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63)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只因从前不知满月为人,才一直低调行事。自从纪满月主动请缨,接下繁花府的苦差,木易维心中对他的敬佩之意渐浓。

他听满月私下改了称呼,知道大人有心示好,抱拳道:“听候大人差遣。”

话毕,打了个手势,九野营训练有素,顷刻间散了。

司慎言见满月与他心有灵犀,也将门人遣散,向莫肃然道:“如何?”

莫肃然低声答:“确实,有用药的痕迹,”他指着那一直磨牙的老鼠道,“这只,老朽用了矾石,用量已是普通鼠类致死计量数倍,但它却只是焦躁。”

“根节找得到吗?”司慎言问道。

莫肃然恭谨答道:“老朽尽力而为。”

纪满月在一旁看着,在干风里舔了舔已经起皮的嘴唇,笑道:“咱们可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司慎言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无奈笑着,跟他说话时声音都柔下来了:“你去歇一会儿好不好,这样晚上才有精神折腾。”

纪满月这次破天荒的听话了,转身进屋,真就休息去了。

吴不好看向莫肃然,虽然三堂主听不懂这俩人晚上要折腾什么,且尊主的双标他不是头一次见了。

依然叹为观止。

莫肃然白他一眼——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德行。又蹲回笼子边儿上,看他的大宠物去了。

作者有话说:

吴不好:夜里折腾什么?

莫肃然:人事不通的光棍儿别瞎打听!

纪满月:??

第46章 强买强卖

月上中天。

木易维正准备歇下, 突然听见纪满月在门外:“敛允兄。”

木易维麻利儿开门,就见纪大人独自一人,一身青黑色的常服, 手里提着贯月剑。

“点张宿小旗二十弟兄, 咱们出去一趟, 对了, 让弟兄们别换干净衣服,带几把铁锹。”

大半夜的, 大人您要干嘛去……

木易维有点懵,全然摸不清大人是什么路数,但还是即刻点人, 随满月出发了。

轻骑小队,在无人的街上驰骋而过, 一路出城,到城外即将干涸的河道边, 远远就见那座怎么也修不起来的残桥像一只折断的手臂,支棱在黑暗里。

再往前行, 隐约可见几丛火光,飘摇忽闪在夜风中。已经有人等在河道旁了吗?

纪满月这时低笑出声, 自言自语道:“他还挺快。”

木易维突然反应过来纪满月要做什么了, 有点难以置信的叫他:“大人……”

话出口, 觉得自己僭越,又闭了嘴。

纪满月看他,知道他猜出来了,大大方方承认道:“纪某本来就是个难登大雅的江湖浪荡,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说着, 轻点马肚子,马儿加速,“更何况,有时候恶人还要混蛋治,否则今日仁信,明日便叫他们算计得死无葬身之地。”

声音即刻被大风卷走了。

木易维一时接不上话,字面儿的意思他懂得,道理也懂得,只是想不清逻辑因果……不是天灾吗,又跟算计有什么关系?

残桥浅水旁,风却刮得格外燥气干烈,司慎言的宽袍飞扬在风里。他负手而立,和火把的光芒一起迎接满月一行。

见到人来,司阁主嘴角勾出点不易察觉的笑。

他身后不远,吴不好带着十来名点沧阁门人。这些兄弟,已入绣衣使驿,身着官服整齐划一,比从前江湖逍遥时,多了几分因为制服约束才能看出的精气神。

独有一人显得格格不入。

白日里仙气飘飘的平虚子现在可狼狈了。

老牛鼻子被五花大绑,发髻披散,双色道袍只穿了白色的里衬长褂。细看他右眼眼眶,竟然还红肿起来了。

看来司阁主拉人出门,不仅没给人家梳洗打扮的时间,方式也不怎么客气。

满月翻身下马,几步到司慎言身前,笑道:“尊主怎么把道长打成这样,一会儿蛟兄嫌他难看不收怎么办?”

司慎言看了平虚一眼:“强买强卖。”

纪满月笑道:“还想问你他功夫怎么样呢,如今……不问也罢。”

司慎言也轻声笑了,凑过来低声道:“功夫还行,但他不是遇着我了吗。”

纪满月:“……”

尊主您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呢。

人家平虚道长,本来好好在屋里待着,心里算计:

想引那位纪大人去神剑峰,没想到,对方没上套;

那到时候真的找两个孩子埋了,临到坎结儿上,再让人控诉他草菅人命,把事情闹起来,我再一劝……

对,说不定还能有所转还。

算盘珠子正打得噼里啪啦响呢,突然窗户就被掀了。

平虚给吓了一跳。

司慎言一跃而入,二话不说,墨染骨当头就敲。

平虚是江湖人,知道司慎言的斤两,惊骇之余,不敢跟他硬镗,晃身躲过一击,转身想从对面窗子逃出去。

结果那窗子下一刻也被踹飞了,窗扇扑脸而来,差点拍瘪了老牛鼻子的鼻子。

三堂主吴不好一跃而入,截住平虚的去路。

堂堂点沧阁,居然以众欺寡,欺负一个老人家?!

可显然,司阁主更想麻利儿将他拿下,不想让某人先去河边吹大风。

就在平虚恍惚的一瞬间,司慎言身形一转,拦在他面前,迎面一拳。道长躲过了窗户,没躲过拳头,眼前顿时一暗。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五花大绑,麻袋一样担在马背上狂奔。

马鞍硌着他的肚子,一路颠簸,他好悬没把肺和胃口喷出来。

这哪里是朝廷命官!分明就是土匪!

满月溜达到平虚跟前儿,就着大风打量他:“道长,本官马上把你送下去跟蛟兄做朋友,还有什么遗言吗,”他话虽问了,却没给平虚回答的时机,往后一招手,“敛允兄,按着道长的身量,给他挖个合适的雅居。”

木易维早看这一脸邪气的平虚不顺眼了。

他知道满月白天应下活人桩必有旁的打算,但万没想到,自家大人是要把平虚当桩子埋了,虽然……多少有点不妥,但是!

身为军人,行令禁止,不必规劝!

木易将军当即下令,四五名精壮士兵在腰里系好绳索,趟水下河道。

河道已经很干了,水流非常缓,水深还不到士兵小腿,小伙子们铲子翻飞,干劲儿十足。

“桩子嘛,得竖着来,兄弟们挖深点!”满月嘱咐。

“是!”

“大人放心!”

说到底,士兵大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军中素来严肃,难得有这样消遣人的差事,都巴不得看接下来的热闹。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河泥在岸边高高堆起来,浅流里,已经挖出个过胸腹深的坑。再加上水流深度,估摸着正好没到老牛鼻子的脖子根。

“道长,”满月道,“您进去之前,用不用开坛做法?”

平虚刚才还抱有幻想,觉着纪满月再怎么混不吝,顶多是想吓唬他一番,估计是临门一脚,要问他什么。

结果,这人把他绑来之后,就安安静静的看着士兵挖河,挖好了直接要给他种进去。

不会是真的以为活人桩管用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平虚慌了,自持是高人,里子都慌得要尿裤子了,面子也不能瘸,嘴硬道:“大人啊,大人!活人桩讲求生辰八字妥帖,不是随便找个人来就行。”

纪满月见他脑瓜子里横着门闩,毫不开窍,笑道:“管不管用试试就行了,待到灾劫过去,本官在城里给你修庙塑像,保你天天吃香火,让百姓们记得你的好。”

平虚汗都下来了,死都死了,香火有屁用,喝灯油都不好使!

就没见过这么浑的人:“不行,不行啊大人,得……得要童子身才行啊!”

呦嚯?

纪满月调笑道:“没看出来呀道长……那……不是童子身会怎么样?蛟兄嚼着牙碜?它要是当场把你吐出来,我就当场教育它,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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