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183)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满月问道:“你说回现实的关键在阿鹿身边,是怎么判断的?”

“师父该知道0day?”片刻厉怜才道,“游戏经过张日尧改写游戏道具代码,发生了0day,所以你还有司警官,才会穿进来。”

0day——零日漏洞。是黑客术语,简言之,是官方未知漏洞。

想来是张日尧为隐藏证物,太过仓促所致。

厉怜继续道:“我虽然解码不出你们的加密语言,但这个漏洞我成功地拆分了,把触发与执行分别写在两块单片机里。二者合二为一,就能实现虚实之间的传送。我之前给你的是指令机,执行机在阿鹿手中。”

回想阿鹿被于洪刻掳掠时,杜泽成着急不像是假装,满月曾经就觉得奇怪了,杜泽成不是会对“虚拟儿子”情感那般细腻的性子。

原来他不是心焦阿鹿,而是心焦他身上的单片机。

乍想逻辑通了,若再细想还是不对。

单片机那么重要的东西,杜泽成为何不自己贴身带着呢?

除非……

“阿鹿也是你们的人?”满月道。

厉怜眨巴眼睛,摇头道:“这我真不知道,我不是决策核心,很多事情都不知细节。”

屋里又静下来了。

满月垂眸坐在床边,头发披散着,好看得无悲无喜,入定了似的。厉怜静看着他,见他穿得单薄,突然很想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可又不敢。

思虑不得要领,满月索性换话题问道:“钟岳仙……是不是你杀的?”

“是,”厉怜崩儿都没打,认得很痛快,“师父,如何知道是我?”

满月道:“你与狄仓灵过招时,我就说过,你出招犹豫,这于你、于对手都不是好事,”他抬眼看厉怜,“为什么杀他?”

昏暗里,厉怜避开满月晶灿的目光:“钟岳仙知道你表字的真正意思,不能给他面圣的机会。”

满月的心思突然被扯了一下,厉怜原来早知他表字的意思,杀人,是为了帮他。

“既然心在我这边,怎么不早跟我说?”

厉怜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摇头不语。

他怕。

他太看重这师徒情意了,生怕坦白之后,满月不再信他。

纪满月不木讷,转瞬也就懂了,叹气道:“惜命,路还长着呢。”说罢,把被子给厉怜掩好,起身出门去了。

卧房里,司慎言已经回来了,见满月顶着一脑门子官司的模样进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满月看他,突然正色道:“悬星图和醉仙芝里的秘密我告诉过你了,凤台箫里的是……哎呀!”

话没说完,被司慎言一拉入怀,狠狠揉在身前。

“不说这个。”司慎言声音沉闷。

怎么的了?

满月愣了愣,随即意识到是自己太一本正经,交代后事似的,让司慎言心慌了。

“我才发现,你小心思这么多,”他回抱住司慎言,轻声地笑,“我坦白从宽,让司警官觉得没意思了,要不咱俩试试抗拒从严?”

吐息轻轻喷在对方耳廓里。

司慎言寒毛瞬间起立。

满月借这时机,贴在对方耳边,把玉印划痕的解码内容复述了一遍。

不听也听见了。

司慎言眸色暗淡下来,不做声地把头埋在满月肩上。

对方的初衷,司慎言如何不懂——

满月能“死而复生”,却回不去现实,至今原因不明。事情最坏的结果,是他回不去了。可证据不能和他一起被困在游戏里。

司慎言合上眼睛,嗅着对方的气息,努力把二人不愿宣之于口的纠结和消极压在心底。片刻,他把满月从怀里扶起来:“看厉怜去了?他怎么样?”

满月讲给他听,嘴里念着事儿,人在司慎言怀里,心思其实半截儿就飞了。

司慎言身上一股金创药味儿,不难闻,却浓得让满月心疼,他讲完正题,单手拢在对方腰侧,很轻:“还疼吗?”

司慎言垂眸看他,难得放弃了起腻的好机会,摇头浅笑:“哪儿有那么娇气。”

满月知道他这会儿心思重,眉毛一挑,抬手解开司慎言官服上繁复的扣子,三两下把对方外衣脱下:“你有伤在身,琐事我来代劳吧。”

司慎言一下愣住,看就是想歪了。

满月在他脑门上磕了下:“想什么呢,精力无限?老实睡觉。”

第二日没有朝会,头一天的乱事被连夜控制弹压,换来清晨宁静的假象。

纪满月头一天无论睡得多晚,那比闹铃还准的生物钟也到点儿就响。睁眼,察觉司慎言的手正搭在他腰上,便轻缓地吸了口气,没动。

“天没亮呢。”司慎言还是醒了,睡意没散尽,气息喷在满月颈后,痒痒的。

满月往他怀里贴着,“嗯”一声,又合上眼睛了。

待到彻底睡醒,晌午都过了。

二人磨磨蹭蹭地起身,洗漱更衣,刚出跨院就见吴不好怒气冲冲地往里走。

吴不好看见二人,第一反应居然转头想走,又无奈都对上眼了,走不合适……

于是只好原地上演驴拉磨,转了一圈,硬着头皮到二人近前,表情像便秘一样。

他性子很大咧,极少这么别扭。

满月看向司慎言,见他也莫名。

“三堂主用过饭了吗,一起吧?”司慎言没急着问。

“咳!”吴不好一声长叹,“气都给气饱了。”

说着话,看向纪满月。

满月皱眉,会意一笑,向司慎言道:“我去膳厅等你。”

他转身要走,又被司慎言一把拽回来。

司慎言道:“三堂主有话直说吧,我跟满月没什么避忌。”

吴不好撇嘴,心道:知道你护着他,才不想给你俩一起添堵的。

不过都城没有不透风的墙,公子早晚都会知道。他索性已就已就:“今日上午狄家家主在临江仙台为中品阶的武职们办了饮茶会,尊主和公子知道吗?”

这事儿,满月有耳闻,昨儿睡觉之前还跟司慎言闲话来着。说狄家别苑出了那么大乱子,也不知茶宴会不会取消。

现在看,狄仓灵倒是经得住事儿。

狄家自他主事儿之后,一改从前只做生意,不拉拢官宦的风格了。

“你去了?然后呢?”司慎言道。

吴不好开始难以启齿了:“有人仗着大白天喝了几杯猫尿,就说……就说……”

“说什么?”

“说……尊主知道了公子的身世,才放弃江湖尊位,对公子一反常态,上赶着给他舔……舔……咳!”

话太难听,他实在说不出口。

但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个意思。

满月听着,皱了眉头,看向司慎言。

司慎言也正好垂眸看他。

二人目光相触,司阁主眼眸里漾出笑意来,他问吴不好道:“你没跟人家口角动手吧?”

尊主,你的关注点好奇怪……

吴不好讷住一瞬间,答道:“自然没有,尊主不问到底是谁满口胡言吗?”

司慎言负手在廊下踱步两个来回:“嗯……顶多算是一半胡言,”他捻着下巴,“敢这么口无遮拦、中层官阶、今日不当值的……中书令黄大人家的小姑爷吧?”

禁军有十二卫,是直接听皇上的。皇城根儿的差事,中层往上多少沾亲带故。

黄大人家的小姑爷,已经三十多了,混得个卫镇抚,从五品的武官做了七八年,半格没提上去。

这人平日里跟谁都和和气气,唯独爱喝酒,喝多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真应了那句喝酒前在下是十二卫的,喝酒后十二卫都是老子的。

因此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黄大人没少给女婿擦屁股。

每次善后,回家必得把人一通教训。

可这女婿大概是仗着岳父疼闺女,稳稳拿捏爱屋及乌这道护身符,屡教不改。

乍听是个嚼舌根子的闲事,可细想,以他的品阶是嚼不出这种捕风捉影半真半假的舌头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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