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未婚夫的我改换甜文剧本(97)
她同贺为谦说那么多,是在遮掩打电话的声响,拖延时间等保镖来找她,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地从他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聊了半天,除了确认贺为谦是个恋爱脑之外,没有更大的收获。
车里开了暖气,谈画把温度调高,感受到久违的暖意,贺为谦表现出对她很了解的样子,说得八九不离十,她好奇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后面那些话,大概又打消了贺为谦对她的怀疑,起初兴许是在诈她,谈画没澄清,贺为谦以为她真的冒死都要生孩子,无端猜测不攻自破。
和贺为谦的对白没多少营养,但也不是没对谈画造成一点影响,贺为谦言之凿凿地说她不爱贺为聿,被她反驳了回去。
那么她真的爱贺为聿,想和他白头到老吗?
哪怕从任务的束缚中挣脱,没有所谓的孩子牵绊,谈画会不会想要继续同他在一起?
系统虽然谎话连篇,也不是全无道理,贺为聿那么爱她,为她扫清一切障碍,谈画知晓真相的那一刻,最关心的竟然还是她的任务进度,以及是不是做了无用功。
回想起来她是挺没良心的,贺为聿无数次说爱她,谈画心安理得地接受,却从未给过回应。
贺为谦说她最爱的是自己,也不尽然,她真正在乎的人很少,从前就只有一个爷爷,现在多了表哥,血缘关系在她看来是最牢靠的,谈画的心很小,能装下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
她把贺为聿放在什么位置?直到在床上躺下,谈画仍在思考,也就是这时候,他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谈画对着屏幕怔怔地看了许久,才按下接听键。
第五十五章
起身将枕头立起来垫在背后, 调整了好一会,谈画才转过来正对屏幕,贺为聿已经在等着了, 五官被放大后仍找不着缺点, 温柔地对她笑, “画画,打扰到你睡觉了吗?”
谈画就开了一盏台灯,小半张脸隐没在暗处, 轮廓分明流畅, 如一副剪影画,像是睡着后特意起来接听, “没有,我还没睡。”
依照谈画平时的作息,不会这么早休息,这也是贺为聿会打给她的原因。
“你呢?你在哪里?”
贺为聿那边是白天,他待的位置是窗户旁边, 阳光晴朗,发丝镀上金色, 脸越发帅气, “在酒店, 上午的会结束了,下午还有一场,中间这几个小时是休息时间。”
“你不出去走走吗?”
镜头的一角,谈画看到了翠绿的草坪,想来沐浴在风中, 散个步是不错的选择。
“不了,我更多想的是, 这时候你要是在就好了,我想牵着你一起。”
“画画,你知道吗?今天会上教授带着他的妻子来了,他们一生专注于医学事业,没有自己的孩子,桃李满天下,我就在想,我们以后会不会也跟他们一样,长相思,共白首。”
镜头一晃,贺为聿拉上窗帘,扑到床上,也跟她一样靠在床头,将被子拉到胸口的位置,“画画,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我在呢,”谈画有些心不在焉,“刚刚卡了一下,不过我都听到了。”
反复咀嚼着他说的那几个字,本该很美好,谈画却感觉到了迷惘,笑了笑没说话,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草率地回答。
默了会,谈画问了个角度刁钻的问题,“贺为聿,你喜不喜欢小孩?”
好像一直都是贺为聿为她考虑,问她想不想要,而她还没问过他的意见。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后悔,为了我做结扎手术,我有心脏病,能不能生育很难说……”
“画画,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以后有没有孩子,我只在乎你。”
“是我说了什么惹你误会了吗?抱歉,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表达像教授和他夫人那样就很好,哪怕没有孩子,也能一生幸福美满。”
“嗯嗯,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随便问问。”
谈画心虚地没看镜头,而贺为聿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平时不会这么早上床休息,生病的时候往往情绪会更加敏感。
“没有,今天在店里待了一天,有些累了,你别多想。”
“那要现在睡吗?”
“不了,我有点睡不着。”
贺为聿在床上躺下,脸陷到枕头里,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无比认真地说:“画画,我感觉我好没用,要是在你身边就好了,这样还能抱抱你,给你按摩,哄你睡觉,不像现在跟你有几千公里的距离,只能隔着屏幕和你聊聊天,什么都做不了。”
“你怎么越来越会说话了,跟谁学的?”谈画摸摸鼻头,受之有愧,奇了怪了,她还会有这种感到内疚的时候。
“遇上了对的人,无师自通。”
贺为聿眉头一扬,有些慵懒,“我明天晚上的飞机,你之前说要来接我,还作数吗?会不会因为太忙,就不来了?”
“作数,我什么时候说话不作数了,”谈画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打开笔记本电脑,“万一我爽约了怎么办?”
“那我一下飞机就去找你,陪你一起工作,你别想甩掉我。”
和贺为聿相处久了,他有时候也挺孩子气的,也就对她才会这样,这种“特殊待遇”让谈画倍感复杂,“我要处理一下工作。”
“嗯,我看着你就好。”
本意是想找个理由挂断,贺为聿都这么说了,谈画只好把手机竖起来放置,然后回复消息,贺为聿说要看她,还真的就只看她,把她看得脸越来越红。
“你不用吃午饭或者睡午觉吗?开了一上午的会,你不累?”
“不累,就算累,看见你就不累了。”
“……好吧。”
谈画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镇定地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她其实白天处理得差不多,也就是回一些邮件,给自己找点事做,怕贺为聿对她说些无法招架的话。
她想多了,贺为聿除了提醒她工作不要太辛苦之外,安安静静地不吵不闹,谈画差点都要忘记还打着视频,心想她有那么好看吗?
“画画。”
一阵窸窣的声音,人已经不在画面里,谈画收回视线,继续打字,“怎么了?”
“我就想叫你一声。”
“幼稚。”
贺为聿把手机侧放着,镜头里露出他的下巴到胸口的部位,其余的都看不到,遮光窗帘拉了一半,让房间不至于太暗。
好一会过去,胸口起伏的弧度逐渐增大,喉结上下滚动,呼吸声变重,他气息不稳,“画画,叫我。”
“贺为聿?”谈画以为他又在逗她,顺口回了一句。
“不是,换一个。”
“阿聿。”
“嗯。”尾音上扬,气息都是飘着的,被谈画敲键盘的声音盖过。
“再叫一声。”
“阿聿。”
这回贺为聿没再要求她喊他,能看到他一瞬间的僵硬,肌肉全部绷紧,清晰的下颚线和喉结很性感,从鼻间溢出闷哼,随后脖子往后仰,像是溺水之人重获新生,大口地呼吸着。
谈画再听不到就是聋子了,“你在干什么?”
他起身去了浴室,片刻后先出现的是一双眼尾浮上薄红的眼睛,湿润迷离,旁边的水珠也泛着欲色,贺为聿有些泄气,“我好想你。”
谈画以为他就是惯常地倾诉思念,直到睡前他依依不舍地把电话挂断,才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好事。
贺为聿还想跟她打语音,听她入睡,被谈画以不习惯为由拒绝,像做了件不可饶恕的坏事似的,只好跟他说:“等你回来了天天都可以听,还是现场直播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