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90)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门外落着雪,谢熠秋灭了最后一盏灯,望了一眼远处的身影,待见人离开了,才上了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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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的车队早已准备好,在清宁和晏清点了人数便出发了。路上积雪还没清扫干净,车队只能走的很慢。

顾濯起得早,在车里眯了一会儿,误之在一边掀着车帘子望着车队出了城门,转头对顾濯道:“近日主子忙的觉都睡不了几个时辰,如今出了帝京,陛下也不用叫主子每天去皇宫述职了,待过些日子到了楯州,主子一定要好好歇歇。”

顾濯被误之吵得睁开了眼,原本乖巧可人的烧鸡瞬间变成了呲着牙笑的误之,他也没听清误之说了什么,便淡淡应了一句“嗯。”

车帘外的韩承冷声道:“楯州百姓疾苦,主子到了那里唯有跟着受苦的份,哪里能休息?不如你少说几句,让主子现在多睡一会儿。”

顾濯闭着眼从喉咙中哑声道:“嗯。”

误之急忙还嘴,“可主子并非楯州官员,此番到任,是带着陛下旨意去的,总不能连个歇息的地方都没有。就算是州丞不好生招待,那县令、郡守总不能亏待了主子。”

“你也知道主子是带着公务去的,不是去享福的。”

误之急了,“那总不能……”

顾濯忽然睁了眼睛,带着一轮乌黑的眼圈,直勾勾却又神情迷离道:“我觉得你们两人说的都不错,此去楯州还需五六日才能到,还是先留着些精神,万一路上遇着什么事,也好应对。”

韩承顿时敛了锋芒,牵着马绳淡淡应声,道:“陛下此举怕是会得罪不少权贵,更不知藏在暗处使绊子的人有几何,虽然陛下准许主子带了些锦衣卫跟着,但到了关键时候,主子千万莫慌,属下定会护主子周全。”

误之这次倒是没有跟韩承反着来,反而担忧似的道:“安江南这一伙人本就是一群没用的,当初还不是主子看重他们,让他们得以跟着主子做事,还受了北镇抚的赏,如今他们怎么还恩将仇报了呢!也不知是来保护主子的,还是来让主子保护他们的,陛下就应该一道旨意将他们轰出去才是。”

李南淮用过安江南这一批人,自然是知道他们的脾性。顾濯耸拉着眼皮,道:“他们是为报恩,陛下是不是恩将仇报就另说了。你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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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为谢熠秋安置好了饭菜,低着头轻声道:“陛下,顾濯已经离京四十余里。”

谢熠秋蒙着眼睛,接过司少仓手中的碗筷,道:“楯州有他要找的东西,也有朕的。朕将他送出帝京,便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朕要的药呢。”

司少仓道:“陛下,这药伤身,且不会万无一失。假死一事本就有违人伦,若失了手……陛下便是真的活不成了。”

“世上本就没有万全之计。朕身在此处,本就是一个死人了。要么被他关到死,要么就是朕自己寻死。可朕的死若是能换取李南淮被世人指摘一生,便不算枉死。”

谢熠秋若无其事地用饭,即便是眼睛看不见也还是自己端着碗,“李南淮若是知道了当年青甘一战到底是因为什么,裴钱为何会着急将李文弘置于死地,他便能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虚妄。来日见到朕,他若是能安心,便不是李南淮了。你要将当年所有的折子、书信,都让他看见,他坐到朕的位置上不就是为了弄清楚青甘到底为何沦陷吗,朕便让他亲自看,他所守护的子民,他所享受的江山,到底是值得的吗。”

“当年青甘王给朕书信,多次询问他的境况,即便自己身处险境。朕派去了援兵,送去了粮草,可若有人有意舍弃青甘,仅凭朕一己之力,如何能力挽狂澜?”

谢熠秋放下了碗筷,紧闭着自己早已被顾濯偷偷治好的眼睛,可他还是要将白绫戴着,忍下去。

若要死,便只能由李南淮将他活活逼死,让他一辈子愧疚着才好。

若要看着李南淮愧疚,便要好好活着,眼睁睁看着他愧疚才好。

第74章

一行人被大风阻了行程, 只得先找个客栈歇下来。

韩承在店家买了热菜烧酒,端上了楼。这客栈紧闭着窗子,生怕风沙飞进来。

韩承坐在火炉子旁边暖了身子, 道:“主子,从这里往西北方向三百里,就是西奴与北明的交界之处,再往行进百余里走进了西奴境内, 便是当年青甘王战死的西凉关。”

火炉里的炭烧的旺盛,顾濯道:“楯州距离青甘这么近,裴钱怎么会将庄子建在此处。”

“当年青甘一战, 死了四万多将士。听店家说, 当初朝廷的援军迟迟未到, 西奴攻入了西凉关后便把青甘占为己有, 或许是兵力无法再支撑,便没有继续深入, 若不然, 此地便早已成了西奴人的囊中之物了。”

“怕不是兵力无法再支撑下去的原因, 而是与裴钱的约定已经达成, 便没有资格再深入了。”顾濯喝着烧酒, “此地曾是裴氏的封地, 有裴家最大的庄子。即便裴钱没有手握重兵,也会有北明驻守在附近的军队护着, 若西奴敢打到这里,结果一定是落荒而逃, 毕竟若真打起来, 可不像在西凉关有北明的叛军相助。”

须臾, 顾濯问道:“误之和安江南那屋送酒菜了吗?”

韩承道:“已经让店家送去了。”

“这地方不比帝京, 不仅冷,还多风沙,便先歇上一日不急着走了。”

门外“扣扣”响了三声,顾濯让人进来,只见此木端着茶水进来了。

顾濯道:“酒水已经给你备好。”

“贫僧是出家人,即便是旅途在外,也不能如顾大人这般潇洒。”此木说着坐下倒了茶,一股氤氲热气扑面。

此木道:“裴氏将庄子建在楯州,是因为这片土地本就是裴家世代留下来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我们如今所在之处虽已在楯州境内,但距离庄子还远,需过了西南方向那座山。如今我们所见的风沙,到了那边却没有这等景象,不然如何成为庄子?”

顾濯明白此木的话,毕竟山前山后不一样,山后或许是一片沙漠,山前便可能是一片绿洲。裴氏既然能在那里发展成一个庄子,便一定是有优势之处。

顾濯知道当初青甘甘愿成为北明之臣,便是因为闹了饥荒,如今看来楯州倒是一块宝地。

此木道:“顾大人难道不知裴氏当年为何急着置李文弘于死地?”

“楯州是裴氏的庄子,但实际也握在朝廷的手中,只要朝廷一言,楯州作为青甘的后方便必须拿出点东西支援。”这是顾濯的猜测,但绝非胡说。

此木道:“当年青甘与西奴皆是受困于饥荒,青甘有北明的扶持,可是西奴却没有。但受忠三年的时候,朝廷内忧外患,受忠帝身中蛊毒,又遭阉党把持朝政,北蛮刚刚被降伏不久,李南淮势力正盛。那时的受忠帝便已经沦为阉党手中的棋子了,即便是有心往青甘运送粮草,却也已经国库空虚,且身边再无信得过的人,皆是一群趋炎附势之徒。”

从前李南淮与谢熠秋一同长大,心思几乎都是极为缜密的,对待彼此也是绝无二心。可后来李南淮被派往临牧受尽苦寒之后归来,便全然变了一个人,他手握大权,倚仗着皇权桀骜跋扈,而谢熠秋因为对他的亏欠处处纵容。李南淮势力盛极一时,更甚曾经。而正是这时候,谢熠秋与李南淮之间出现了裂隙,谢熠秋被裴钱死死拿住,一时沦为傀儡。

当青甘的战报传入帝京,谢熠秋派人运送军械与粮草,派去援兵,却得知这些全在半路卡住,后来就不见了踪迹。对于粮草与军械的追查,一查就是数月。后来朝中权贵一致认为这是李文弘的奸计,极言是李文弘私吞的军械与军粮,又嫁祸于押运的官员,意欲谋反。

一股对李文弘的讨伐的声音在朝廷掀起。

顾濯道:“所以裴钱是为了躲避灾祸,生怕青甘的饥荒由他楯州承担,其他权贵官员都是怕连累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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