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98)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曹凉艰难爬起,目眦欲裂,却被锦衣卫死死地按在地上。

顾濯道:“你说庄子收成不好,百姓贫苦不干你事,但据本官所知,田地并无干旱或水涝,近些年也没有过蝗灾。你说钱财不足,庄户们的房子用不起好的材料,可你的房子被火烧了一遭还好好地立着。他们吃穿不起,你却是吃穿不愁。你倒是会做小伏地在本官面前装了许久。”

“我虽为庄主,却也是庄户!何来你口中这般风光!若当真风光,何不入帝京为官,如你这般随意办案,构陷良民!”

顾濯冷了他一眼,拿起箱子里翻出来的东西,握在手里,道:“这些可都是庄户们的卖身契?你手握他们的命根子,自然是风光!他们若不服从你,你便领着人随意打骂,若说了什么你听不中的话,你便将人毒哑,哪里不够风光!你管着三百户人家,恰如皇帝啊。”

顾濯屋里的炭火灭了,敞着门,钻着凉风。门外站满了庄户。

“帝京怎是你这般蠕虫可随意沾染的?若为官者如你这般,帝京便是烂了。”

曹凉笑出声,“大人竟觉得帝京为官者是干净的吗?比起我这点东西,你们才是让我过犹不及啊!楯州本是北明粮仓,这些年被你们这些‘清官’搜刮的还不够吗?龙乾庄园本就是裴总管手中的,他便可以随意拿这里与旁人做交易,他虽死,可交易还在,他们便能肆无忌惮地搜刮!何止庄户们是穷苦的,整个楯州都是如此。顾大人,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改变这里吗?”

“楯州被搜刮,你的腰包可是鼓鼓的。与别人做交易的怕不只是裴钱,还有你。”

曹凉挣扎着,锦衣卫便直接拔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瞬间冒了冷汗。

“顾大人,你并非一直待在此处,总有离开的那一天。你若敢动我,自会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这些庄户们还有卖身契,死上多少都无所谓,只怕楯州的地不够堆放他们的尸骨!”

顾濯看了一眼门外众人,使了个眼色令锦衣卫将人押了出去。

此时已是黄昏,融化的雪被踩出泥泞的水坑,曹凉被按着跪在水坑里。

寒风刺骨,顾濯拿出地契,道:“龙乾庄园已归本官,所有事务皆有本官裁决。包括你们的生死。”

曹凉忽然怔住了身子,忽然挣扎起来,“龙乾庄园是裴氏产业!如何会成了你顾氏的!”

这是顾濯当初在金庙中得来的,出了龙乾庄园,更有遍布北明的产业,只等一个一个都全都收回手中。

“裴氏已死,乃谋逆之罪,若你还要拿裴氏说话,本官难保你性命。”

“与庄子相关的并非只有裴氏,更有无数世家大族!庄子到你手,你便能高枕无忧吗?”

“高枕无忧?”顾濯哼笑着,“本官何时说过要高枕无忧?庄子牵扯多少人,本官便揪出多少人,斩杀多少人。”

锦衣卫将屋里装着庄户们卖身契的箱子抬出来,当着所有庄户的面,顾濯接过火把,丢进了箱子里。摇曳的火光倏然冲上来,在他面前燃烧旺盛,映着天边云后落日的一片昏黄。

“今日,本官要还他们自由之身。”

第80章

顾濯将龙乾庄园纳入自己囊中绝不会只是静悄悄的, 自他还没来到楯州,这里的一切便对他早有提防,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楯州的官员, 乃至其他各州所知晓。因为他们的利益时刻挂在龙乾庄园上。

而顾濯也没打算瞒着谁,他甚至要所有人都知晓,如今这龙乾庄园是他的。

舜秦王府近日经常来客,却始终都是顾濯。

谢瀚虽从没有透漏过自己对顾濯的印象, 也从不表露立场,但顾濯也丝毫不在乎,只要他经常去, 不论是谁都会以为他与舜秦王十分亲厚。

谢瀚在楯州空有名分, 却无权无势, 如今手握龙乾庄园的顾濯与他走得近, 对他来说,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顾濯第二次来舜秦王府的时候, 谢瀚本欲打算向顾濯引荐“叶先生”, 只是那“叶先生”恰好不在, 顾濯便未多留。

以后又去了几次, 也始终不见人, 谢瀚在顾濯面前连连抱歉, 顾濯只得憋了一肚子气还佯装个笑脸,咬着牙道:“无妨, 看来这个朋友本官是交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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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濯才起来没多久,便披上了衣袍坐在案前算账, 前些日子在曹凉家里搜刮出来不少东西, 他与各官员来往的书信、中间所经由的人手, 除去一部分没有了踪迹意外, 大多数还是有迹可循的,只是在账目上一定又是一笔糊涂账,毕竟谁也不知道中间被克扣了多少银钱与粮食。

忽然垂帘被掀开,原本烧的暖和的房间忽然就冷了,顾濯顿时打了个寒颤,只见韩承直奔着火炉,烘着手,道:“属下已对曹凉和庄户们细细盘问过,自从受忠三年起,龙乾庄园每年都会往外运送一批粮食,占总收成的九成,真正留在庄户手里的没多少。曾经龙乾庄园会运送一批粮食上交朝廷,不过也只占不足一成。那么多粮食一路运出去,竟不惹人怀疑,定然是有人授意的。”

顾濯将账目丢到一边,扶着额头,道:“与这个曹凉来往之人不少,有他们在,谁也不敢对龙乾庄园怎么样,怪不得他会说出那样的话。不过所来往的这些信件不是被隐去了姓名,就是由旁人代笔,早就不知道信的另一头是人是鬼了。”

他沉沉地喘了口气,睁开眼睛,道:“这批粮食若能畅通无阻地出去,必然是有州丞相护,一路放行。”

屋子里刚暖和了,垂帘又被掀开了,里面的一层门被一脚踹开,冷风嗖嗖地刮了进来。

误之端着个锅进来,韩承瞪大了眼睛,急忙站起了身,“你把谁家的锅端来了?”

误之气喘吁吁地将东西搁下,“这是阿婆给主子的,又不是给你的,你激动个什么劲?”

锅盖敞开,便冒了香气。误之道:“是那个蛮子打了几只鸟给阿婆,阿婆为了感谢主子特意煮了两只,给主子添添油水。”

顾濯正好一早没吃饭,只不过这里的庄户家里条件都不好,虽说顾濯已经烧了他们的卖身契,他们也不必再受曹凉的欺侮,若想离开另寻出路也可以。但真正离去的并没有几个,只有几个家里老人已经死了,自己还年纪轻轻,不愿再将自己困在这里的青年。

顾濯起了身,穿好了衣裳,端着肉汤出了门,去了蛮子家。

蛮子正欲出门,见顾濯来了,将弹弓塞在裤腰里,道:“这是阿婶给你的,何必再送来。”

顾濯只道:“这是你用弹弓打下来的?”

“早些年的手艺了,小时候我过的不好,但勉强能靠自己吃上一顿肉,后来跟着家里当了庄户人,每天拿的不是锄头就是镢头,饭吃不上,肉也吃不上。”蛮子边说,边找了个小竹篓挂在身上,“后来爹娘都死了,是阿叔阿婶养了我,他们无儿无女,如今该我养他们。”

蛮子刚走,顾濯进了门,就见着阿婆正给阿翁顺着背,见顾濯将肉汤送来,急忙起了身,手上比划着看不懂的话。

这时候阿翁坐在床上说:“蛮子去打鸟了,大人还没吃饭,这些就留给你了。”

顾濯看了一眼干净的桌子上放着空空如也的碗,瓢里放着一小把糙米,不见做饭的锅,他便明白,唯一的锅就在他手上了。这一家人定是还没吃饭。

“阿翁可有按照医官的吩咐用药?”

阿翁颤颤巍巍要起身,道:“老汉贱命,用不上大人那么多药。本是将死之人,却连累大人,老汉……惟愿大人吃好饭……”

他们这些人穷怕了,饿怕了,不知道什么是值钱的,只知道一顿饭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所以才想着将肉给顾濯,来报答恩情。

顾濯从不觉两口野味是不值钱的,相反,这东西重值千金。

一行人出了门,误之肚子忽然饿了,道:“主子,那咱们是现在回去自己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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