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未婚夫的我改换甜文剧本(63)
为了彰显对对方的重视,谈画从衣柜里挑了一条无袖小黑裙,是品牌今年的春夏成衣,斜肩款设计,领口处是交叉的缎带,性感中带有一点小俏皮。
自如地拉好侧边的拉链,谈画通过镜子看他,故意问:“好看吗?”
知道贺为聿没法对自己做什么,谈画短暂地心疼他了一下,被他宠惯了,又暴露出本性。
贺为聿在她穿着清凉地挑衣服时就把脸别到一边,闭上眼也全是刚才的画面,没有任何瑕疵的身体,完美得像艺术品,肩膀平直、锁骨精致,个子不高但胜在比例好,腰细腿长,每一块肉都长得很懂事。
她换好衣服,贺为聿才转过来,余光还是将她囊括在内,耳尖微红,声线发沉,“好看。”
谈画差点掩不住得意,逗他也有限度,就当作正常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出门时贺为聿送她到了地下停车场,他想跟着她一起上车,谈画没松口。
车驶离车库,谈画通过车的后玻璃看到他的身影不断变小,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眼巴巴的模样,看得人怪不忍心。
就好像她是抛夫弃子的渣女似的。
也就分开几个小时,不到晚上就回来了,贺为聿需要休息,到时候看房子得辗转几个地方,带着他不方便,谈画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见面的地点选在一家咖啡厅,正值工作日的上班时间,店里只有寥寥几个人,谈画隔老远看见单宁坐在窗边向她招手,推开门朝特定方向走去。
她看了眼饮品单,没什么想喝的,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谈画坐在位子上安静地等待,过了好一会,第一位面试者才姗姗来迟。
从她出现那一刻谈画就精准锁定了她,小麦色皮肤,头发做了金色的挑染,穿着本白色背心上衣和同款超短裙,脚踩沙滩鞋,戴着一副三角墨镜,像刚从热带度假回来,手里拎着个亮面黑色皮包,十分吸睛。
挺胸抬头地走进咖啡厅,直到行至眼前才摘下墨镜,单眼皮,颧骨颇高,妆容风格同样很欧美。
谈画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四分,迟到了四分钟,出于礼貌她准备站起身,屁股一抬,对方没打招呼就坐了下来。
她眉头一挑,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拿起免费提供的柠檬水尝了一口。
单宁的反应更直接,她想说点什么,看了眼谈画平淡的表情,觉得不能先失了风度,抬起下巴问对方的名字,“请问你是刘森莉吗?”
在国外待久了,被叫到中文名不大适应,刘森莉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是我,可以叫我Sally,”
单宁示意谈画开始,不料刘森莉抢过话头,她能看出谁才是中心,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情况,谈画听着没有打断。
说得很简略,像在赶时间,语速很快,随即问道:“其他方面我的简历上写得已经足够清楚明白,就不废话了,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吗?”
“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谈画不答,将问题抛了回去,她的语气很肯定,刘森莉颇为惊讶,又满意她的识相,将预先准备好的疑问一一提出,逻辑清晰、层次分明,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胳膊肘搭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加上刘森莉眼里没什么情绪,显得有几分咄咄逼人,谈画才像被面试的那个。
令前者意外的是,不管她提出多细致多刁钻的问题,谈画始终对答如流,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本领,还是夸夸其谈。
刘森莉不管会不会冒犯,望向谈画的眼神充满打量,不论是长相、气质还是穿着,都能看出是顶级富贵的家庭才能养出来的。
在这个圈子里,富家小姐少爷比比皆是,艺术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东西,她自己家里的条件也不差,不然供不起她在国外几年的学费和花销。
接触过的人大致分为两类,天赋出众,却因为出身普通,在这个看关系和看人脉的行业里混不下去,迫于现实压力改学其他,另外就是条件一般,家里舍得花钱,将孩子送出去镀金,回来混个艺术家的名头,开个工作室玩玩,反正养得起。
谈画自然被刘森莉划成了后者,她以为自己就是被聘来当公主的玩伴,不然为什么在她直言不讳地说自己缺钱、对薪资要求高的时候,谈画不意外,还一副很大方的样子。
刘森莉对她的印象稍有改观,话锋一转,跟她聊起了专业领域的话题,谈画不热络,偶尔应一声,或简要地说几句。
“你知道‘Harmay’吗?一位很优秀的华人设计师。”
谈画仍旧漫不经心,稍微提起点兴趣,手指轻捻,“你认识她?”
“我很欣赏她,”也不管对面的人有多意外,好似她这样恃才傲物的设计师,也会有崇拜对象,“我在国外曾看过她的一场秀,可惜没见到本人就离开了,连Eldon对她的评价都很高。”
Eldon,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那可是时尚教主,设计界的天才,脾气古怪又不好相处,会对一个年轻小辈另眼相看,史无前例。
“她跟我们的年纪应当差不多,据说家境优渥,本人聪明又努力。”
谈画好像听不出她的潜台词,也不想弄懂她这么说的用意,刘森莉有点恼了,不知道是因为她难得多说几句话,却得不到回应,还是因为谈画没有对她喜欢的设计师多作评价,有着类似的背景,她却开着不入流的工作室,一点都不觉得羞愧。
“你真的没有问题吗?难道你不想问为什么我会把简历投给你们工作室?”
“没有,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缺钱,而我缺人,我们彼此都有对方需要的东西,所以达成共识坐在这里交谈,刘小姐想让我问什么呢?”
刘森莉自回国以来,许多家公司向她抛出橄榄枝,到哪都被捧着,敢这么对她的,谈画是第一个,她虽然拿钱办事,但也不是非谈画不可,所以她潜意识里认为她应该被认真对待,而不是坐在简陋的咖啡馆,被一个脑袋空空的大小姐侮辱。
谈画的态度,更像是她错过了这次机会,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损失,刘森莉只觉得可笑。
沉默的时间有点久,谈画看了一下手机,她没有赶人的意思,但刘森莉是彻底坐不住了,刚才的对话有来有往,总体而言很和谐,谈画都不用看,就能感觉到她快要喷火的目光。
“谈小姐,再见!”
语气很重,明明是“再也不见”的意思,差不多是刘森莉前脚刚走,下一位面试者就来了,都是踩点到达。
一位留着寸头,身穿花衬衫和沙滩裤,若不是喉咙没有喉结和声音偏阴柔,很容易将她当成男生,比起刘森莉的直接,她则圆滑了很多,惯会看人下菜碟。
最后一位是面试的人里风格最接近普通人的,穿着棉麻长裙,扎着麻花辫,温柔文静,许是因为谈画没有小姐脾气,表现得包容度很高,怀揣着很多疑问。
和刘森莉不同的地方在于,她不是愤懑怀疑,而是摇摆不定。
临了时谈画问了今天的第一个问题,“是谁让你们来的?”
对方有些惊慌,在谈画的眼神威压下,否认的话显得徒劳无力,谈画一看她的反应就懂了,大方地放人离开。
全部结束已经是四点半,谈画要赶回家吃晚饭,话不多说就去看房子,单宁拿着那几份简历的纸质版,“老板有想好要留下谁吗?”
“一个不留,都去回了吧。”
“设计师的个人性格是很宝贵的特质,我理解并尊重,但很明显,她的心不在这里,强硬地把人留住只是一时,人心的偏见和思维定势是很难消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