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186)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奸夫冯绰半光着身子,被押到黄大人面前时,老头儿的五官给气得在脸上乱飞,怒吼道:“你……一早口无遮拦攀污高官,现在居然又和人厮混!宅子的主人到底是谁!查!连夜给我查清楚!”他越说越气,举起手里的紫藤拐,一棍子招呼上去,“老夫……打死你算了!”

第137章 你骗鬼呢

司慎言处理好事情回府并不太晚, 卧房、书房、演武场……满月可能去的地方他都寻了一遍,没找见人。又问了好几个小侍,都不知主子去做什么了。

最后, 司慎言才见卧房茶台上, 留着张字条:晚点回来。

还是没说干吗去。

再一转念, 大概猜出因果的司阁主无奈笑了笑。

他在房里等着人, 月上中天,满月回来了——穿着一身素色的墨灰色长袍, 窄袖扎在护臂里,掌宽的腰封束着腰,清瘦又挺拔。

纪公子没干好事儿, 回来蔫溜儿的,谁也没惊动, 自顾自溜达到屏风后洗漱过,换上件广袖长袍。

头发也扯散下来, 松懈了满肩头。

“你把人家怎么了?”司慎言笑着问他。

满月眨巴眼睛,莫名其妙的模样:“嗯?你说什么?”

“别装, ”司慎言道,“我给你暖了大半夜的床, 你连句实话都不跟我说?”

“哎呀, 晚饭吃多了, 出去溜个弯儿而已,现在溜累了,要睡觉。”

司慎言终于白了他一眼:“你骗鬼呢。”

“对啊,骗你呢, 死鬼, ”满月笑着往他怀里扑, 扑倒了人,回手把烛火弹灭了。

司慎言搂着他,语重心长:“别看你不跟我说实话,我还是要以德报怨的。”

满月又从他怀里爬起来了,手肘撑在床上看人,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陛下这几天心情只怕不大美丽。”

这会儿满月本来不想提所谓的正事儿了,但司慎言开了头,他便随着叹口气,道:“血月的身份,好像有什么切实的证据落在金瑞手上了。”

司慎言出乎预料,表情分明盈满了赞叹:这你都知道了?

他看人片刻笑道:“确实。不过你放心,明日若得空,我带你见个人,”说着把满月按躺下搂紧,“说了要护着你,带你回去,我一定做到。”

当然,第二日纪满月是有点忙的。

头天“捉奸”的乱子他惹了上半场,后续还没结束呢。

依着中书令黄琉大人的本事,想查昨儿大宅的主人是谁,速度想必会慢,满月等不了。

歪打正着,他索性顺水推舟,需得不留余地的把刚公公按得翻不出浪来。

于是,纪大人不声不响地暗中“帮忙”,让黄大人格外顺利地查到了真相,代价是差点让黄大人犯心脏病——那倒插门女婿,不仅在正月十五跑出去鬼混,还是和被停职的太监鬼混。

再细纠,狗男男匪浅的关系更加掖不住了。

中书令府的房盖都给挑了。

“拆房”之后,黄大人冷静地关了自己小半个时辰禁闭,毕竟是官场老油条,在“善”用职权这方面,他颇有建树。

黄大人早就看出刚公公是皇上递给纪满月的试刀石,本来一直将这人的黑料压在手里,准备望几天风,一并递给满月买好。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事儿太上头了。

他立刻动身到满月府上,义愤填膺地痛斥茶缸子多年来官匪勾结,欺压行商,是可忍孰不可忍——纪大人您手下此人的滔天罪恶罄竹难书。

满月一副越听越骇的模样,虚心请教:“刚公公私收税费的事情,我一直在查,却始终不大得要领,他若想敛财,大可向铺市下手,为何只看散市呢?”

黄大人一拍桌子:“这才是他最奸猾之处,那些行商小贩,都如漂萍一般,对铺市下手,反容易牵扯官商暗纽,才是长远不了。”

满月恍然,笑道:“这倒是……”他起身,躬身行礼,表示受教了。

黄大人哪敢受他的礼,马上起身还礼。满月把人扶好,正色道:“黄大人,我其实就是个江湖不入流的闲散,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不大懂更不怎么会,还请黄大人多费心。”

黄琉等得就是这句话,当下请纪大人恕他逾越之罪,拍着胸口要给国除硕鼠,告辞了。

折子午后就递到了御前,痛心疾首、有理有据地参奏枢密院副使茶缸子,假公济私。单那座奢华异常的私宅,已经是铁证。

同时,所有文书抄送了一份到满月府上。

黄大人在朝多年,为人一言难尽,但在参人和媚上这两件事儿上,当真算是方圆有度了。

书房里,满月心里得意,刚把公文看过收好,司慎言来了。

穿着官服。

“你……入宫了?”满月奇道。

“可不是吗,跟你那便宜爹谈谈聘礼。”司慎言自己倒水喝。

满月歪头看他——前一刻觉得他是花言巧语,胡开玩笑,后一刻又觉得不像。

司慎言从衣架上拎起满月的外氅,给人披上,推着他:“走了,说好的,带你见个人。”

地方不远,与满月的府邸只隔一条街,是个独门小院。

院子方向不正。

午后阳光正好,院儿里很亮堂,屋里却阴冷。满月进门,见内间摇椅上,一人身穿着粗布棉袍,花白头发很稀松,发髻上连根木簪都没有。

人背对着门,满月看不见他的容貌。可这人的身形冲进满月眼睛里,便恍如带着一阵风,吹开他记忆角落里的尘,让落灰的过往,骤然浮现。

满月快步走过去,没压脚步声。

那人闻声回头了。

老人是纪远川。

他血月的养父,是姑苏名流学士,是不入仕的君子。灾荒匪患之后,他失踪了,满月曾以为萧玉把他杀了,就连萧玉恐怕也以为如此,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如今血月的记忆和情绪,已经不能左右满月的行为了,但并不是对他全无影响。那种影响像是前尘幽梦,微末不足以道,却在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被刺激到,让人恍惚。

正如现在,满月心底泛起股难以言喻的感恩之情,顷刻又被他的理智压制,翻覆冷静之后,变成一别经年、物是人非的感慨。

他上前两步,扶住老人肩膀,安定心神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他即刻就察觉到对方眼神不对。

太淡了,是对面不相识的陌生。

老人扫过满月一眼,又扭过头去,直愣愣地看墙发呆。好像满月于他而言,跟桌椅板凳没什么区别。

纪满月看司慎言。

司慎言微微摇头:“他……”他往门外看了看,见暗侍们站得很远,“用莫大夫的话来说,这是朱雀离飞之症。”

他走过来,向纪远川轻声道:“纪先生,‘卿如’的表字是什么意思?”

纪远川听到“卿如”二字,眼神清亮了一瞬,又暗淡下去,喃喃自语似的说:“卿看流霜映山河,如怜草落肃人间,取这表字,害他……这是害他呀……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满月眸光骤然缩闪,问道:“为何是害他?”

他恍惚觉得悬刀于顶。

可纪远川只是念叨着“卿看流霜映山河,如怜草落肃人间。”

反反复复。

满月问司慎言:“你从金瑞那把人劫出来的?”

司慎言点头:“金瑞把人养在城郊一座废宅里,他对皇上的恨意又越发埋藏不住了,街市上的流言你听到过吗?明儿上朝,有得热闹。”

金瑞初见满月时,司慎言便觉得他对满月的态度很难形容,所以一直暗中派人监视着。

这满月知道。

至于流言,满月没听闻。

于是摇了摇头。

司慎言又道:“从许氏父子越狱到坊间流言,都是金瑞暗中操控,他既然要刮东风,咱们便火借风势,”他拉着满月,“只是,我大概要出几天外差。”

第二日朝会上,向来在繁文缛节上“严于律己”的中书令黄大人,难得来晚了,脸色特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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