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91)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他们与裴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裴氏撑腰,他们便有胆量对青甘言辞声讨。”此木淡淡喝了口茶,“只要青甘亡了,楯州便可以安然无恙,朝廷也不必再费口舌商量怎么援救青甘。”

且那时候,谢熠秋已经身中李南淮带来的蛊毒,与他心生芥蒂,若是再加一条“李文弘叛变”的罪名,李氏便瞬时落入尘埃。

“为了一点粮食,舍弃整个青甘。”韩承不自觉沉了口气。

此木道:“他为的不是一点粮食。粮食给到青甘,不会为自己带来一点好处,且楯州与青甘毗邻,青甘势力太强,便会将楯州压一头。若是这批粮食送到其他州去,解决其他州的困境,那些州丞便能成裴钱的走狗。若是再分点粮食给西奴,告诉他们攻占青甘,便能保西奴此后数年不必再受饥荒与战乱,那西奴便能成裴钱的另一只走狗。顾大人以为,此举如何?”

顾濯清楚青甘一战是裴钱一手促成,却不曾想过竟是因为楯州的这点粮食。若是楯州实在穷苦,大可求朝廷一个怜悯,并不是一定要援助青甘,可他却直接设计了一场战争。

足见裴钱要的并非是粮,也非楯州的庄子,而是这些忠诚的走狗,是朝中万人之上的权力。

顾濯捏着酒杯,“此举,毫无人性。”

“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有人性,裴氏是其中之一。而那些追随他的官员、权贵,甚至他国,皆受制于这非人性的权力,这便是权力的好处。难怪了,所有人都想往上爬,顾大人也是如此,否则也不会从帝京脱身,远赴楯州。”此木捻着佛珠,“曾经楯州在裴钱手里,虽然只是一个州,却能靠它得到莫大的权柄,任何人都想不到这个地方能有什么用,唯有他能,而你是第二个。”

“或许曾经楯州是一颗足以制衡青甘的棋子,而如今也已经不是了。”

此木道:“可顾大人到此处,应该不是来游玩的吧。既然楯州不必再用来制衡青甘,那便成为顾大人手中的刀子。待明日到了地方,顾大人大可亲自看看,这刀子称不称手。”

.

帝京皇宫。

天色阴沉,阵阵呼啸在斗拱交错的廊间游走。

夜行刺客上了梁,与莫影交了手。此时阳神殿传讯,“陛下,典籍司进了贼人!”

李南淮恍然拍案,拖着衣袍出了门。

顾濯才刚离开帝京不久,便有人敢闯入典籍司,自是里面装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待他到了那里,侍卫齐齐跪下,只见莫影死死地按着一个蒙面游侠。

李南淮走近过去,傲视着他,道:“典籍司所盛之物,无非就是经年古籍、帝王书册,和朝廷奏章与来往书信,你要寻何物?”

那人不语,只是露着一双冷厉的眼睛。莫影一把将那张面罩扯下了,确实是一副生面孔,或许是皇宫中人,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找寻到这里。

地上已然死了一片,唯独留了这一个活口,若是他不肯说,便只能杀了。

李南淮从不需要留活口才能查到什么,但他们既然敢冒着杀头的风险闯入典籍司,便一定是受了他们主子的指使为了寻得什么重要的物件。他给了莫影一个眼神,示意他将人留着审讯,莫影刚将人架起,便见那人口中冒了血,瞬时死了。

李南淮盯着他沉了一口气,这竟是个死士,那典籍司里的东西便不得不查了。

典籍司的司长以及部下被连夜召进宫中,个个跪在殿中,听闻李南淮要将其中的东西全部查一遍,大惊道:“陛下!司内不说典籍书万卷,就是累世的折子书卷,臣司内百人,查上十天半个月也查不完啊!”

“那便给朕查上十天半月,如今有贼人敢进,便是瞧上了这其中的什么东西。你们若是偷奸耍滑,让贼人有机可乘,哪天让人取了脑袋怕是也不知道。”

司内小官面面相觑,就连司长也犹疑不定,只知道自己典籍司这些年忠于职守,绝对不可能得罪了什么人,更不可能藏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

司长冒了冷汗,便干脆说:“既然贼人是近些日子才开始觊觎其中宝物,臣等便先从近些年的开始查起,请陛下应允。”

李南淮料想也只得如此,只是那里要派更多守卫护着了,扶额道:“允。”

他们一个个恍惚了神情,只知道陛下要找,却不知要找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翌日深夜,典籍司灯火通明,李南淮喝着浓茶,道:“金庙的账成了死账,如今无可查起,偏偏这时候典籍司进了贼人。”

王宏坐在一侧,道:“陛下怀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可若是一定有什么关联的话,也只能是想进去销毁些什么。听闻北明的典籍司记录本朝所有事务,任何可以书呈纸上的东西全都事无巨细,包括历代皇帝的一言一行,史官也会将其奉入。”

李南淮捏着杯子凑在嘴边,“也就是说,任何有关北明的账务都在其中?”

王宏似乎意识到什么,压低了嗓音,道:“莫说金庙的账,就是历代水利民生花费、宫廷用度、军队用度,皆在其中,莫不在档。这还只是账目记载,若要找有关军政的也是能找得到,小到一郡一县之更名,大到一场战争。”

李南淮忽然抬了眸子,茶杯也稳稳地放到了桌案上,忽然起了身,赶去了典籍司。

一推门,他们便急忙下跪,李南淮带着寒风进去,冷声道:“给朕找受忠三年的案卷。”

司长忽然呆愣住,急忙爬起来在架子上翻翻找找,这时候一个小官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忽然发现正是受忠三年的军政案卷,便急递到了司长手中,那司长又躬身奉到了李南淮面前。

王宏给了莫影一个眼神,令其他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唯李南淮一个人端坐在案前翻阅了起来。

受忠三年,青甘王书信呈递帝京,求援兵相助,问世子安康与否。帝急调粮草军械,派援兵西去,三日内不见踪影。朝廷臣子随总管奏言,青甘王割据一方,求兵求粮,似无底之洞,吞之再求,求之再吞,不日后便有叛变之力……北明总管之权自帝登基之日始,自受忠二年北蛮归降之时更甚。其后,帝权降,阉权升……受忠五年,青甘沦陷,青甘王悔恨自戕,误四万军士,舍百里疆土,乃国之罪人……

……

烈风刮开了璇玑宫,谢熠秋被一脚踹了命门,还未完全苏醒便吐了一口鲜血。

李南淮一把挑起他的头,狠狠捏在手里,犹如要吃了他一般目眦欲裂。

“你终于要杀了朕吗?”谢熠秋露着沾血的口一笑,“已经留朕活了这么久,何必深夜造访,不若明日再杀。”

李南淮的手往下一滑,到了他的脖颈上。“朕从未听说过你曾赈济过青甘!当年我父向朝廷求援,朝廷可有理会半分!你又何来的脸面说送了粮草,运了军械,又哪里派了援兵!当年是你们不救,说我父造反,待青甘沦陷,又说我父不顾国纲!置百姓、将士于不顾!你们倒是有着两副面孔。”

“玉衡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又何必提及当年之事。”

“青甘没了,这恶心的位置给你坐便罢了!”

“玉衡要,朕便给。”谢熠秋哼笑,“朕还能告诉你,阉党本不会执政,他们畏惧青甘王,若帝京有任何不测,青甘王便会带兵入京。百姓曾言,世子同朕与天齐,唯世子与朕能保天下,此言并不假。一旦世子与朕心相悖,帝京便不再属于你我,阉党由此把持朝政!”

他呛了一口血,脸已经被李南淮掐的通红,还是忍着一口气说了下去。“自你知道北蛮归顺的不是北明而是裴氏的时候,你就该料到了,裴氏有意将你我分开!既得大权,何不除掉青甘!”

李南淮与北蛮一战之后回来便对谢熠秋怀恨在心,只知自己在外受尽苦楚,却从未想过为何自己会受了北蛮人的挑拨,与谢熠秋有了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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