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184)
流言蜚语源自哪里呢?
吴不好看对面二人都淡定,钦佩尊主料事如神之余,又问道:“尊主你……就不生气吗?”
司慎言一拍吴不好膀子,道:“行了,多大点儿事儿,走吧吃饭去,跟你喝两杯。”
餐桌上,满月和司慎言谁也没再提这事儿,吴不好当然也不能揪着不放。
但他还是怎么想怎么气,闷酒一杯喝下肚,抬眼就见满月拿着张春饼,卷好银芽、肉丝,放在司慎言碗里。
吴不好这铁憨憨突然便感慨了,他看着纪满月讷讷的出神——公子这模样长得,实在是太清俊了,散下头发,简直雌雄莫辩。抛开长相,他要脑子有脑子、要身手有身手,从前尊主一直对人家爱答不理的,绝对是眼瞎了。要是有哪个姑娘,能这么对我,我肯定也不管旁人说什么,把所有的好都给她。
再转念,三堂主觉得不对。
定神重新想道:要是有哪个男人这么对我……
嗯……
我起码给他两肋插刀,至于旁的……
吴不好甩甩头,非常没节操地确定了,可能还真不能把长相全抛开。
啊,这万恶的以貌取人的世界。
司慎言一边吃饼,一边看吴不好脸色走马灯似的。他嘴里东西嚼完,端起酒杯跟吴不好一磕,道:“三堂主,就没个心仪的人?”
吴不好一下就意识到自己失了大礼,慌忙收回目光,把杯中酒干了,呛得咳嗽好几声,才道:“粗人一个,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谁家姑娘看得上我。”
满月突然插嘴道:“这可就是吴大哥妄自菲薄了,缘分该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司慎言深表认同,正想再喝一杯,杯子刚端起来就被满月截胡了。
纪满月看他,眼神到位,不用开口意思也明了——伤成这样,喝两杯得了。
司慎言讪笑着表示:不喝了不喝了,你说得对。
满月便替司慎言把这杯酒喝了。
三堂主的表情更加风云际会了,心里五味陈咋都成了下酒菜。
总归,他见二人关系好,心底还是高兴的。
送走了他,那恩爱秀得不顾吴憨憨死活的二人回了房。
满月拉着司慎言:“当真一点都不气?”
司慎言在他腰里一带,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不气,更何况……”话没说完,便撩开满月颈侧的头发亲他。
已经有些日子了,满月脖子上的掐痕还能看出很浅的印子。
司慎言蜻蜓点水的吻里,带着歉意,把满月啜得发痒,笑出声来。
“更何况什么?”满月仰起头,空咽了咽。
“更何况,”司慎言衔着他耳垂,“人家也没全说错。”
吻在一瞬间,就变得湿润了。
“别闹,你伤不轻,”满月推他,“温饱思□□,尊主你要首屈一指了。”
那顾念着对方伤势的轻推当然没用,更好似欲拒还迎。
司慎言把人抱起来往床边去,笑得像个流氓:“美人当前,许看不许吃,是要给我上刑吗,你猜他原话说得是舔什么?”
满月抬眼,桃花眸子里染着纯良无辜:“嗯……不知道哟,猜不出来,怎么办呢?”
司慎言把人放下,回头看了眼进屋就早有预谋掩好的门:“实践出真知呗。”
第136章 歪打正着
纱帐阻隔掉寒气, 拢住春色无限。
司慎言腰腹间裹伤的白帛非但没描出孱弱,反而给情/事添了装点——禁忌又勾人情/欲。
浓情中,伤药被体温蒸出醇郁的味道, 与满月腕间的流影香交缠着, 就像帐中两个人缠绵的情愫。
满月眯着眼睛看把自己抱在怀里的人, 对方眼眸中耽执着深邃的情意, 有爱、有占有……
好像还有隐忧心疼。
很少,无形又有形, 柔润且无限,化了满月的心。
满月起初生怕司慎言一时忘情,把伤口崩开。
可后来, 纪公子发现自己实属咸吃萝卜淡操心,他该多担心自己的处境。
刀伤未愈的司阁主把他折腾得求饶, 若是放在最初,司慎言非要即刻就心疼得顶不住, 无奈如今二人对彼此太过熟悉了,司慎言于他告饶的种类早已烂熟于心。是不是真的“不行”, 只靠听就分辨出来了。
快上灯时,满月还在睡。
可今儿是十五, 晚上有宮宴。
“月啊, ”司慎言轻声叫他, 贴在耳廓边,“起来换衣服了。”
纪满月睡得迷糊,轻轻哼一声,转身, 又扎进对方怀里, 随手扯高了被子遮住头。
意思非常明确——不想起。
司慎言笑得无奈, 掀开被角,看怀里的人。
那乌黑的头发和眼下红纹都浓墨重彩,只把脸色衬得清淡。
满月是真的困,连日的忙碌,让他体力透支。
近来的处境,让他心力也透支。
司慎言心疼,还真有点后悔刚才把人折腾狠了,他给满月盖好被子,在对方眉心落下个吻。
刚要轻巧地翻身下床,满月就伸手拉了他袖子:“去哪儿?”眼神还迷糊呢。
“好好睡,我去给你告个假。”司慎言在他手背上轻拍。
其实纪满月醒了,只是乏得想耍赖。他攀着司慎言的手臂,顺势勾住人家脖子,挂在对方胸前:“不用,就是缺了点起床的动力。”
懒洋洋的。
司慎言皱眉笑了,从床脚拿过新的里衣,揣在怀里捂得暖了,开始给人换衣裳。
眼看二人收拾得差不多,圣旨来了——皇上染风寒,今年的宮宴取消。
不用入宫去,满月巴不得,他正和司慎言商量着去看看孟飘忱,绣衣使驿又来了人,请司慎言过去。
最终,探望伤员的事儿,满月只得独自去。
孟姑娘已经不在丰年府上蹭住了,她给自己置了个小院,时不时义诊一番,让她圣手医名越发鹊起了。
可医难自医。满月有心寻两个伶俐丫头,带过去照顾孟飘忱,无奈自己府上跟少林寺似的……
于是,纪大人“顺路”看望了沈抒一趟,“顺便”从沈大人府上化缘了两个小丫头。
冬日残阳,打在孟姑娘小院子地上干晾的草药上,有种沉寂古朴的美。
满月在院口招呼了一声,正屋的门开了。孟飘忱脸色很惨,见来人是满月,落寞的神色转瞬即逝,随后淡笑了下。
这姑娘骨子里一直是活泼的,稍微萎靡,就让人心疼。
“要不要让莫大夫来看看?”满月不放心,“或者姑娘干脆去我府上住几天,我置好偏院,没人打扰的。”
孟飘忱笑着回绝了,笑容里带着一贯的洒脱:“养几天就能好个七八成,他……其实在紧要关头,帮我冲散了一部分逆行的真气。”
“他”是指许郁离。
“公子……”孟飘忱声音很小,“你说我祖父真的是怀着算计之意,接近阿婆的吗?”
大事当前时,她有超越年纪的沉稳大气,可这并不代表她心里没有计较。
满月冷眼旁观事情始末,觉得竞咸帝做不到问心无愧地坦荡。
只是抛开国仇算计,这更多是姑娘的家事,他不好依着猜测,多做置喙。
想了想,满月道:“姑娘当时说得没错,术本无心,但人有,酒痕沾衣,过往莫执,希望姑娘放过自己。”
孟飘忱讷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两个小丫头,进入角色很快,主家闲聊她们不听,见姑娘屋里桌上堆满了东西,已经开始帮忙归置整理。
满月晃眼睛,见那是药材和糕点,堆得小山一样。
“敛允兄送来的?”他顺势换了个八卦话题。
孟飘忱称是,无奈笑道:“我哪里用得到这么多东西。”
满月心道:狄仓灵一直没露面吗?
对方毕竟是个大姑娘,又伤了,他照应几句,便得告辞。
“公子且慢,”孟飘忱叫他,略显出迟疑,“玉娘娘的伤……那断骨再续的蛊虫在娘娘身体里格外适应,我总觉得这不对劲,可细节我还没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