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166)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这般身位,金针不好用了。

满月暗下决心, 只要司慎言再有动作,他便一指头把他戳倒了再说。

可下一刻, 司慎言的动作让他下不去手——对方俯下/身子, 吻了他。

吻中的情绪, 比占有更浓烈,简直像是要把人吃下去。

自刚才到现在,司慎言一直扣着满月的右脉,卡住他喉咙的手也没有撤下来。

嘴里不知是什么地儿破了, 漾出股血腥味。

在这样偏执浓烈的侵占里, 满月一下被扯得心口发紧, 内伤顿时风起云涌。岔气被司慎言不正常的情绪滋养着,狠命在他胸腔里撞。

因为司慎言这般模样让他心疼——他何曾这样过?那么凶,又那么无助。

终归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满月突然抬手往司慎言颈侧戳去。

万没想到。

司慎言虽然疯狂,但一直防备着。满月的真气已经滞涩,骤然而动,瞬间就被察觉了。

就在指尖要碰到对方皮肤的刹那,司慎言及时松开卡着满月喉咙手,反掌隔开他的黑手,再顺势一带。

满月左手也被对方扣住,死死按在床上。

纪满月肠子都悔青了——从一开始就不该心软。

他侧身给腿让出分毫空间,蜷腿向上,想将司慎言身子撑起来,本意是去顶司慎言小腹。只是空间实在局促,那位置卡得很尴尬。

这是个防身的招术,意在逼对方起身回防。哪管膝盖是顶到肚子还是变成断子绝孙腿?

但凡面对个正常人,都能生效。

可惜司慎言这会儿不正常。

他毫不在意。

也无奈纪满月还是心有顾虑——他真不躲?

顶坏了怎么办……

那不痛不痒的一撑,莫名其妙生出种欲拒还迎的意味,不仅如此,还让司慎言因势利导地也蜷起腿来——卡得满月连腿也动弹不得了。

真拿他没辙了?

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纪大人只剩下心里骂娘一招。要气死了。

刚才他内伤就一直在叫嚣,这会儿更肆无忌惮,如一股困在深渊里冲不出去的旋风,横冲直撞。

难受忍到极致,便是暴怒。满月恨不能对着自己胸口猛捶一拳。

把在司慎言那儿吃的瘪,冲这该死的内伤一通发泄。

他是实在难受,想咳嗽,又一直被司慎言霸占着。对方的索要和内伤混成一股难言的滋味,让满月皱起眉来,几不可闻地低/吟了一声。

预料之外,这不经意间散出来的脆弱,精准地扯了司慎言灵魂深处疼惜他的那根弦儿。

一声轻哼居然比什么都管用。

强吻就这么顿住了。

纪满月好歹呼吸得了自由,猛地缓过一口气。

他已经不在乎司慎言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吞他了,借机合上眼睛,勉力去冲内息里肆虐成势的岔气。

片刻,满月知道司慎言大约是清醒了,他的双手被放开了,一股熟悉的清气自他手少阴心经冲进来,带着他散乱的内息,把岔气冲散开。

未待睁眼,他就被对方搂进怀里。

“内伤……”司慎言问得小心翼翼,“我……伤到你了是吗?”

这不废话吗?

满月几乎脱口而出,但睁眼看见人的一瞬,还是哑火了——

司慎言眼睛里的血丝散掉些,眼眶红着,那眼神又慌乱又委屈,藏不住心疼。

他伤口又裂开了,隐约看见渗出的血已经漫到了肩头。

“混账。”满月低声骂了一句。骂司慎言一时不认人,也骂自己心软。

司慎言张了张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他对自己刚才的所为很恍惚,但看满月脖颈上清清楚楚印着指痕、嘴角都破了、腥甜的血腥味还留在自己嘴里没散掉……

每一个细节都能坐实他刚刚做的混账事。

他是真的令人发指、不是人来着,并非是自己做得什么怪梦。

司慎言抬手,想去擦满月嘴角的血,不想满月下意识地一躲。

这一躲,如直接在司慎言心头狠狠抽了一鞭子——我让他害怕了。

手不知所措地悬停在满月脸颊旁,指尖蜷缩起来。

满月此时平缓了些,他懂他的心思。

“唉,不是躲你,”他叹息着说,接着拽过司慎言的手,毫不讲究地拿人家袖子擦去嘴角的血,“你伤口又裂开了,我重新给你包一下,刚才怎么了,毒气上头吗?”

司慎言被他熟不讲礼的小动作暖了心,任他摆弄伤口:“我也……不知怎么了,起初以为你是个幻象,后来拼命想证明你是真实的……”

好在孟飘忱留了药。

包扎已毕,刚刚又闹过一通,满月只在司慎言几处穴位上轻缓地按了片刻,那人就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转眼天擦亮,孟姑娘来了。

她彻夜没睡,将那毒箭拿回去查验,说毒药的底子确实是霜星草,剂量掂配得比上次轻,不致命,只会让人神志受影响。

呵!太准了,可惜说晚了。

纪满月苦笑。

晨光自军帐高窗透进来,孟飘忱这才看见满月脖子上的掐痕,皱起眉来,大约明白了公子刚刚诡异表情的深意。

但一转念,觉得以他的身手,何至于被弄成这样?

晃眼,看见他唇角的狼狈。

嗯……

孟飘忱毕竟是个未嫁的姑娘,隐约想明白了什么,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满月看得出姑娘局促,不动声色,扯回正题问道:“毒要怎么解?”

孟飘忱收敛心思,从怀里摸出那支冷箭,递到满月手上,然后揣着手沉吟道:“有两个方案,一是用针配合药草,压住司阁主体内的毒性,他可以随你们快马加鞭地回都城,二是,即刻就解毒,但过程……不会太痛快,我须得一直在司阁主身侧。”

言外之意,若是要彻底解毒,司慎言需要与满月分别一段时间。萧玉走不快,孟姑娘要照顾在侧,总不能把人家姑娘一劈两开。

床榻那边,司慎言撑着身子坐起来了。他刚才就已经醒了,听满月和孟飘忱的对话,终于绷不住了,道:“劳烦姑娘,先帮我压住毒性……”

话没说完,满月直接向孟飘忱道:“烦请孟姑娘行个方便,我与他单独说几句。”

孟飘忱没再多说,退出去了。

再看司慎言,不光坐起来了,还掀被子要下地。脸上的表情满是“我好了,能一起走”。

纪满月两步上前,将他按住:“消停会儿。”

二人片刻无言。

长袍的小立领根本掩不住满月脖子上的掐痕。

刚才孟飘忱看得见,司慎言更是皱着眉,挪不开眼。

满月抬手理顺司慎言的发丝,轻柔地描着眼前人耳朵的轮廓:“你说他们为何对你下手?”

有心为之——有人针对我,看准了我在乎你。

司慎言当然明白,但让满月独自先行,他实在难放心。

满月的手很暖,有点干燥,磨在他耳朵上,让司慎言生出种心有余悸的燥。二人眼神一错,他突然明白纪满月想做什么,猛然起身。

但这一次,满月丁点犹豫都没存,重重按在对方颈侧穴道上。

“孟姑娘第一时间把你的毒解了,便没人能要挟我什么。”

意识彻底涣散之前,司慎言看见满月倏然贴身过来,立领遮不住的伤痕在眼前变得铺天盖地。他被满月抱住了,拥抱里满是不舍。

就这么,木易维护送伤员和医师慢行,丰年率九野营和满月一起,急行往都城赶回去。

此时的大越都城,还沉浸在浓郁的年味里。

年前虽然闹了小商贩罢市的事儿,但因为有纪大人暗中推波助澜,竞咸帝心里对整件事情的因果矛盾已经门儿清。

他传令户部,将小商贩好好安抚,不仅承诺年后定会给他们一个说法,还免了三年的商税。

散户小贩都是小老百姓,本就是想好好做生意过日子的人。这般一来,都开开心心重新开市,这事儿在面儿上得了个圆满。皇上只等满月回来,让他把自己枢密院里藏着的祸头揪出来拿捏一番。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