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22)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上面还带着官府的火漆印。

司慎言当众拆了查看,见确实一字一句都清晰,官印齐全,便又收好了,揣回怀里。

杜泽成不动声色地大惊,这东西当日被罗天虎驯养的战鹰劫到手之后,是与悬星图一同被他收在书房的暗格中的。

怎么会在司慎言手上!

他何时偷闯府衙?

悬星图还在不在!

杜泽成定力再足也坐不住了,找个借口,把那几人晾在花厅,快步回了书房,忙乱中打开暗格,见悬星图还好好的锁在里面,只是不见了满月的身份密契。

这才一边暗自吞下这个哑巴亏,一边又回到花厅去。

他见了司慎言,没话找话地问道:“身份密契这么要命的东西,司阁主不毁了去,还留着做什么?”

司慎言看向纪满月,眼角露出点滴笑意:“这是司某与他的账,总该先留着账本儿,”杜泽成刚才去做什么了,他心知肚明,见他回来没炸刺儿,便道,“满月叨扰杜大人多日,司某先带他回去了。”

“且慢。”杜泽成道。

司慎言看他。

“点沧阁虏掠孩童的事情,又当如何论?”

司慎言叹了口气,道:“报案人何在?”

半盏茶的功夫,那叫钟正的孩子爹被带到花厅。

司慎言上下打量他,尚未开口,纪满月便打着晃儿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他还是有些趔趄,司慎言想扶他,被他看似不经意的扭身躲了开去。纪公子就这样弱风扶柳地晃到钟正身前,看着人,也不说话。

他脸色就没好过,熬刑七日,更惨白得跟鬼似的,额头伤口淌下的血迹还挂在脸上,嘴唇干裂开,口子深可见肉。

钟正本来已经心虚,见几日前还公子如玉的人,因为他一句话,被折腾成这副样子,更是不愿意与他对视。

“钟先生,心虚什么?”满月轻飘飘的说,露出一抹笑意。

他这副惨样子,不笑还好,一笑说不出的渗人。

钟正嘴硬,颤声道:“我没心虚,你不是好人,我心里怕你。”

纪满月上下打量他,幽幽道:“记得南泽湖畔,在下救令郎性命时,先生……身穿淡黄的棉布长衫,脚下广口布鞋,腰间悬得……”说着,他合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突然就咳嗽起来,片刻平缓了气息,才继续道,“是个紫竹的‘节节高升’。”

他说完,手势在钟正身上比划了两个来回,那意思是,看先生如今——锦缎长袍,千层底的文生靴,腰间一块玉牌……

“青枫剑派出手也算阔绰。”满月微微颔首,笑着贴近这人身前,低声道。

接着,他撤后一步:“江湖恩怨,不该牵扯百姓,先生给句真话,这事儿从此罢了,若非不然……你不叫我痛快,我便先叫你不痛快。”

钟正是个普通百姓,被许小楼看准了脾性,才得以收买拿捏。

当日,他诬陷纪满月时,便觉得对方身形很像南泽湖畔救儿子性命的人,只不过箭在弦上,儿子在青枫剑派手上,自己又被半逼半游说的收了钱。

这会儿,终于反应片刻,转身向杜泽成跪下:“大人饶命,草民儿子在他人手上,受人逼迫,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只要能将幼子救回来,草民认罚认打!”说罢,磕头不断。

杜泽成皱眉不语。

司慎言看了看纪满月,他此刻只想赶快把人带回去休息,便道:“杜大人,此事本就是江湖纷争,不该惹大人伤神,让这位钟先生且随司某回去,事情了结之后,再来府衙销案。”

事至此时,杜泽成明白,他再揪住不放也是徒劳,摆摆手:“既然如此,本官还有军务,司阁主自便吧。”

就这样,满月终于站着出了府衙大门。

吴不好早就等在门口,见他出来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开口便骂,也不知骂得是谁。

纪满月拍拍他肩膀,笑道:“三堂主,咱们还在衙门门口呢……”

吴不好不骂了,改了小声嘟囔:“老子想把害你的人砍成八八六十四块!”

钟正差点自台阶上拌下来。

纪满月见状想笑,可气息急促,又咳嗽起来,他头疼的紧,一咳嗽,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吴不好扶他上马时,他几乎要坐不住——要是马儿跑起来,一个脱力,掉下来怎么办?三堂主正为此心焦,司慎言已经翻身上马,与纪满月同乘一骑,扯住缰绳就正好把人环在怀里。

纪满月惊了,刚要起身,腰间又一紧。

司慎言右手直接扣在他腰上,用力把人往怀里拢紧,不等对方再做反应,一夹马肚子,马儿便小跑着,远离开这晦气的地方。

纪满月强撑精神绷着身子,马儿颠簸得他坐不住,好几次,他都险些仰倒在司慎言肩上。要说满月现在这模样与风流潇洒半点不沾边。

顶多是沾满了泥泞被风雨摧打的玫瑰,还强撑着气力不愿凋落。

司慎言环着这人,不动声色地心跳快了——他对他的喜欢在这微妙的、亲近的距离中,悄无声息地发酵,莫名其妙地越发浓烈。

他偷偷喜欢的人,聪明,倔强,又戾烈。他知道,若是再相处下去,他还会发现更多。

如今,这人活生生的、又狼狈至极地在他怀里。

司慎言心里生出股冲动,想把对方抱得紧一些、更紧一些,不让旁人碰触,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安栖、痊愈。

“撑不住了就靠着,”司慎言突然在满月耳边道,“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

作者有话说:

情人节快乐,我的天使~

第17章 本座守他

纪满月想还嘴,刚一开口,便觉得气息不稳,索性不理他,憋了一会儿,又觉得心里怪怪的,暗自运气半天,终于问出一句别的:“悬星图……就落在杜泽成手里了?”

司慎言叹息似的浅声道:“省省心吧。”

满月不说话了,坚持到客栈,进了房间一头扎在床榻上,盖上被子就要睡觉。

吴不好在一边低声向司慎言道:“属下去接莫大夫来。”

纪满月闭着眼睛,他脑子熬惊了,这会儿首要任务就是睡觉,倒睡不着了。

头疼。

眼前过不完的画面,跑马灯似的——一会儿是团队集中开发的场景;一会儿是出事后,被一波又一波的调查人员找上门的过往;再一晃,便是司慎言对他一剑致命的狠,和他把自己拢进怀里的柔……

额头上的伤口和脑袋里的混乱,相互勾搭着,拉帮结伙地欺负他。

他一个咕噜爬起来,把司慎言吓了一跳。他也不理会,从衣衫里摸出几根金针,在自己左右手合谷、劳宫、少府分别扎下,才又重新躺下。

片刻头痛渐缓,困顿袭来,终于比刚才舒服些许,渐而睡着了。

只是,他睡得不踏实,昏沉间,觉得有人给他清洗额头和手腕的伤口,敷上药膏。

动作轻缓熟练,药膏的清凉,缓解了伤处灼热的痛,舒服极了。

是莫大夫吧,纪满月想着。

三堂主说要去请莫大夫来的。

接着,他手上针灸也被起了。取而代之,那人在他手上穴位不轻不重的按压,比起针刺的酸胀,这般揉捏受用极了。

满月终于睡得踏实。

司慎言坐在榻边,看眼前人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才腾出一只手,将他还扫在侧脸的发丝拢齐。

就这时,莫肃然和吴不好来了。二人料想纪满月兴许已经睡了,动作轻悄悄的。

进门,正看见这一幕。

莫阎王毕竟年纪在那,看见也只当没看见,吴不好就不一样了。

先是一愣,然后拉住莫肃然的袄袖子就往外拖。

莫阎王猝不及防,险些被他拽倒。急了袍子一甩,大袖子好悬给吴不好个大耳瓜子,紧接着剜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吴不好挤眉弄眼的:尊主不需要咱俩来当红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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