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21)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凭什么自己摊上这莫名其妙的事儿?

又凭什么让同事们的心血付流水?

一股子倔强上头,他索性撑起气力,守心如一。胸中的真气,被那锁链压得难以凝聚,反冲回颈嗓,闹得满月止不住地咳嗽,就正这时候,黑漆漆的门缝外面,突然有点阑珊的火光透进来。

接着,门被推开了。

监刑官儿见了来人,立刻起身点头哈腰道:“张大人,怎么来了,可有何吩咐?”

纪满月撑起精神看,见来人正是前些日子,跟在杜泽成身边的卫官。今儿看监刑官对他的态度,便知道他该是受器重的。

这位张大人往看了一眼气息还不稳当的满月,问那监刑官道:“他怎么样?”

监刑官陪笑道:“有点受不住了,总要睡过去,如今已经第七日,算是很能熬了。”

满月眼皮沉极了,心道,原来浑浑噩噩,已经七日了……

接着,就听那张大人道:“我有几句话问他,兄弟回避片刻。”

监刑官自然麻利儿出去了。

张大人回望一眼门边,见门缝处透过来的影子极远,才到满月身侧蹲下,悄声道:“事情正如公子所料,尊主已经得手了,再撑一半日,定能脱困。”

这话如同一道希望的光亮,耀得满月瞬间睁开眼睛。

原来司慎言说保他万全,是在杜泽成身边安插了自己人。

他问道:“你是阁里的兄弟?”

对方先是“嗯”了一声,片刻无语,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他拉住纪满月的手,握紧了,沉声道:“是我,老大,事情远比你想得复杂……”

一声老大,叫醒了纪满月心底所有已经沉睡的念想。

这是与他同舟共济的同事在喊他。

声音很熟悉。

满月几乎脱口要喊出这人的名字——张日尧。

他二人搭档近十年,可眼看游戏发售在即,他突然失踪了,还留下许多匪夷所思的烂摊子。

原来他也在这里……

“长话短说,三件秘宝道具,不能落在朝廷手里。还有……老大,你得惜命,否则可能会被卡在异空间。”

纪满月一句“为什么”被门口一阵脚步声堵在嗓子里。

就听有人在门口道:“张大人在里面吗,杜大人找您呢!”

张日尧叹了口气,在满月手上重握一下,不敢再多言语。

他刚起身,门就被推开了,监刑官谄媚地伸进个脑袋,冲着他笑。

张日尧往门外走,道:“恪尽职守是好事儿,但他身子有伤,万一真的嘎奔儿过去……”说着,颇具深意的笑了,拍拍监刑官肩膀——你自求多福。

果然,对的人的一句吓唬,就起了作用。

待到夜深了,监刑官拿出块厚帕子,往纪满月额头上一搭。

终于这夜,满月得以合眼睡去。

这一睡,就沉得如同死过去一样。

时间快如白驹过隙。

冰冷的水滴重新敲醒了纪满月。

他微睁开眼睛,见门边透出些光亮,天亮了。

光照进门缝,也照进满月心里,张日尧的突然出现,让他看到了破局的一线希望。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光亮曝射进来,扑进屋里,爬上木床,勾到纪满月的指尖。

“把人带到花厅去,杜大人在等,司慎言回来了。”

是张日尧在说话。

作者有话说:

司慎言:我来了我来了,月月我来了!

纪满月:什么月月……

第16章 贼喊捉贼

纪满月头几天只是喝粥,自第四天早上起,就没吃东西了。他早先心里一时消极,又一时较劲,乱七八糟;后来凭着一口不认命的怒气撑着,直到昨日夜里,张日尧的突然出现,才让他心情好了许多。

这会儿脚一沾地,人直打晃,站定了,沉静一口气息,由衙役半押半搀的,往花厅去。

进跨院门,满月看见杜泽成坐在主位,脸上挂着笑意,他下垂手坐着那人,正是司慎言,依旧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二人听见脚步声响同时展眸。

司慎言见纪满月两侧发鬓都是湿的,额头上红肿起来,一道极细的血痕,自额头淌下面颊,道:“国尉大人,这是何意?”

他看向杜泽成,眼神倒也算不上冷冽,可杜泽成就是不明所以地,被他看得心底一慌。

杜泽成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叹息道:“本官也很难做,有人击鼓报官,说点沧阁掳掠幼童,人证物证具在,若是本官待一个疑犯如上宾,让衙内看着,成什么样子……朝堂之上的事情,司阁主可能不理解。”

司慎言没理杜泽成,起身到纪满月身边,在他耳畔轻声道:“妥了,放心。”便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那椅子靠背和扶手都很低矮,跟个摆设似的,满月坐在那里,倚不得,靠不得,几乎要靠全身的力气去撑,才不至于让自己瘫坐。

还不如站着,好歹有几个衙役搀着。

司慎言见状,就没走开,右手搭在满月肩头,把他挤在自己腰侧靠着。

杜泽成道:“司阁主如今已经见到人了,”说着,他一伸手,“东西呢?”

司慎言却毫无拿东西的意思,只是道:“大人手下,天禄营的罗统领立了大功,劳烦大人请罗统领前来。”

杜泽成直接心里翻了个个儿,眉头一皱,也还是吩咐道:“去把罗天虎找来。”

片刻功夫,一名四十来岁的武将,疾步前来。

司慎言道:“司某这几日一直追寻劫匪的踪迹,昨日好不容易查到线索,正欲出手,却被武艺高强的罗统领抢了先。当时罗统领巧杀劫匪,为保万全,将悬星图,藏在兰香苑若心姑娘的兰房里,直至后半夜才取回,当真是大隐于世的妙计。想来,稍后便会将东西交到大人手上了。”

杜泽成听完,眼里的怒意简直要具现出火苗子去烧罗天虎。

这位天禄营的统领身上还隐约带着酒气,他昨夜的酒还没醒完,司慎言一番叙述,那点儿残存的酒意,全都随着冷汗由背上冒出来。

再被杜泽成目光一烧,头皮都要炸了。

纪满月精明,当日悬星图骤然被劫,他就觉得蹊跷,怎么可能这般恰巧?

而且,杜泽成的反应很奇怪——这人若是心心念念江湖秘宝,便该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倾尽全力去追击劫匪。可他呢?手下的兵将不动如山,更是拦住纪满月去追。

满月隐约觉得,他是自己抢自己,一箭双雕。

这样,他既能得悬星图,又能拿捏纪满月与司慎言。

事情,也确实如满月所料。

事发当日深夜,悬星图就已经到了杜泽成的手上。

只是杜大人千算万算,细枝末节处戏没做足,一眼被纪满月看出了破绽。

司慎言道:“司某听说,罗统领是驯养战鹰的高手,可惜事发当时,统领不在现场,否则,司某也不用疲于奔命这些日子。”

“不在现场”几个字被司慎言咬得极重,显然是已经悉知因果,隔着窗户纸敲打杜泽成——你若是识相,见好就收吧。

再闹什么幺蛾子,本座既然敢来,便还有后手。

杜泽成看向罗天虎。

罗统领在这春风三月里,额角已经冒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能得杜泽成委以这般密任,他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因果即便没全想明白,也瞬间就理出来七八成,他抱拳行礼道:“确实如司阁主所言。”

他可不敢说,昨儿夜里他喝多了酒,和楼子里的姑娘风流一夜,拿这要紧的东西做谈资,给人家吹嘘悬星图如何厉害。

如今再想,只怕昨儿夜里的浪荡,全被司慎言看去听去了。

司慎言见他认了,即刻便道:“既然如此,满月的密契文书,司某便收着了。”说罢,从怀里摸出个信封,正是当日一同被劫去、写着纪满月身份的密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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