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未婚夫的我改换甜文剧本(80)
“不会,没有谁规定必须热爱自己的职业,况且你就算不喜欢,也是一个好医生,别人还做不到你这样,除了你自己,没有人有资格指责你。”
谈画摇头,学医的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贺为聿坚持了下来,他从没有敷衍过任何一位患者,秉持着为他们负责的态度,矜矜业业地工作,这无关喜欢不喜欢,而是他清楚自身职责所在。
“谢谢画画理解,我在想我可以继续为我的病人做些什么,不一定非要站在手术台上。”
“没问题,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听着像要退居幕后,是去做研究还是做别的,谈画没问,她不会干涉他的选择,只需等他决定好以后祝福他,反正她相信以贺为聿的能力,在哪都能闪闪发光。
“你明天就去办理离职?”
“明天回医院,辞职的事没有这么着急,”贺为聿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回去,摩挲着她耳后的位置,“我还没递交辞职报告,得去和时老师说一声,当初是他带我走上这条路,于情于理我都该通知他。”
“也是。”
谈画从“映然”离职前做了充分的准备,要交接工作,还要找到可以替代她的人,这一切的前提是领导点头同意,不然还得多走很多弯路,她骗了林铖才能早早脱身,贺为聿职业特殊,不能像她一样任性妄为。
“跟着自己的心走,做你想做的。”
她当年远赴国外求学,是为了实现她的设计梦,这一点谈画深有体会,她想贺为聿可以像她一样,虽然在别人看来在而立之年丢掉铁饭碗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贺为聿不必为生计发愁,大可活得肆意些。
待得差不多时候,也该离开了,谈画刚迈出去一步,还没回到走廊上,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使她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脑袋痛得快要炸裂开来。
“哔——”
谈画倒吸一口冷气,贺为聿最直接地感觉到她的异常,立马查看她的状况,幸好也就是一瞬,后边是微弱的电流声,再去听什么都听不到了。
“哪里不舒服?”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痛觉如潮水涨落,将沙滩上的痕迹一一抹去,谈画以为是幻觉,她是一个对痛觉很敏锐的人,背后出了冷汗,足以证明短暂的痛楚曾存在过。
“没有,”贺为聿侧耳去听,没什么特别的,不无担忧地看着她,“是最近太累了吗?”
人在精神压力大的时候会出现幻听,也可能是听力系统的问题,她该回医院复查了,贺为聿想届时再给她做个全身体检,若是身体有恙,他会把安排提前。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亲我亲得太久,我都被你亲迷糊了。”
谈画企图糊弄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听见陌生的声音,只有一种可能,要真是那样,她更不能告诉贺为聿。
看他的样子像勉强接受了这套说辞,怎么看都有些强颜欢笑,一脸忧心忡忡,贺为聿作为医生清楚她的病情,该更有把握才是,但理智不是时时都能发挥作用。
晚上谈画躺在床上,她耐心地等,到意识消失前都没有听见她想听的声音,要她说系统也该出现了,贺为聿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总不可能是在演。
她心事重重,以至于没注意到贺为聿有话对她说,手搭在她腰往上的位置,见她双目紧闭,帮她把被子盖好,抱着她沉沉睡去。
谈画睡得浅,一晚上醒来好几次,挨到天亮才久睡了会,再睁开眼,旁边的被子早已凉透,厨房里有贺为聿临走前做好的早餐。
因为睡眠不足浑身酸软,吃完早饭谈画换了身衣服,打算下楼走走,让脑袋不至于那么昏沉。
边走边想系统的事,不管怎样,它能吭个声就是好事,而不是一味地装死,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任务很快就要完成了?
没等来系统,谈画在楼下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贺为谦还是昨天那身西服,变得皱巴巴的,秋天的早晨很冷,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将衣袖挽起,和其他人不在一个季节。
他倚着车门,指尖一点猩红,不时抬头看,这次他的动作进行到一半便戛然而止,越过缭绕的烟雾,与走出单元楼的谈画视线交汇。
双手胡乱地挥了挥,以便看得更清楚,贺为谦眼眶很红,说不清是熬的还是熏出来的,踉跄地往前走,看谈画转身就要回去,急忙叫住她,“等一下,我不过去了,你别害怕。”
他走到垃圾桶旁边把烟熄了,这一身烟味和酒味,贺为谦自己都觉得难闻,怕靠近会熏到她。
贺为谦能找到这儿来,谈画不意外,这套房子是爷爷送的,留下了太多痕迹,安保再严格,也拦不住贺家大少爷。
只是谈画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躲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她站定,冷眼望着他。
她的脚步虚浮,脸色不是很好看,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谈画没睡好,在见证过他们接吻的贺为谦看来,想当然地误会了。
“他对你好吗?”
谈画的心向着贺为聿,贺为谦不用猜也知道,可他要是为她好,明明知道她经不住折腾,为什么还要这么粗暴地对待她。
贺为谦问不出口,他是最没立场说这种话的人,曾几何时伤她最深的就是他,几次进医院都拜他所赐。
一烦躁就想抽烟,贺为谦的抽烟频率直线上升,他将烟盒攥得变了形,像是自言自语:“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第四十八章
命运对他可真是残忍, 就像在耍着他玩儿,等他把坏事做尽,伤透了谈画的心, 才让他知晓前世。
不偏不倚选择这个时候, 要是再早点, 贺为谦兴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又觉得也不算太坏,谈画好端端地活着,比什么都强, 他可太害怕再看到谈画躺在棺材里的样子, 没有一点生气,再怎么激她, 也得不到一句回应。
谈画到死前都没有放弃向他求爱,依据原来的轨迹,他是有机会回头的,变数就出在贺为聿身上。
贺为谦将过错全部转移,夺妻之恨让他恨贺为聿恨得牙痒痒, 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他的负罪感,但他不擅长自我欺骗, 在看到贺为聿吻她的时候, 他暴怒, 双腿却像被钉在原地。
他不像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那样平淡,巴不得甩掉这块狗皮膏药,还能和贺为聿维持“兄友弟恭”,碍于面子没表现出来而已。
等一个个掐死他爸妈给他招来的桃花,贺为谦没在场上看见谈画, 问过服务生确定她还没走,他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想好好地和她说上几句话,却不想撞见他们亲密的画面。
作为风月场上的老手,他对男女之间那点事再熟悉不过,猜想和假设都比不上亲眼看见来得冲击力大。
贺为谦能看到的有限,无非就是她酡红的侧脸,滴血的耳朵和攥着男人衣服的那双小巧却无力的手。
光这些就足以让他有了冲动,贺为聿的背后仿佛长了眼睛,贺为谦知道他是故意的,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因为原生家庭造成的阴影,迁怒于对此一无所知的谈画,忽略了一个喜欢他的人,到失去才追悔莫及,等同于将一个完完整整的她,亲手送到贺为聿手上。
他想要去阻止,但他没有身份和立场,同样的事也许已经做过很多次,再说谈画心脏不好,他会吓到她。
贺为谦会这么大方,大方到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放纵让她和别的男人拥吻,就因为考虑到她的身体和心情,假如三个月前有人这么告诉他,他一定会把对方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