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96)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司慎言想说的话没说完,丑帮主直言打断道:“尊驾……是血月公子吗?那身边这位,是司阁主?”

纪满月略惊,他二人虽然名满江湖,但这毕竟是古代,多数人该是只闻名不识人的。

满月未置是否:“阁下如何称呼,和神剑峰有渊源?有人说阁下强抢民女,行邪术害人,本官当朝直指令,既然遇到,就不能视而不见。”

跛脚帮主陪笑道:“在下眼瞎,三尺之外只分颜色轮廓,隐约看见大人脸上有一块红痕,才忍不住一问,失礼了,” 他说着,拱手赔不是,“在下早先受过神剑峰恩惠,一直心底感念,后来神剑峰灭门……咳……在下不过是和这些无家可归的弟兄,把念想存下去,至于强抢民女,实在无稽之谈……”

他一不留神,脚下突然拌蒜。

距离非常尴尬。

满月若是侧身躲开,这丑帮主立时就得五体投地,若是不躲,非要让他扑个满怀。

须臾间满月侧身,伸手搀他。

手还没沾到那丑帮主的手肘,就见他袖管中寒光一凛,晃了满月的眼睛。

一言不合直接动手?

匕首带着凛风,直向满月腰间刺来。

看他下手的位置,满月便知不妙——他不取致命要害,八成是匕首涂毒。

咫尺之距。

满月正想一跃躲过,脚没离地就被司慎言一把搂住,拉进怀里。

对方一刀刺空。

丑帮主一击不成,并不放弃,转向司慎言合身扑去,不顾自己门户大开,身上全是破绽。

是种同归于尽的攻击方式。

千钧一发,司慎言在满月腰间一送,把人推出攻击范围。同时,那丑帮主袖管里,射出两道钢索。夹着劲风,速度极快。

司慎言塌腰躲过,分毫不作停歇,行云流水地双脚一措,转身后蹬。

正中那人小腹。

丑帮主瘸腿,被司慎言一脚踹中,倏忽间重心难找回来,趔趄着往一旁摔过去。

这人也算是高手,非常懂得因势利导。

借着摔倒后坐的力道,将手一抖,

他袖管内响起极轻的齿轮转动声。锁链像两道飞虹被抽回来,再次将司慎言拢住。

这不算完,他晃手摸出个罐子,也向司慎言掷过去。

罐子里定然不是好东西。

司慎言腕子反转,墨染骨在手,巧妙斜挑。锁链隔在笛身上,顿挫着,铁蛇盘树枝似的绕住。司慎言同时抬了脚。他腿长,用脚尖将那罐子勾住,带球一样揉着力道晃了半个圈。

继而,倒踢向一旁。

罐子被他直直掀出七八丈,撞在远处树干上,“砰”的一声炸裂开,七零八落,还腾起一阵青紫色的烟尘——是毒。

这是要他的命。

何至于此?

眨眼功夫,二人有来有回好几招,快得星火电光。吴不好和木易维不是死人,见这丑八怪接二连三的向自家大人下黑手,都亮兵刃围过来。

丑帮主功夫虽高,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阴招使绝了,片刻就被木易维制住,按在地上。

司慎言抖落缠住墨染骨的锁链,向那人冷声道:“金瞳长老,你还活着……”

一瞬间,满月看他,吴不好看他。只有木易维听不明白。

这金瞳正是神剑峰持重的长老。

但是,他年纪该很大了,而且数年前,不是在暴/乱中葬送了吗?

丑帮主哂笑,认命似的冷哼道:“司阁主,好眼力。老夫变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事情宛如管中窥豹,司慎言与满月简单商议几句,当下决定抄了这山寨子。

探查到山寨后身的山坳子时,就见那凉薄之地,十几座土包静静的摧在山风里。一座座没有名字荒坟听着山风呼号,坟里睡着那些被金瞳买回来的孤女。

“克妻”克到这般地步,内里没古怪才是怪了。

满月当即让几位弟兄随仓灵把他藏起来的新娘子接来妥善安置。大队人马不再耽搁,押着明剑帮的帮主帮众,往都城方向去。

金瞳从前“死过”,不知是假死脱身,还是死而复生……

满月想:他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又为何对司慎言见面就下杀手?

满月前去探问,无奈金瞳瞎眼一闭,充耳不闻,闭口不言。

在这样不知深浅的情况下,满月不敢剑走偏锋的逼供。只得几根金针封了他的气血脉络,将他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叮嘱木易维亲自带人押着。不知他身体里是否也有同生共死,麻利儿带他去见孟飘忱,才是上策。

行路下山,天色已暮,众人在沿途的客栈歇下。

晚饭后。

满月屋里就跟跑龙套似的,吴不好、木易维、厉怜轮番前来,公务私事一大堆。

闹,也热闹。

厉怜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对师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细碎得招满月烦,也偏就是这种细碎,让人觉得踏实。

满月觉得身边环绕着自己人的感觉非常好。

这样的热闹其实从前也有,只不过有什么微妙的变了。

让热闹比从前更受用。

窗外秋意渐浓。

满月推开窗子看司慎言那屋,亮着一点暗淡的烛火。窗上映不出人影,不知他是歇下了,还是没在屋里。

他想见他,现在就想。

司慎言其实在忙。

金瞳长老突然出现,与朝堂的关联盘根错节。更主要的是,他对于金瞳的身份还有另一重猜测,他前脚才对满月吐露身份,后脚便有金瞳见面就要取他性命。

他需要细查金瞳的底。

一切安顿已毕,已经月上中天,转还回屋,推门就见满月坐在桌前,神姿慵懒地温着小壶黄酒,自斟自饮。

那人见他回来,满一杯酒递过去:“秋夜寒,解解乏吧。”

夜阑珊,酒已温,心上人在等。

司慎言笑着关门,随手脱下沾染着夜寒的外氅扔在一边,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酒略烫,带着暖意顺下肚去,寒气自毛孔里发出来,很舒服。

他放下杯子,提起温酒的小壶晃了晃,向满月道:“喝两杯行了,你内伤没好,不能多喝。”

说完,自小泥炉上取下酒壶,将茶烹了上去。

每到初秋时节,越国人就时兴喝一种用药草花蕊调配的茶饮,去燥养心,睡前喝还可安眠。

司慎言煮的便是这种茶。

他伸手去够茶匙,衣袖微抻起来,满月眼睛一晃,见他小臂上好像有伤。

一把拉了他的手,把袖子轻轻推上去,就见那是一条斜着的深紫色血檩子,皮下的血瘀已经肿胀得几欲冲出来,惊得皱起眉:“金瞳的铁索掠到的?”

确实是的。那锁链太长了,当时墨染骨阻隔锁链的行动轨迹,锁链尾端挥荡,惯着力道把司慎言的手臂扫了一下。

确实疼,但看着只是微微泛红,司慎言就没管它。他自己都没想到,隔了几个时辰居然肿成这样。

司慎言任满月抓着自己手臂端详,笑眯眯的很是受用,好一会儿才道:“不碍事。”

满月起身道:“不行,我去拿药酒来给你揉开些,也不知那链子上有没有毒,幸亏没破皮,也没伤骨。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他说着,路过司慎言身边。结果被那人手一拦就搂了腰。一扯力量不小,满月重心不稳,被司慎言接进怀里。

司慎言眉头皱着,嘴角却分明隐忍着笑,在他颈边蹭着嘟囔道:“哎呦,现在确实疼起来了,你让我抱一会儿吧,比什么药都管用。”

第71章 借物相思

纪满月刚才等司慎言的时候, 想起朱可镇“托孤”的那些二堂门人,好不容易把司慎言等回来,还没问出口, 这货就黏糊过来, 把他一句话噎得问不出来。

倒是司慎言, 下巴垫在他肩头, 问道:“专门等我,有什么事?”

人家先给递了台阶, 本来顺势把问题问出来就得了,满月嘴却不听使唤的瓢了,幽幽道:“怎么就不能是想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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