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92)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只一声,就击碎了司慎言骨子里的克制,让深埋在骨髓里的欲念生根发芽,破骨钻皮的生长。

情/欲在某些时候,是纯粹的爱与需要,带给人真实的存在感。无论这事本身是不是饮鸩止渴,这之后会不会更加空虚,至少当下,能够填补灵魂的空缺。

于是,司慎言顺应着他,扣住他的双手紧按在床上,给了他一个霸道得让人窒息的吻。

吻猛得如同一场暴风骤雨。

安静的夜,只听见难以自持的喘息声。

情到深处,司慎言也不知在满月颈侧留下了多少烙印,他只知道怀里这人的每一声轻哼,每一声气喘,都灌溉在他的心头,让爱意与占有蚀骨吸髓,生根发芽、怒而生花。

司慎言一口不轻不重的咬在满月咽喉上,满月被迫气息一滞,胸膛猛得起伏了几下。突然腕子一翻,双手游鱼一样脱出司慎言的禁锢。一手顺着司慎言的腰侧摸到腰带,两下就扯得松散开来,另一只手穿进司阁主的发丝,扣按着他的后脑,几乎以一种霸占的姿态,强迫他亲吻自己。

在司慎言看来,满月是很懂情的,他的懂,是于不经意间招得人心痒难耐,是进退有度,从来都不是这种直接得要焚烧一切的毁灭的欲。

是的,毁灭。

一想到这两个字,司慎言突然害怕了。就像火焰一时炽烈,爆燃之后只余灰烬。

也就在这时,他隐约尝出一股甜腥的血气,漾在口腔里。

动作一顿的功夫,纪满月突然咳嗽起来。

司慎言大惊偏开头,他怀里的人紧跟着撑起身子,咳嗽变得难以压制,待到咳声平息,满月掌心里猩红一片。

这下真把司慎言吓坏了。

也不敢再招他,更顾不上自己衣冠不整。慌忙去搭满月的脉搏,以司阁主二把刀不如的摸脉水平都能探查出满月心肺风雨飘摇,乱得是如磬暴雨中的一点破烂火烛,不知哪一阵阴风,就能吹灭了。

他一时呆愣,猛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带在身上的伤药,和那只装着醉仙芝的小瓶,道:“你心里不痛快,喝口酒压一压,把药吃了。”

满月这会儿不咳嗽了,嘴里的血腥味让他觉得踏实。同时也让他觉得刚才的做法多少有些被绝望冲昏了头。

疯狂又荒唐。

他恹恹的看了司慎言一眼,摇摇头,重新躺下,也不合眼,只目空一切的看着床帐顶,变回那副要神游不知去到哪里的模样。

好像刚才把人按住就啃的事儿,不是他做的。

“别闷在心里好不好?”司慎言终于忍不了了,他觉得纪满月这么折腾下去,先疯了的肯定是自己:“你点了火,不管灭,总要给个说法吧。”

满月好半天没反应。

司慎言不催他,坐在他身边,目不转睛的看他。一副要与他僵持到地老天荒的样子。

这二人一个看天,一个看人,这会儿要有旁人进来看见,定要认为这二人有病。

可能满月终于被司慎言看得不自在了,含含混混的答道:“我一时不知身在何方,身边的事情虚实难断,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只有刚才你抱我……才让我觉得真实,但其实……”他僵硬的扯出点笑意,“也都是假的。”

司慎言在满月含混的表达中精准的领会了关键,心道:我不是假的。

他正色道:“你把药吃了,内伤压一压,我跟你说点要紧的事,否则我不敢说。”

可这在满月看来,只是对方哄他喝药的把戏。他非但没动,还把眼睛合上了。

“归顺朝廷时,你还欠我一个许诺呢——你给我起来喝药。”

当时为救张日尧,确有其事。

本是好意,但司慎言不明就里,多少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

纪满月呼吸一滞,道:“我卑鄙无耻,言而无信。”说完继续挺尸。

司慎言实在没什么办法了,索性决心快刀乱麻,拉着满月起身,强行将他抱在怀里,扣着他的手少阴心经,冲了一道真气护住心脉,道:“这游戏是你们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了,你要回去是不是啊,纪总?”

第68章 一见钟情

满月愣了, 侧目看司慎言。

那句话在他脑海里打了个旋,每个字都重新盘了一遍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了——他并不是没怀疑过司慎言的身份, 初时觉得不深究也罢, 后来逐渐把情意埋在对方身上,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变成了潘多拉的魔盒。

满月越发不敢触碰。

生怕真相翻开的那一刹那, 知道自己的真心附着在一个不存在的人身上。

在这孤立无援的境地里,他的大半坚强是强撑出来的。他要将那些可能动摇自己心思的变数通通隔绝开, 这条不知终点在何方的路才能走得下去。

让人发疯的永远不会是熬,而是熬得看不到尽头。

直至今日,盒盖子被司慎言自己掀了, 满月心思猛的一震,紧接着便是内伤被悸乱难安的心绪滋养, 掀起巨浪。那一口岔气,好像是幽深不见底的寒潭中沉睡已久的妖怪, 被猛然惊醒。它怒火难平,将寒彻骨缝的冷水掀得支离破碎。

满月心里的点滴清明, 在潭水的离乱中沉浮不定。

司慎言几乎压制不住那股狂躁的岔气,又不敢猛冲。

只得凝神, 走钢索一样将满月心脉护住。

纪满月脑子的糟乱里, 尚存着一丝理智。

他刚才已经咳血了, 胸口骤来的剧烈刺痛几度要夺去他的神志。

但也就是这磨人心性的内伤,让满月心底腾起一股执拗的血性——就算张日尧真的死了,事情也不能就这样结束。

这么多年的心血,岂能被几句道听途说搅得骨碎离散?

内伤, 到底有完没完!

正这么想, 一口淤血压制不住地往上涌, 满月凝神提起一股至纯的真气,借着司慎言绵长的内息,猛地冲上四下乱窜的岔气。

胸中的憋闷瞬间被点燃了,气息两相对冲,一口血涌到嗓子眼。

满月暗骂:没完没了,省省吧。

这口血居然又被他半压半咽回去了。

他合上眼睛深沉的吐息几次,再睁眼神色里的委顿一扫而空。

反倒是司慎言,差点被他内息里崛起的清凛吓死。

“药。”满月摊开手。

司慎言和他离得很近,闻见他身上那股非常熟悉的淡香里混着一丝血腥味。幸而看他眼神坚定中正,就跟得了圣旨似的,将伤药倒出一粒递过去。

满月接过扔进嘴里,吃糖豆一样嚼两下咽了。

司慎言知道这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先休息了。便在床头垫个枕头,让他倚得舒服些,看似拉着他的手,其实搭扶着脉搏,缓缓将事发至今的点滴,摘重点与他说了。

二人来言去语,总结出几个关键所在:

第一,害对方程序员殒命的人,也在游戏里,但尚不知道是谁;

第二,这游戏里极有可能还有自己人;

第三,江湖三件秘宝中,隐藏了一个现实位置的坐标,现实凶案的关键八成被藏在那;

第四,单片机确实在司慎言手上,最初司慎言利用单片机装作系统和满月说过几次话,但时机总是找不准,后来就再没怎么用过了。

司慎言从怀中摸出单片机,交在满月手上。纪满月见那确实是一片解码板。

“还有……”司慎言沉吟道,“我当初,对你……我以为游戏结束你就能回现实去,”他忍不住搂上满月的腰,隔着衣服去摸曾经被自己刺中的地方,“事与愿违,我以为是bug了,但看过陈庭的留书……嘶,你脸上这片红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满月皱着眉,隐约能领会司慎言的思路,又不大捋得清:“人设大多不是我做的,穿进来之前,我都不知道他们还给我脸上编排了这么一块东西。”

司慎言随即笑了:想也是啊,若是他自己设定的,又怎么会日日嫌弃得用妆粉遮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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