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135)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如果司慎言什么都不需要他做,那他就陪着他,天堂、人间或是地狱,他们都有彼此,不会孤单的。

不知何时起,他们成为彼此的软肋,亦要做彼此的坚盾。

满月搂着司慎言,手在他背上轻轻的抚。

就这样拥着,再没说话,终于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是个童话故事,原型和亲的是什么都已经忘记了。

第99章 乐坊伎司

二人这般疯闹, 本以为会是一觉到天亮。

没想到,纪满月还是做了噩梦。

断崖边,司慎言一跃而下。

满月冲过去拉人, 二人的指尖擦错而过。正这时候, 有笑声传来, 他晃神回头, 身后哪里有人……

再向崖边看,凝神寻找司慎言跻身于哪片凸起上, 目光所及山崖立面站满了人——祁王、杜泽成、许小楼、张日尧、厉怜……

他们都在冲他笑。

有人狰狞,有人温和。

唯独没有司慎言。

“阿檀——”满月在梦里凄声大喊。

倏忽一下激灵得睁了眼。

还是夜间,还是军帐中, 还是司慎言怀里。

纪满月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突突突”的,透过骨血穿透耳膜, 冲击着精神。他捏捏眉心,就着司慎言的怀抱缓心思。

行军榻不大宽敞, 满月怕自己不小心碰到司慎言伤口,睡前躺得斜。

可睡着睡着, 又抱在一起了。

不知是他扎到人家怀里去的,还是那人把他捞回来的。

司慎言伤得不算轻, 睡得比从前沉。满月轻微的悸颤, 没把他惊醒。

他呼吸还沉缓着。

伤药的凉苦味道被司慎言的体温暖着, 扑面而来,隐约混着一丝极淡的血气。

惶惶不安的纪满月,暗骂自己矫情。

这样近的距离依旧不足以让人安心。

满月忍不住靠得更紧,耳朵几乎严丝合缝在对方心口上。爱人的沉稳有力的心声入耳。

那么鲜活, 在万籁俱寂的夜里, 抚慰着他。

某人接二连三往人怀里钻, 司慎言没彻底醒神,也稍微被唤醒了意识,习惯性地在他发顶上贴吻了下,抱他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含糊道:“睡吧,我在呢。”

满月终于一觉睡到他那精准的生物钟响铃,半个梦没再做。

十日之后,纪大人回都城,幸不辱命地把悬星图的所有者平安带回皇上面前。

竞咸帝不拿司慎言安危当回事的心思,在他的帝王心面前不值一提,他甚至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道绣衣御史刺杀敌军主帅有大功,官随职升,一下子提成了正三品。

纪满月更是因为身份骤变,被在都城内御赐府邸,不用再给丰年看家了。

这日下朝,皇上单留住满月。

“不用拘谨。”御书房内,皇上示意满月坐,之后就是片刻的静默。

二人都觉得尴尬——

皇上前些日子还看不上流勒王上寻找失散王子的良苦用心,如今骤然得了这么大个儿子,好像于舐犊之情突然开了点窍,可这窍又还没开全,卡得不上不下,让他有点消化不良;

满月则恰巧相反,他心里装着真相,分明知道现在的境地是玉贵妃推波而就,却又不得不将谎言继续下去,更甚,司慎言被皇上顺势利用带给他不小的刺激,让他生出将错就错的心思了。

搭伙不久的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了片刻。

还是满月先开口道:“待到司大人伤愈,儿臣就为陛下将悬星图内的秘宝寻来。”

皇上摆手,道:“这事儿重要,却不是很迫切,你把握时机便好,”他从桌上拿起封火漆信,“你……母妃昨日的传信。”

是封平安信。

玉贵妃自述已经安全回到流勒,身份之事也证实清楚,如今以王姑身份摄政,但冢宰大臣野心难平,若日后有安定乱局的需要,会恳请皇上出兵相助。信的末尾,问了满月安好。

纪满月心底对玉贵妃没有母子情,但他对萧玉这人是钦佩的。她曾年纪轻轻流落异国,一直以来在皇室举步筹措,专宠多年,心底埋着难以捋清的情意,单说这份隐忍和谋算,就已经惊为天人了。

皇上见他看完信,柔声道:“你的身份……朕没有怀疑,但若想给你正名,最好是待时机再成熟些,免得那些老家伙们跳出来,明里暗里找你麻烦。”

满月躬身行礼,没说话。

皇上疑惑道:“你……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并不上心。朕一旦给你正名,便意味着天下将是你的,不想要吗?”

满月撩袍跪下,恭谨答道:“满月至今只觉得难以置信,流落江湖多年,刀头舔血,只看眼前的陋习已成,陛下提及的日后,满月想不清楚。”

皇上合上眼睛,不明显地叹息一声:“罢了,从前没想过,今时今日回去便要认真想想了,”他向满月摆手道,“身体不好回去歇着吧,有何需要,只管开口。”

纪满月巴不得赶快走。

他前脚走,皇上就招了金瑞来:“当年的人证寻到了吗?他被丰年收入麾下之前的养父母,下落何处?”

金瑞行礼道:“养父纪远川确实已死,但老奴着人寻到了当年的旧街坊,街坊记得送襁褓婴儿给老纪先生那人的相貌,描述之后该是娘娘身边的杳枝姑姑,且那人还记得孩子自幼左眼下面就有一片红纹,因此被其他小孩嘲笑捉弄过。”

初冬,都城的第一场雪来了。

细细碎碎的,落在地上积不住,化掉之后就是混泥。

满月从边关回来之后,每天尽是应承场面事,这在他看来,是闲白儿,烦得要死。

今日终于得了空闲,默默在心里把几件事情捋个先后顺序,比如首先要看着司慎言好好养伤,恨不能切了许小楼,还得抽空寻祁王的晦气,杜泽成也不能再放任不管了,玉贵妃更是交代他去天听阁……

游戏里比现实还忙,满月脸有点黑。

他从皇宫出来,打发厉怜回府,只身去了天听阁。

一回生,二回熟,到地儿之后发现天听阁的前店,是个乐器铺子。

他是存着打探心思的,不料那店家日日都等着他来。大有一副盼星星盼月亮,您可来了的势头。满月迈步进门,身形还没稳,老板就乐呵着冲过来:“纪公子请随我这边来。”

从正门穿堂入院,路过曲径通幽的竹林,来到茅顶红砖房里。路过二进院子时,满月听见乐音入耳,有点熟悉。

他对音律不太敏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行路时,掌柜的介绍说这乐器坊是流勒乐坊伎司的一处乐训场所,当然,东家是狄家。

這讓滿月察覺出一絲玄妙。

天听阁内小坐片刻,有人轻叩门扉,道:“公子,我进来了。”

是个女子,语调也熟。

这一刻,满月终于想起刚才那乐声是怎么个熟悉法。

推门而入的正是中秋宮宴上,吹碧玉笛子的姑娘。

果然,匿身于乐坊伎司的流勒姑娘,并不简单。

她进门向满月行了个流勒大礼,神色中敛去宴会上的活泼热情,异常沉稳郑重,她道:“公子,得娘娘授意,阿笙与乐坊司众姐妹,全凭公子调遣。”

纪满月难免局促。

他先让姑娘赶快起来,沉吟片刻道:“调遣不敢当,只是满月入都城时间不久,确实有些事情,要请教姑娘。”

这些姑娘为玉贵妃所用,面上是歌舞伎,内里不知是暗探还是死士。宮宴上她们分明是暗中推波助澜,而后坐山观虎斗。

阿笙姑娘又客气了一番,而后捧出个木匣子,道:“这是娘娘留给公子的。”

满月接过,没第一时间打开,摩挲着匣子问道:“姑娘是不是对都城各位官老爷的底细长短,如数家珍?”

阿笙淡淡笑道:“如数家珍不敢当,但多少是知道根底深浅的。”

“祁王殿下,老来得子?听说世子不过而立之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