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16)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他拉住绳子猛拽了几下,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地向来路回望过来。

动作极猛,把风帽甩掉了。

纪满月饶是早有戒备,也依旧被吓了一跳。

那人的脸上,伤疤满布,新旧交叠,有的更甚是新伤叠旧伤。伤疤的增生让面皮在火光的映衬下,沟壑纵横,乱得看不出他本来的面貌。

下一刻,他突然难掩焦躁,直冲着隧道,念念叨叨:“人呢……在哪里……在哪里……”

他所指的,九成九便是厉怜。

隧道,拢着他的声音,空洞又幽窅,他所有的字眼儿都念在一个音调上,宛如来自地狱恶鬼的低/吟。

作者有话说:

※魔鬼湖,位于非洲喀麦隆,液态汞富集于湖底,日光照耀水温升高,汞蒸气就会笼罩在湖面,导致草木不生,也偶有游客丧命事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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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怜:大人怎么欺负小孩儿呢?

司慎言:你出场(出场在心里默默划掉)姿势不好。

厉怜:??

第12章 危急时刻

这玩意看似是人,但绝非是正常人。

纪满月想不明白他要对那人牲做什么,但不用想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在哪——”怪人的念叨逐渐变为嘶吼,像一个喉咙严重发炎的人拼尽全力的吼叫。若不仔细分辨,根本难以听清他说什么。

这是什么人……

满月看司慎言,见他也只是皱眉没头绪,突然,司慎言脸色骤变,低喝一声:“当心!”

纪满月功夫不弱,不用看,就已经察觉对面杀气暴涨,钝器顷刻破风,直奔他袭来。

他身体先于头脑做出反应,脚尖轻点,向后跃开丈余。

刚落地,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矿道内扑起一阵灰尘碎石。满月刚才身处的地方,被那怪人用铁链击中,铁链前端,把坚实的石壁砸出个脸盆大小的深坑。

铁链上没绑流星锤之类的重物,仅靠一个空链子就能把墙抡成这样,纪满月扪心自问,自己做不到。

“还我——”怪人嘶哑着嗓子,没再出手。

他站定了,看着纪满月,火光把他眼睛映得通红,他的白眼球几乎被血丝畔满了,看着很可怕。

但纪满月在他的眼眸中读到的是迷茫与混乱,见不到什么绝对的恶意。

说不定已经神志不清了。

“你是谁?要做什么?”司慎言问道。

怪人的目光转向他,张了张嘴,发出“呵——呵——”的声音,不知是喘息声,还是话已经难说清楚了。

对视片刻,怪人眼眸突然一凛,锁链在他手里活了一样,如一条钢筋铁骨的蛟龙,直冲司慎言。

司慎言早防备着他暴起,非但没往后退,反而矮身躲过铁链的一记横扫,紧跟着揉身上前。

这般战术,非常正确。

铁链适合远攻,司慎言与他贴身而战,铁链便难在狭窄的矿道里施展。

再一晃眼的功夫,点沧阁主手里多出一支黑得发亮的笛子,他身法快如闪电,一跃极高,乌亮的笛身反射着火光,向那怪人头顶贯力砸下去。

这下若是打中,对方非要头骨碎裂,暴毙当场不可。

这一击并没留手,纪满月看得出来。

谁知,对方眼见雷霆之势,竟然不避不让,锁链甩脱手,左臂往头顶一横——他要以肉身挡下点沧阁主的全力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闷响。

司慎言没察觉对方骨头碎裂爆脆感,反而觉得自己好像打在一块包着厚毛皮的生铁上。手瞬间就被震得发麻,几乎拿不稳笛子。

司慎言心下大惊,暗道,即便对方是硬功高手,也不该是这般触感。好在那人虽然孔武坚实,反应却似不大敏捷——他的手还镗在头顶,胸前门户大开。

一击不成,司慎言撤手变招,墨色的笛子顺势变换路数,往那怪人颈嗓戳去。

笛子顶端正中对方颈窝。

颈窝不同于手臂,即便是硬功高手,也必得被戳得呼吸滞涩,甚至一命呜呼。

可怪人,又一次惊骇了司慎言,他仅是闷哼一声,下一刻没事人似的,双手紧紧把握住笛身。

这笛子是司慎言的兵刃,名为墨染骨。

他笛子的招式融合了剑术、判官笔法与短棍法。

而与敌手过招,第一要素,便是不能失了兵刃。

是以司慎言丝毫不惧怕笛子被人握住。即便对方手是铁钳,他使巧了劲力,依旧能将笛子稳稳当当掌握在手。

就见司慎言巧劲一带,笛子先是往对方身前送了几分,而后打出个螺旋似的圈,本来这般,再反向抽手,笛子便会因为压制对方大指到极限,迫使对方撤手。

万没想到,那怪人大指折到极致,向上一顶,居然以蛮力化解了司慎言的巧劲。他非但没撤手,更是借着这与司慎言咫尺之机,抬脚就往司阁主小腹蹬去。

动作灵巧至极,哪里有半分刚才显出来的笨拙?

故意诱敌?

危难当头,司慎言只得墨染骨脱手,向后跃去。

那怪人,脚一点地,追随司慎言身形,大有后发先至之势。

纪满月眼见不妙,抄起地上锁链,一抖就缠在司慎言腰间,把人往怀里一拽。司慎言借力骤然加速,与那怪人脱开安全距离。

满月与司慎言擦身而过。

白驹过隙,贯月剑出鞘,剑尖直逼怪人心口。

长剑与笛子,区别甚大。纪满月这一剑若是戳在怪人身上,饶是他一身铜皮铁骨也得戳个窟窿。

怪人显然拎得清,瞬间变招,要侧身躲过。

可满月本就没想能够一击制胜,这剑刺得看似凛冽,其实是个虚招,眼看一招未使老,就陡然撤剑,同时借势在那人肩头一撑,灵巧的自他头顶侧翻而过。

锁链,顺势套上对方脖子。

纪满月片刻不给对方喘息机会,猛地一勒,怪人直接被他带倒在地。

“尊主!”

贯月剑抛给司慎言。

话音未落,司慎言就已经到了近前,抄手接住长剑,猛然刺下。

眼看那怪人被带倒,勒了脖子,司慎言这一剑非要将他钉在地上。

眼看赢了,怪人猛然大喝,双手抓住颈间锁链,奋力一扯。

“咔吧——”一声响。

那足有满月手腕粗细的锁链,被他徒手拽断。

电光石火间,纪满月陡然脱力,向后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怪人翻身而起。

司慎言一剑刺空。

下一刻,三人谁都没动,相顾僵持。

矿道内很安静,只有直井口,传来晴空下的鸟鸣。

一瞬间的僵持仿佛天长地久,纪满月方才隐约看见那人黑袍下的衣领,像是丹青泼墨的花样。

青枫剑派的人?

满月弯起指尖,蜷缩在自己掌心里。他指尖触碰到那怪人肩头的触感犹在,对方身上的温度高得像要烧起来一样。

那温度不是正常人身体能够承受的。

满月心里刚这样想,就见那怪人突然发起狂来。

他嘶吼着,双手抠入自己头发里乱扯。帽子顷刻便被他拽飞了。头发散乱,性状如狂。

接着,怪人便在矿道里四下乱撞,口中含混不清的喊着什么,纪满月凝神去听,才隐约分辨出来,他喊得好像是:“人呢……你在哪……渴……给我……”

至于给什么,就怎么都听不清楚了。

他双眸猩红,扫视过满月与司慎言……接着,转身便向那直井口奔去。

纪满月见他要逃,扬手三枚金针,非是冲人去的,而是打向坠入直井口捆绑人牲的绳子。

满月的金针主要是用来压制自己内伤用的,偶尔会被用作暗器。

金针的尖端极细,只比普通的针灸银针稍微硬一点点。可此时,那三枚针被满月贯以劲力,细软的针尖登时綳得刚直,钉在绳子上,力量出奇的大。麻绳,被三根金针,打得飘荡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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