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167)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

安王殿下外室有儿子,却一直没有正是上报册立,皇上是知道的。竞咸帝一直觉得这兄长,儒生气质太过,甚至有点窝囊。

若说安王殿下对王妃一直颇为礼待,倒不如说他是惧内。

安王妃是别国的和亲公主,皇上想敲打,一直找不到太好的由头。

其实,也是有点懒得管。

终于,竞咸帝近来耳闻,安王已经沦落到想看儿子,要借助临江仙台听琴品茗的茬儿,才能得偿所愿,就觉得事儿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王爷这般惧内法儿,确实是……

太丢人了。

而且皇上刚想给安王兄撑腰,就来了个机会。

巴尔恪送来为质的小王子年幼,巡遍满朝文武,家里有适龄孩子、又与其身份相付的,只有安王家的小王爷纪深。

于是,皇上借着给质子作伴的由头,给小王爷立了册子,从此大越皇室正式有他一号,他再也不是权贵们茶余饭后偷偷议论的野孩子了。

更甚,皇上还唯恐天下不乱地让安王把质子接到府上去住了——孩子太小,还需要人照顾,这几年,就先住你府上吧。

所以,纪深也得常年回府住,没理由再跟着亲娘住在外面了。

安王起初听了这个安排,一半欢喜一半愁——往后再寻个机会,把外室接回来给个身份,就合家团聚了;但单是骤然接俩孩子回来,府上的母老虎只怕就有得吵。

殊不知,向来自己高兴就行的王妃这回突然识了大体,非但没多说什么,还给请了文武教席,每日把俩孩子的起居作息安排得妥妥帖帖。

突如其来一派母慈子孝的和乐场景,让安王殿下这儒生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恍如做梦一样。

第123章 质子殁了

大年初十, 是文武近臣入宫朝贺的日子。

丰年和纪满月正赶在这一日到都城。

按规定,九野营官军只得在都城外的屯兵营安置下。

“绵禄,你带兄弟们整肃休息, ”丰年向秦厄吩咐, 又转向纪满月, “咱们入宫见驾。”

正这时, 紫元迎出城来了,见到纪满月, 满脸焦急。

司慎言留他在都城暗中盯着一切,最初消息的传达一直有来有往,但三天前, 便开始只有他传出消息,司慎言再没回音。

小伙子急坏了。

直到昨天, 他才见到满月遣回送信的先行官。

三言两语,满月给他安了安心。

紫元眼珠一转:“我最后发出的信, 公子是不是不知内容?”

那信是奔着司慎言发出的,满月自然不知道。

“那些莫名其妙的江湖人, 有几人被安王妃请去府上,给质子和小王爷纪深做了教席陪读。”

满月脸色瞬间就变了:“底细查到了吗?”

紫元摇头:“这些人入城登记的身份都很干净, 前天我实在捺不住, 偷偷寻机会与那武教席过了几招, 他武功不弱,所学甚杂,小人怕打草惊蛇,未敢逼得太紧。”

来言去语的功夫, 众人已经到了皇城正门。

大军凯旋还朝, 皇上早就率领文武官员, 在等。

竞咸帝见到丰年,笑脸迎上,不等老将军见礼,就双手拖住对方的手肘:“我大越有戎国候坐镇,才能让朕安坐于这皇城之内。将军辛苦了。”

丰年已经把金印紫绶握在手里了,本来见面就要“幸不辱命,将印绶归还陛下”的,可话没出口,皇上的手就捋着丰年的胳膊往下顺,最后拢在手上,用力按住,把金印紫绶往丰年怀里似有似无地推了半分。

是何用意,丰年当然懂得。

不动声色地没提还印的事儿。

大军凯旋是喜事儿,皇上口灿莲花,马屁拍得天花乱坠,丰年躬身,退后一步,面带笑意地听着。

君臣虚头巴脑地礼数周全、说了一筐吉祥话,皇上转向纪满月:“你安好吗,你母妃到底怎么了,何时能到都城?”

话题转得生硬,满月看了丰年一眼,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在宫门口对皇上据实相告。

丰年向他点点头:说吧,不说就没完没了了。

满月道:“流勒宫变……贵妃娘娘双腿受伤,医师已经医治过了,但车马颠簸,路行不快。”

皇上难掩心疼:“严不严重?”

其实在得知萧玉的腿受不得车马颠簸时,皇上便已经明白她的伤势应该是很重的,只是没听满月亲口说出来,就总还持着一丝奢望,希望是他的玉儿娇气,受不得丁点儿的疼。

金瑞伺候在侧,看皇上这劲儿,知道他要揪着这个问题没完没了了,上前劝道:“陛下,侯爷和纪大人急赶回来,别让站在风口里了,咱们回宫说话吧。”

皇上听劝,御驾回宫。

路上,满月寻了个机会,凑到安王近前:“王爷,满月冒昧,敢问质子与小王爷,今日入宫了吗?”

这个问题没前没后的。

安王被他问蒙了,不知因果逻辑,也还是点了头。未待细问,就见迎面来了个小宫女,步子急切,但看见御驾声势浩大,让她心里的急切犹如被一袭巨浪,直接拍在沙滩上。

想上前,又不敢。原地转了两个圈。

圣驾路过,御道上是没有闲杂人等的,她那模样,一看就是有事。

扎眼得很。

安王眼睛一飘看见她了,脸色立时有变——这是伺候小王爷的丫头。

遂向她招手。

小宫女赶忙近前,跟王爷耳语,话没说完,素来儒雅的安王爷突然声音拔高了好几度:“你说什么!”

一嗓子把皇上都招呼回头了:“安王兄怎么了?”

安王略定心神:“方才质子说身子不爽,便由人带着到凤台殿偏殿休息去了,深儿也一起,但刚才二人一起不见了。”

“哦……许是小孩子贪玩,跑什么地儿探险去了,”皇上向金瑞吩咐道,“让内侍庭找人去。”

有了流勒王宫做对比,越国的宫殿恢弘精致宛如天宫。

满月听了两耳朵,不禁想起几天前的噩梦。

他低着头随队走,捏了捏眉心。

领差事寻人的侍人去得快,回的也快。

失里慌张,堪称御前失仪,趔趄到浩浩荡荡的大队前,就地十八滚地扑倒在地:“陛……陛下……”

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慌。”竞咸帝沉声道。

侍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巴尔恪的小王子……殁了。”

话音落,一个头磕在地上。

大年里,这不是添堵么。而且后患无穷。

竞咸帝终归是有天家气度,沉静须臾,回望身后一众人,道:“诸卿散了吧,今日的事情不许传出去,”说完又道,“卿如、丰爱卿、安王兄随朕去看看。”

安王早就待不住了:质子死了……我儿子呢?

他两步上前,一把拉起跪地不起的侍人:“深儿呢?照顾二人的先生和嬷嬷呢?”

那侍人是宫里人,对小王爷身边带着几个人、是谁,都不知情,他被揪着袄袖子拎起来,一时讷住了,反应片刻,才道:“没……奴才都没见到呀……”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众人不可能再四平八稳。

事发地是凤台殿的偏殿后身,这地方平时一整天也不会有一两个人路过。

一声“皇上驾到”,内侍们散开通路,老远就看见地上躺着个小孩。

待到近前细看,一目惊心。孩子的形貌已经惨不忍睹。

他被人拧断了脖子,头以一个正常人难以歪曲的弧度偏着,五官更是被融掉了,血肉模糊一片,有的地方已经见骨。

安王殿下只看了一眼,便要一屁股坐倒,被身旁的侍从扶住。他心思乱如惊弦——深儿呢?凶徒这般残忍地对待一个孩子,深儿落在他手上,能得什么好处去?

想到这,他猛地从侍人的搀扶下弹起来,喝道:“这里是谁发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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