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89)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他是谁……是后来的“系统”吗?

想到这,满月一时觉得心口憋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推开窗子。夜风灌进来,几近立秋,风带着初秋的爽气。

“尊主……”

司慎言停了笛声,看着他。

满月没骨头似的倚着窗,直接拎了小酒壶,毫不客气的对瓶儿吹,喝了好几口才一抹嘴:“之前你说,要我别这么称呼你了,”他脸上带着醉意阑珊的笑,“那你想要我叫你什么?”

司慎言噎住了,手慢慢在墨染骨上收紧。

孟飘忱那句“有些事,义无反顾,反而能得善果”的劝慰,恍如就在耳边。

他咽了咽,神色突然格外的正经,这让满月也紧张起来了,简直堪比醒酒利器,目不转睛的看他。

“你……还记得司檀吗?”司慎言问得小心翼翼。

纪满月眨眼,耳熟……但是……

他在脑子里努力搜掠这名字的主人。

见他这模样,司慎言心思黯淡下来,看就是不记得了。果然一见钟情的是他,人家连他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刚要再说话,突然暗夜里,寒光一现。

有什么东西流星一样陡然而至。

“小心!”他低喝一声,飞扑上前,把满月护在怀里合身滚倒在地。

满月是有点醉,但也不至于醉到反应迟钝。司慎言低喝出声时,他就已经听见身后利器破风声,只是背向着窗子,反应比司慎言慢了半拍。

那东西擦着二人耳边飞掠而过,“铛——”一声响,钉在桌子上。

满月在司慎言怀里抬眸,不看还好,入眼是一支袖箭,剩下的丁点醉意也瞬间就给散没了,呼吸猛地一滞。

武林中袖箭虽然大众,但大小花式都有不同,那支箭,与刺杀丰年、刺伤张日尧的一模一样。

司慎言本来在戒备窗外,察觉怀里的人气息有异,顺着他的目光去看,也跟着皱了眉。

可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纪满月已经从他的怀里一骨碌窜起来,冲到窗口,一跃而出。

司阁主暗道:坏了!

高喊一声:“满月!”也追了出去。

但纪满月的轻功在武林之中没几人能出其右,就眨眼的功夫,人已经飘远了。司慎言全力追到郊外荒野,只能远远见纪满月宛如踏月仙人,飘遥而去。

暗夜里没有鸟鸣,只有夏秋交叠时荒野的风拂过野草的沙沙声,月光铺天盖地的洒下来,

司慎言久违的心慌了。

“纪满月——”

他大声喊,内息将声音推送出去,让焦急漫散在无边无际的空旷里。

喊声消散,一切都没变,还是原来的模样。他无奈打了个呼哨。紫元不知从哪棵树上落到他近前。

“他身上落了流影香,能寻到吗?”

自从司慎言对满月越发上心,小心思就用得越多,他早知满月轻功卓绝,防备着今日的境况。是以,他总是在满月衣服、发丝上悄无声息的落下点沧阁内追踪用的暗香。

那香名为流影,寻常人难以闻到气味,只有专门驯养过的十二红鸟可以追寻。

紫元道:“刚才属下第一时间把十二红散出去了,但见公子刚换过衣裳……只怕……”

“我刚才在他头发上沾过少许,可以一试,”司慎言合上眼睛,片刻又睁开,问道,“这次多少兄弟跟着?”

紫元道:“魔睺罗伽的十八暗侍全在。”

“散开去找!”

紫元在司慎言的决策中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束手与焦躁,凛声道:“是!”

可令未传下,远处荒草丛中就窸窸窣窣一阵乱响。

荒草像浪潮一样被分开——有什么人来了。

人数不少。

月下疏影晃动,来人眨眼功夫逼近。

“是二堂主……是朱先生手下。”紫元话说到一半,想起朱可镇已经不是点沧阁门人,又改了口。

神剑峰秘境,司慎言没让紫元暗中跟着,所以他并不知道朱可镇永远留在秘境里了。

司慎言朗声道:“各位兄弟,朱副帮主有话交代下来,咱们从长计议。”

按理说司慎言开口了,即便对方认定他狼心狗肺,人面兽心,要开打报仇也得吱声。可一众来人,无一人吭声。

为首的是达奚香主,他冷面无情,揉身上前,提刀便砍。

刀锋眨眼间凛到司慎言面前。

紫元身形一闪挡在司慎言身前,以四两拨千斤之势荡开达奚刀锋,抬脚往他膝头蹬去。

达奚不躲,崩腿弓膝,重刀刀锋一转,第二次往紫元身上招呼过来。

这招以攻为守,紫元若不变招,达奚将正中少年腰侧。

说时迟,那时快。紫元重心微调,脚掌变换些许角度,居然蹬在达奚膝盖借力,一跃而起一丈有余。

重刀在少年脚下扫过去,一斩落空。

司慎言尚未动手,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对方来人约有七八十,脱离点沧阁的二堂旧识门人尽数在此了。

墨染骨眨眼间翻了个花,乌黑的笛身被月色打得冷冽,须臾间戳中达奚肋下要穴。

达奚香主闷嘶一声,身子软下去。他的眼眸须臾间浑浊无比,如朱可镇驯养的偶人一般无二。

当然这不会是朱可镇向自己弟兄下手。

是许小楼。

刚才甩袖箭的人只怕也是他,他这般行径,分明就是想拖住旁人,独引满月过去。

司慎言心念焦躁,朗声道:“这些弟兄中了邪术,打穴管用。”

他手下十八名暗侍个顶个是高手,刚才不得指令,颇有些投鼠忌器,这会儿尊主一声令下,虽然对方人数压制,却也没露败相。

凛月下,风在动,影子在动,没人呼喝,只有兵器交叠的金石擦错声。

野草也被劲力疾风拨弄着,吟诵出错杂的荒冷。

突然一声清亮鸟鸣,一只毛色深棕的红嘴雀鸟,在空中打了个旋。

一名暗侍贴近司慎言:“尊主,它寻到公子的去向了,但气息太淡了,您快跟上去。”

司慎言喜出望外,向紫元道:“二堂的兄弟们都中蛊了,能制住就制住,实在不行……给他们个痛快。”

紫元一愣,随即沉声道:“是!”

再说纪满月,他从窗子飞身跃出去,入眼就是远处高树的暗影里,有人用兵刃反射着月光晃了他的眼睛,那人见他看见自己,扭头就跑。

这意思再明确不过。

那人轻功不弱,对地域也熟悉,兜转绕路。好几次眼看要被满月追上,他又都巧妙地晃过,拉开距离。

直到出镇三十余里,那人脚步慢了下来,闪身步入前方一片林海,不见踪影。

满月更加警觉起来,展目见那是一片四季桂林海,一眼看不到边。

此时将至初秋花季,淡黄泛白的小花放而含羞,暗香阵阵。

满月在林边驻足,匆忙间贯月没带着。只有那串时不离手的朱砂供菩提还拎在手上。再往腰里摸,只有几颗金弹丸和一小撮金针。

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满月绝非是个冲动之人,他只是太需要一个答案了。

“许掌门,”纪满月悠然缓声,“南泽府衙一别数月,今次为何引纪某前来,又不现身相见?”

话音落,一人轻声笑着,从树影里晃出来,折扇轻晃,步履逍遥:“碧梧初出,桂花才吐(※),许某请公子月下弄香罢了。”

作者有话说:

※严蕊《鹊桥仙 碧梧初出》

第66章 和他有仇

老早, 纪满月就觉得许小楼对他的态度很诡异。

此时听对方说了这么句风花雪月惹风流的话,满月脸上挂着冷笑波澜不惊,心里骂道:放他/娘/的狗臭屁。

又一次印证了, 打心眼儿里喜欢, 流氓话是浪漫, 要是不喜欢, 风雅诗篇也是耍流氓。

“许掌门贵人事忙,把在下引来应该不是赏花品香这么简单吧, 《恶无刑咒》在手,还帮朝廷做事,为什么?名利你都有了。你恨司慎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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