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86)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待什么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主仆才搬回了清宁和晏。

门外大喊一声,只见一叠人那么高的麻纸长了腿,晃晃悠悠地跑进了大院里。

“让开!”

听着误之的声音,院中人急忙让开了一条道, 生怕碰着。

顾濯指示他将东西放下,误之气喘吁吁地一屁股拍下,大叫道:“累死我了!主子要这些纸做什么呀!”

顾濯上下扫了一眼这堆东西, “我都说了让韩承去取, 你若不争着抢着还能累成这样?”

误之闻承色变, 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起了身, 道:“我可没说累,主子若是不够用, 我现在再去一趟!”

“那行, 去吧。”

误之瞬间愣了神, 这时候韩承刚从外面回来, 一进门便道:“主子, 我带人在金庙蹲守, 确实多了些可疑之人。”

顾濯道:“金庙将拆,近日去参拜的人一定只多不少, 人多眼杂,辜泽宽便趁着这个时候去探查。继续盯着。”

“是。”韩承应声, 瞧见地上这一摞纸, 道:“主子, 这是……”

“我让误之去取些纸来, 这些还不够,正好你回来了,那便你再去跑一趟吧。”

误之惊跳一下拦在了韩承身前,猛抬着头傲视着这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这差事是主子给我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了?你只管盯你的梢吧。”说罢,便率先出去了。

顾濯疑惑,“他平时也这样对你?”

韩承道:“他哪日不这样。”

顾濯没法,只得另外给韩承安排了个差事。“你去一趟北镇抚司,把那日一同去裴府的那几个锦衣卫叫来。想必余苗见着你应该会放他们出来。”

顾濯穿着一身深灰色大袍,衬着他高挑的身量,显得极为有气势,不做武将当真是亏了,不过在一府之上做个一家之主倒是绰绰有余。

一行人进了院中,迎面便是安江南。顾濯从前只觉得他有点眼熟,如今才算想起来,当初李南淮任北镇抚的时候便是他一直在身边。如今北镇抚早已换了主,他倒成了余苗安排过来的“蠢笨的、拖沓的”。

顾濯叫了人过来并非故意编排,而是实实在在有事。他叫人安排了些桌案,就摆在院子里,人一来便叫他们坐下,分发了些麻纸,旁边放着佛经。

本以为这种精细活对这群大汉来说是难事,毕竟顾濯上学的时候也不爱写字,若是要写的东西多了就花几块钱收买个人替自己抄。没想到他们竟欣然接受,老老实实坐下来开始抄佛经。

误之回来的时候,目瞪口呆,只见顾濯像个教书先生一样坐在屋檐下盯着他们抄。

他累瘫一样坐下来歇息,疑惑道:“主子,您这是……让他们抄经书?!他们这字抄得能好看吗!”

顾濯轻笑,“管它好看不好看做什么?能看就行。”

“难不成主子在拆庙之前,还要送去些经书?这庙都要拆了,还做这些事干什么?这也忒浪费时间了。”

顾濯闭目养神,当真如书生一般道:“神佛皆有灵,可不信,不可不敬。”

误之不明白,“我是不懂,既然都不信有神佛了为什么还要敬着?再说了,就他们这杂草一般的字,哪里对佛祖有半分敬意?佛祖看了气都要气死了。”

“你主子我早就把佛祖说通了,过不了多久它金身就碎成残粉了,要那么多写得好看的经书做什么,差不多得了。”

顾濯一通道理说下来,确实是这么个理,但有一点他还是想不明白。“主子说通了佛祖,也能说通这些人?”他半信半疑地瞥了一眼埋头苦抄的安江南等人。

顾濯睁眼喝了口茶,“那日他们办事办得好,我在余苗那里替他们讨了赏,只怕是感激我都来不及。”

这话说的误之云里雾里,他实在不明白这群人怎么又办事办得好了?明明就是做事拖拉,眼睁睁瞧着图纸被抢走,竟连一个贼人也没对付成,也不知这等货色是怎么在北镇抚司混下去的,这还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可见当初的北明真是一个拿得出手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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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落叶已尽,半山腰也是光秃秃的,但是人来人往,都趁着金庙拆掉之前前来参拜,最后为自己祈求一个福分。

顾濯提着大袍登了上山的台阶,披着一件厚实的狐皮大氅,因人来人往,似乎每走一步都要深深地喘口气。

来人多带着自己手抄的一些佛经,之后再上个香。

只闻寺庙外来了一群人,顾濯虽穿的也算素净,但一眼便能瞧出来是个富贵人家,身后领着一群人抬着箱子便进来了。

来迎接的小和尚急忙叫了住持过来,顾濯见人便合手拜了一拜。

那和尚一见顾濯,恭敬一拜,道:“虽说小寺即将拆迁,但如今时日未到,不知顾大人来此为何?”

顾濯道:“本官今日来此,不是为了拆庙,是想着自己抄了些经书送进来,也算不枉这金庙了。新帝登基不久,北明正需休养生息,本官也想为黎民百姓、江山社稷,祈求一个和乐平安。”

主持看了一眼那一大箱东西,“那这是……”

“是本官抄写的经书。”

主持面色一怔,合掌说了句阿弥陀佛。

这箱子看起来金贵,一般是用来盛一些珠玉宝贝的,如今装着一堆废纸倒是大材小用了。这几个和尚也怕是刚开始还以为是装着金银珠宝来的,没想到竟是没用的经书,瞬间面面相觑。

当然,这经书本就不是为了供奉佛祖,而是要用做偷梁换柱。

顾濯心道,果然住在金庙里的和尚根本看不上这点废纸,巴不得里面装满了财宝。这哪里有一丁点修佛之人的样子?

顾濯心里暗自腹诽,表面还要装作一副笑脸。“今日本官不是工部的主事,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百姓,不知住持能否应允?”

“那是自然,本寺不论贫富,不论身份,皆可上香祈福。顾大人请。”

顾濯上了香,便随着小和尚的引导去了客堂,喝了碗苦荞茶。

待小和尚走了,安江南端着的架子才算终于松了,满脸的鄙夷,“这虽说是个寺庙,可怎么看都遍布物欲。那住持方才的表情怕是失望极了,瞧不上咱们辛辛苦苦写的东西。”

“近墨者黑,若生活在这等地方还能没有一点杂念,潜心修佛,那才是奇了。”顾濯道,“陛下只叫我拆庙,可没说要安置他们。要知道和尚没了寺庙,就什么都没有,除了像住持这等地位的和尚能偶尔出去做个法事,其余只能沿街乞讨,还能有什么活法?但他们却丝毫不担心,这说明他们有的是后路。别看现在他们穿的清贫,纳衣一脱,摇身一变就成了各地方首屈一指的富豪,比你我都有钱。”

安江南瞬间惊异万分,“有这好事?咱们每月拿着微薄的俸禄,还不如做个和尚啊。不过,这金庙隶属于朝廷,若是存钱,怕是也要藏着掖着吧?”

韩承淡淡道:“若把金庙当成一张饼,他们便随时可以从上面撕下一块,每日撕一点,也让人发现不了什么,何须藏着掖着存钱。但若如此,这金庙如今的分量可就远差于曾经初建之时了。”

“啊?”安江南道:“这金庙当初是用多少金子建起来的,都是有账目的,若是少了……这怎么交代!陛下追查起来,咱们任何一个来过这里的人岂不是都有责任?特别是……顾大人。”

这也难怪了不会有任何人接手拆它,少了一丁点金子都是无从查起的,便只能查到主事头上。就算是被和尚贪了去,或是被.干活的人顺走,到最后都是要怪到主事头上。顾濯接了这桩事,就要做好被无数暗处的人一起给他安上罪名的准备。

顾濯沉沉地端起了茶盏,“我虽接了这档子事,可若给我强安罪名,我也是不能认的。这群和尚没有动手动脚最好,可若是动了,我自会叫他们自己承担。韩承,去找住持,寻来自建庙起始的所有帐本,我亲自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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