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124)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白胖子往御墩上一座,正面完全看不见凳子,好像一本正经的在御前扎马步。皇上平素里那么严肃的一个人,也实在憋不住笑,扭脸不想再看他。

来言去语几句,流勒使节此次觐见主要是两件事:

第一,来献宝,但这宝贝其实挺一般的,八成是为了提出第二个目的时显得不太尴尬;

第二,他说流勒有一位王子,早年因内乱出逃,流落大越境内,前些日子有了线索。如今王上年事已高,国内王子年幼,万万一有个万一,把流落在外的王子寻回,也算让国本多一分安定。

可国本安定,首要便是不争。

皇上听得直皱眉,心道:寻一个野儿子回去做什么,一不知根底,二不知本事,寻回去不光剩下动摇朝纲两相生乱吗?

但他不能这么说。

只得正色道:“竟然有这等事,流勒王上不要怪罪我越国慢待了王子才对,既然有线索,就请使节道来,我越国官军百姓,定合力寻回王子。”

胖子使节鲁锘呈上一副画像:“线索直向贵国名为点沧阁的门派,王子曾在派中担任五堂堂主,中原名字,叫钟岳仙。”

什么玩意?

满月心里猛一机灵,他抬头看那画像,见画上人虽然相貌与钟岳仙的模样有些差别,但神态极像。更甚,他穿着流勒人的衣服,领口松散,隐约可见胸前一片藤蔓纹身。

几乎与钟岳仙胸前那片无异。

皇上的目光也向满月看来。

满月心道:这该如何,钟岳仙已经逃了,不能轻易揽这烂差事。

可他想得美了。

“陛下,关于这事,奴才有事要奏。”

说话这人非文非武,他站在御书案右侧,是个执殿的公公。

正是枢密院的另一位副使。

他说话声音敞亮,相貌轮廓颇显棱角,若非是个太监,该是个阳刚气十足的男子。他名字也带个“刚”字,大家当面叫他刚公公,私下称他茶缸子,因为他平日里没事就爱端着茶缸子。

皇上示意他说。

刚公公道:“昨日沈抒大人回枢密院复命,说是路上遇刺,幸得纪大人救护才得以保全性命,而那行刺之人正是叫钟岳仙。”

使节鲁锘皮球一样蹦起来:“这……万不可能,是否其中有何误会?行刺之人现在何处,可否容我一见?”

皇上道:“纪爱卿,你来说,怎么回事?”

事至此时,满月想瞒也瞒不住了,简略将事情讲了。

皇上道:“既然如此,纪爱卿带人去寻一寻人吧。”

满月刚要硬着头皮接旨,突然又有人道:“陛下,此事不妥。”

说话这人是那左都御史廖岸。

廖大人道:“并非老臣不相信纪大人,但此事事关邦交,纪大人到底是个江湖人,又是孤身一个,若寻不回王子,又一去不回,岂非是置我大越于不义?”

皇上也眯着眼睛看他:“依照廖卿,该当如何?”

廖大人继续道:“该让纪大人留于都城内,指派手下人去寻人就是。”

这样一说,朝上竟然有数人附议。

皇上沉吟片刻,也就允了,说若是收效不佳,再做定夺。

纪满月心思一转,思量廖岸的初衷,应该不是为了限制他的自由,对方说不定是针对丰年。

可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第二日傍晚,大理寺的人突然来到侯府,阵仗很大。

领头人先对满月恭敬一礼,而后凛声道:“纪大人,请随我们去大理寺,钟岳仙已死,伤口是出于你贯月剑。”

作者有话说:

要命啊……修了存稿,阿晋抽了,稿件没替换上去><

能不能不抽!!!!

替换了两次没成功……

第91章 牢狱之灾

出了这样的事, 必要三司会审。

大理寺判断凶器是贯月剑,也并非没有依据。

朝廷命官若是有使用私家兵刃的,都需要在兵部和刑部留下数据记录, 防的就是今日这种事情。

钟岳仙的尸身已然透凉了, 说是死在城郊, 被人一剑穿心。看那伤口像是让他胸前的藤蔓纹身上开出一朵狰狞的花。

伤口的尺寸, 与满月的贯月剑几乎一致。

就连满月乍见他的伤痕,也差点相信那是出自贯月了。

但满月不傻, 并且他是个现代人。

他孤立堂上,不见慌乱地向仵作道:“烦请问师傅,依照尸身状态判断, 他是何时死的?”

老仵作躬身,答道:“是昨日晚上。”

满月向他抱拳, 算是谢过,又向堂上的几位大人道:“纪某入都城两日, 这两日身边一直有人证,更何况, 城门的出入记录可查,纪某人在都城内, 如何分身去城郊行凶呢?纪某的兵刃, 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若有心人仿造尺寸,并不难,”满月说着,细看钟岳仙伤口, “凶手下手不够果决, 若是纪某出手, 伤口不会是这样的。诸位大人不信,可寻一块猪肉来,一试便见区别。”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嫌疑被纪满月轻飘飘的就洗清了大半。

但其实,在场的人包括满月在内都明白,时至今时,真相重要,却可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左都御史廖岸冷笑道:“纪大人是高手,只怕出入城关不用惊动守卫吧……”他顿了顿,把那抹冷笑瞬间收拾干净了,“但老朽本心里是相信纪大人的,只因事关重大,还是禀明圣上,暂时将纪大人收监吧,”他柔声安抚满月,“卿如莫心忧,总要把流勒使节的脾气压住,否则万一闹起来,巴尔恪乱事未平,流勒灾祸又起,我越国再如何兵力强盛精勇,也掣肘。”

他说罢,看向另外那三位。

见那三人都不说话,向衙役吩咐道:“请纪大人移步内牢,委屈两日吧。”

满月突然开口:“廖大人,寻流勒王子的事情没闹到立军令状的地步,即便纪某不才寻不回人,也不至于一走了之,在朝上大人多少‘危言耸听’了,似乎有意将满月留于都城内?”

廖岸一噎,刚要说什么,满月直接回身走了。

大理寺内牢关得是还没定罪的重犯。

但像纪满月这个级别的,还从没有过。衙役刻意寻了一间相对清净的囚室,前后左右的没人,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但终归是牢房,没有好环境。

满月即来则安的在枯草堆上坐下,寻思着人生的大起大落落落落……

昨日官升三品,今日急转直下成了阶下囚。

他自嘲片刻,心思又转回钟岳仙身上——这人乍看死得突然,但其实他们刺杀沈抒时就已经有迹可循。

是谁想沈抒死?

目的是什么?

刺杀不成为何又要钟岳仙的命?

线索散乱,尚且捋不清因果。

满月被下了大狱,身上的金属暗器都给收了,衣裳外袍也被脱去。衙役念着他的身份,好歹让他留了中衣,套上囚服。

那囚服是粗麻衣裳,若空身去穿,浑身必得又刺又痒。

手腕稍微一动,腕子上镣铐就重得坠着手腕子的肉疼。

流影香的珠串他还带着。

满月怕镣铐磕坏了珠子,将左边袖子往里卷起一截,把珠串裹起来保护住,又将右手袖子抻长,从镣铐里穿出来,垫在粗铁和皮肉之间。

血月公子的声名在外,三法司的几位可能咂么着滋味,真的害怕纪公子一个不顺心,撂挑子跑了,把人这么锁着还不放心,给他用了点软筋散。

药量不重,但也让人提不起精神,内息总是散乱着。

太阳落山,高窗外天光暗淡下去,牢内就变得更暗了。

入夜,星光淡了去,下雨了。

囚牢必然不会是冬暖夏凉。

内牢的屋顶高悬却年久失修。许多地方都漏雨,漏得厉害了,就拿茅草遮遮,又能凑合好几年。

满月这单间儿,外面大雨倾盆,屋里小雨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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