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未婚夫的我改换甜文剧本(126)
谈画直视贺为聿的眼睛,只要细细看去,就能发现她表面镇定下潜藏的不安。
她总感觉有些奇怪,一颗心悬着落不到实处,好在贺为聿没有因为她的怀疑生气。
“当然没有,我白天都在工作,只想着早点下班见到你,哪来的时间干坏事。”
“那就好,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谈画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可能是因为贺为聿说过不会让贺为谦再来打扰他,当时的神情和语气之笃定,让她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但贺为聿分明不是那样的人,是贺为谦选择撞上去的,和旁人无关。
“我也不知道现场的情况,我先去看看,具体的回来再跟你说。”
“今晚我会回来得比较晚,你不用等我,早点睡。”
“别轻信网上的消息,有任何问题直接来问我,我会解决的。”
贺为聿亲吻她的额头,给了她个安慰的拥抱。
贺为谦撞了人不是小事,警方那边需要结果,消息一旦传出去,对公司的影响不可估量,这些都需要贺为聿出面解决。
贺氏这回是真的要变天了。
果然,贺为聿路上接到了贺家公馆打来的电话,让他处理完以后回家一趟。
事故发生在会所的地下停车场,贺为聿到的时候伤者连同和贺为谦都已经被转移了,只剩下变形的车辆和地上的一滩血迹,一看出血量就不小。
贺为聿从会所服务员的口中打探事情的经过。
“小贺总是昨天晚上来的,一直喝到今天早上,包厢里又没有其他人,我们就想着把小贺总送回家,结果路上遇见了另一群人,其中有两个人据说是小贺总的堂兄弟。”
“矮的那个叫什么贺新翰,嘲讽了小贺总几句,话说得挺难听的,贺总差点跟他们打起来了,对方人多,我怕出事就把小贺总拉开了。”
“谁知道到停车场的时候,又碰到了他们,小贺总抢了车钥匙,一踩油门就撞了上去。”服务员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
“对方说什么了?”
“说……小贺总现在就是丧家之犬,不仅丢了公司,连未婚妻也被人抢走了,他要是小贺总,就一头撞死。”
“还说要是小贺总跪下来给他道个歉,以前欺负过他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不然等他哥贺景同上位了,就弄死他。”
服务员想到面前这位是贺为谦的弟弟,抖得更厉害了。
“贺总,医院那边有消息了,贺新翰流的血太多,没到医院人就没了,贺景同只受了点轻伤,轻微脑震荡,还在观察。”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警察叫我去做笔录。”服务员大着胆子问。
“去吧。”贺为聿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一边听底下的人汇报。
一死一伤,车门已经变形,贺新翰当时就坐在那里,贺为谦的目标很明确。
“去局里吧,让律师尽快过来。”
贺为谦戴着手铐坐在冷板凳上一动不动,远看还以为是他睡着了,直到门被打开,他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我不想在这待了,动作快点。”贺为谦表情不耐,脸色发白,对着贺为聿命令道。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知道啊,撞了个人呗,”贺为谦在看到他身旁的律师后表情微微起了变化,“你来干什么?”
“车又不是纸糊的,再说我加速的距离不够,速度也不是很快,你别想吓唬我。”
“你说的对,车的确防撞,但贺新翰还是死了,因为碎玻璃插进了他的脖子。”
“不可能。”
贺为谦想站起来,手和脚被铐在了椅子上,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动,他的眼睛蹬得很圆,“是你在害我,你做的对不对?”
“人是你撞的,我怎么能控制你撞了人以后车内会发生什么,这是个意外。”
“接下来他会帮你,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让他传达,但这件事需要对外有个交代,你做好心理准备。”
“贺总您放心,我会尽力的。”律师恭敬地道。
“贺总,你叫他贺总?”贺为谦怒极反笑,不可置信地问。
“我现在在贺氏旗下的妙安医疗工作。”
“是你,那个项目是你做的,”贺为谦恍然大悟,“我早就该想到,大家都以为贺景同会接管公司,其实老爷子真正想要的人是你。”
“你满意了吗?所有人都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贺经赋和章千凝早就猜到了,只是他们再一次默契地选择了隐瞒。”
“你说我单纯,在这个家里真正单纯的是你,”贺为聿没什么表情,唇角的弧度微妙,“哥。”
贺为聿前脚刚走,身后传来贺为谦暴怒的吼声,巨大的动静使得警察一拥而入,场面一度混乱。
秘书跟上他的步伐,“贺总,小贺……大少爷酒后撞人一死一伤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现在是热搜第一,网上的舆论形式很不好,公司那边……”
“集团发公告,明天上午八点召开新闻发布会,你去筹备。”
秘书刚到贺为聿身边不久,发现他做事沉稳老练,格外有信服力,他也干劲十足,“收到。”
贺为聿独自一人回了家,在门口驻足许久。
这座富丽堂皇的牢笼,他从小在这里长大,此刻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感受。
冷空气无孔不入,冻得人汗毛直竖,管家见他迟迟不回出来找,才发现傻站着的他。
“二少爷,老爷子等您许久了。”
“进去吧,爷爷身体还好吗?”
“身体倒没什么问题,请了医生24小时陪护,就是从上午到现在饭也不吃,水也没喝。”
管家接过贺为聿脱下来的外套,“老爷子最疼的就是您,您说的话肯定有用。”
“给我吧,我去送。”
书房里黑黢黢的,贺为聿打开了灯,贺英韶坐在轮椅上,面朝窗外。
自从上次晕倒住院后,贺英韶的身体大不如前,躺在床上静养,出行习惯依靠轮椅。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张十二年前的全家福。
正是盛夏,贺为聿拿到了大学通知书,贺为谦即将启程出国,章千凝和贺经赋看上去年轻许多,贺英韶身子骨还算硬朗,家宴结束后去照相馆拍了这张合照。
此去经年,也只有这张照片可供怀念。
“你见过他了?”说完贺英韶掩唇咳嗽。
贺为聿一边帮他顺气,一边道:“嗯,和律师也聊过了,会所的监控清楚地拍到了冲突的全过程,贺为谦可能涉嫌故意杀人。”
“但只要受害人家属出具谅解书,我们积极赔偿,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是外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舆论对我们不利,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再……”
贺为聿没说完,贺英韶心里跟明镜似的,涉及人命,贺为谦的身份敏感,他们能做的有限,否则就会被以为是在包庇,后患无穷。
贺英韶摆了摆手,“我明白。”
他用操纵杆给轮椅转了个向,眸光审视,忽然道:“我听说昨天云甸会所的聚会,你也在,你不是不喜欢那种场合吗?”
贺为聿没避讳,“是贺景同组了局邀请我过去,管理公司和做医生不一样,必要的交际少不了,您也说以后会一起共事,我就没拒绝。”
“坐了十分钟就走了,他们的账记在我名下。”
警察下午已经询问过他了,必要的时候还会让他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