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93)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满月又想起什么,问道:“你现实里也姓司?我听他们叫你檀队,一直以为你姓谭的……”

初次见面,纪满月惶惶而忙,抽空跟司慎言相见。司慎言的同事只是介绍:纪总,这是我们檀队。

然后谈话直奔主题,这么一想……

司慎言意识到满月也并非完全不记得自己,心里又有点开心。

满月看他突然一副暗中作乐的模样,心道:又莫名其妙的在发什么疯……

“对了,你说穿进游戏来的人,是不是都与现实里同姓?”

司慎言收敛心思,摇头道:“设想怀疑可以,但别把推论圈定了。”

二人无言,各自理着思绪。

时间流淌。

满月刚吃过伤药,漱口嘴里也是苦的,发现这小驿店里也备着染唇香,捻两粒扔在嘴里,他心思没在,眨眼的功夫床头匣子里的干丁香被他零食似的嚼了一半下去。

司慎言看不下去了:“好了,瓜子吃多了还上火呢,这玩意可入药,是药三分毒,”提到药,他摩挲着装醉仙芝的小瓶,“醉仙芝,还是先拿给孟姑娘看过,再论你喝不喝吧。”

满月歪头看这人待自己这副上心的模样,忍不住勾起点笑意。但醉仙芝又总能让他想起张日尧,笑意里不经意带出丝悲凉。

窗外,天色已经泛白。

司慎言将满月已经松散的小冠摘下。被束起的半头乌亮长发也倾泻下来。

手指穿进发丝。

他摩挲着满月的头皮把人拢进怀里,在对方额头上亲了亲:“我帮你守住这份心血。”

司慎言是懂纪满月的——

单论司慎言自己,在这游戏里疲于奔命的初衷是工作、是职责、是公道,上升一个高度是锄暴安良。可若抛开职责本身,大部分人每日能够吃饱穿暖,安稳度日,对工作是不会有太深刻的执着的。

他们工作,只是为了让工作之余的时光更开心舒适。

而满月的执拗,已经超越了工作本身。

他太在意这游戏了,游戏于他的团队而言已经不是单纯得工作了。

这与矫情无关,只是一种奔头,是冲向自我实现的梦想。

一群人的梦想。

所以司慎言要守住的,是心上人的心血。

这比任何耳鬓厮磨的情话都能让满月安心。

纪满月极不明显地被打动了。

他刚才渴望从司慎言身上索求的存在感,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倏然变得真实无比。

即便知道未来即将面对的事情饱含算计,他也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其实他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百感交集,满月合上眼睛,在司慎言唇角轻轻贴了贴。

司慎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满月赶着他愣神的功夫,飞快的捻起一粒染唇香,顶在舌尖,给了司慎言一个春风化雨、幽香撩人的吻。

舌尖托着那朵干硬的小花,划过对方的上颌,就像司慎言曾经含住紫薇花吻他那样。干花坚/挺,带来的刺激不知比鲜润的花朵强烈多少倍。

司慎言瞬间觉得全身的血被燃起来了。

他搂着怀里的人,满月那么真实。亲吻没了其他情绪,只存在于爱人之间,让彼此沉醉于纯粹的温存,难以满足。

丁香的气味本来是有些冲的,但那味道被口腔的温度蒸着,就变得幽隐旖旎起来。若即若离的挠着司慎言心头最柔软的一片区域,他几乎难忍把人压回去的冲动,迫切地想要把刚才没做的事情做完。

直到他听见满月如同散了风的喘息声。

终于理智和心疼更胜一筹,他百般不舍地在满月脸颊颈侧狠狠亲了两下,把人窝在怀里带着躺下:“再招我真的忍不住了,好好睡一觉,嗯?”

司慎言不是说着玩的。

满月从亲吻里,察觉出对方克制到骨子里温柔又强烈的欲。他确实身心俱疲,心思稍微松下来,就再难提起刚才那种打鸡血似的精神了。

他吻司慎言,半分挑逗的意思都没有,实在是千万般绕指柔情,无处发泄,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一个绵软的吻来得真实。

于是,纪满月终于给台阶就下,欣然接受对方的好意,在司慎言怀里合了眼睛。

他太累了,精神和身体紧绷到极致之后,坠入一个让人安心的怀抱,睡得很沉。

那雷打不动的生物钟,在他睡了片刻后确实造作了一下,刚要睁眼,从背后抱着他的人就亲了亲他,轻声道:“睡吧,不急赶路。”话毕,拢住他的手,轻轻的摩挲着。

节奏让人昏昏欲睡。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司阁主正侧卧在满月身边,把人半圈在怀里,像是护着又没给对方过重的压迫,只是手没闲着,捻着满月一小缕头发梢,顺毛似的一下一下的捋。

纪满月起初只以为司慎言是倚着床头想事情,直到看清了他那对儿缝在自己身上似的眼珠子……瞬间想起他把竹叶镖宝贝似的带在胸前,突然从这甜蜜里,觉出一小股让人吃不消的占有欲望。

背后寒毛悄悄起立站了一会儿。

他不动声色地从对方手里抽回头发,准备起身,被司慎言搂着腰一把捞回来:“去哪儿?”

满月后背撞回他怀里,隔着单薄的衣料,隐约觉出他胸前肌肉的纹理,喉咙动了动,笑得有点无奈:“喝口水总可以吧,躺得腰酸。”

结果司慎言就把人往床头一放,翻身下床倒了一杯温水来。

满月笑道:“内伤没事了,坐月子都没这么娇贵。”

司慎言不说话,只眼角含笑看他喝完水,又把人搂回怀里,不轻不重的给满月揉腰背,力道很合适,没什么含情的侵略性。

他一本正经的腻腻歪歪。

“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司慎言道,“人们都说,第一眼就心动的人,是没法做朋友的,所以我之前一直在想,如果不能一起,这辈子就只会渐行渐远。今时今日……美好得有点不真实。”

总觉得像是做梦啊。

满月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他知道司慎言不是个真冰山,但从没想过,他会有这么细腻柔软的一面。

司慎言继续道:“恶事看多了会麻,但看得开,和不在乎,从来都不是一码事。”

司慎言现实中的眼见、接触,多是复杂的人性。满月被他这几句说得心旌动摇,随手勾起他的衣带捻着,心里油然升起一团柔软的保护欲。

是种明知道对方可能并不需要,却依旧情难自已的欲望。

他不想再沉于这种骄矜里,岔话笑道:“你讲故事要是有这口才,我保证能听一夜不睡。”

“那可就不是好故事了。”司慎言也笑了,拢紧怀里的人。

这会儿纪满月心思平和多了,但毕竟刚起过大波澜,内伤才犯,人就容易困。被司慎言圈着腻乎片刻又眼皮打架。

他不想再睡了,索性起身下床直腿溜达,拉着司慎言下楼找吃的。刚要出门,发现自己前襟上血色斑驳实在不像话,拎过司慎言的外氅披了,免襟用腰带一拦。

那衣裳本来宽长不合身,被他这么一穿,倒穿出几分不羁放纵的潇洒来。

掌柜的见昨夜被抱回来病病歪歪的这位,一夜半天之后自行还阳,暗自惊叹,笑脸相迎道:“二位吃点什么?”

满月道:“饿得很,掌柜的给上点拿手的。”

道边小店里,时间正踩在饭点儿的尾巴上,客人不少。

别看店里只掌柜和后厨二人,这掌柜的又当账房又当小二,还时不时兼职墩儿工,给后厨帮两下忙,十八般武艺全精,一点也不掣肘。不大一会儿工夫,上了两碗面,一碟酱肉,两样小菜:“二位没用早饭吧,来点好消化的,喝杯酒吗?”

满月笑道:“掌柜的妥帖,酒不必了。”

说着话,他正要拿筷子递给司慎言。

门口突然脚步声急响,冲进来一个人。那人跑得仓惶,被门槛绊了,趔趄一步,直直向满月这桌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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