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98)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清冷的月色自远处的窗悄悄爬进屋里,却偷瞧不到八仙榻上的春色。

榻上的两个人,只隐约看见彼此的轮廓,谁也没再多说半句。屋里只剩下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和满月偶尔克制的轻哼。

他难忍又欲罢不能。

因为对方是司慎言,他只喜欢司慎言。

平时,纪满月总有一种游刃的、诱人的却又不太真实的风流。但他性子里是有非常隐忍倔强的一面。

其实就是面子薄。

在他看来,招惹需要张弛有度,收放自如才好,这种情到浓时的难忍失声,他不喜欢。

于是咬着嘴唇,还紧绷着神经里一丝没断弦的理智,不肯忘情。

“别忍着,”司慎言亲满月的发鬓。

却只换来满月偏过头去的一声轻叹。

没能得偿所愿,司慎言就使了坏。

满月一下受不了了。

他下意识就想去抓司慎言小臂。

闪念间又想起他手臂上有伤,抬起的手无助的在空中顿挫片刻,转而去抓榻边。

司慎言心里的柔软顷刻就爆发了,将他的手拉过来拢在掌心里,在他耳边沉声道:“叫我。”

纪满月对于在床上刻意嘟嘟囔囔呼来喊去的行为可以理解,但也就仅限于理解。他自觉得那些有目的的行为,待到真心相付时,让感情不再纯粹。

司慎言就好像明白他心思似的,低声补了一句:“不用刻意,顺着你的心意叫我。”

耳边的呢喃好像魔咒,让满月张了嘴,却只是“嗯”了一声。

“放松……”司慎言把满月的腰托在手里,不轻不重的揉。一时间疲累,胀痛,都被驱散了。

与此同时,他给了满月一个极尽缠绵的吻。满月骨头都酥了,沉溺在对方把他捧在心尖儿上的珍稀里,他在黑暗中仰起头,凑到司慎言耳边轻叹道:“阿檀。”

司慎言呼吸瞬间顿错了,情难禁束,抱紧了怀里的人。

第72章 他的玫瑰

纪满月一声“阿檀”, 把司慎言叫得受不了,好像也给自己打开了一扇别样的大门。

这之后,他和司慎言都无比的痛快。

是面对爱人真情实感的抒怀, 带来的痛快。

司慎言欲罢不能地和他折腾了三次, 满月仅存一丝理智, 还知道客栈里住满了同僚。那游离在哑忍与放纵之间的喃喃低语, 像在二人身子底下架了一团烈燃的火,烤得人从心到身, 每一寸都炽烈得发烫。

最后他真的没力气了,环着司慎言的脖子,把脸埋在他怀里, 嗅着他身上的气味轻浅浅的喊他,喊得司慎言一时想对他凶狠万分, 又一时不忍,只想把万般温柔都给他。

司阁主只能感叹, 自己的索求让这妖精磨人的技能又精进了。

但他好开心啊——至此他的玫瑰真正属于他了,在他的怀里只余芬芳, 没有尖刺。

司慎言把纪满月抱到床上的时候,满月眼皮都抬不起来了。浑身上下又酥又酸, 后腰的感觉非常一言难尽。司慎言拿过自己的干净衣裳给他换下, 不用再多说多做什么, 满月已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他用被子裹了他,圈在怀里,下颌轻轻抵在满月的发顶上,心里有种得偿所愿的甜蜜。手运了点内劲在满月腰上捂着揉, 帮助他还僵直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免得明日醒了, 滋味过于诡异。

纪满月多年来生物钟习惯使然, 到点儿就醒,天微亮,他睁开眼睛。稍微一动,就觉得自己被司慎言抱在怀里。

他小心翼翼地转身,看见对方松散的衣领深处埋着一道伤疤。昨天夜里,其实就隐约看见了,但当时光线太暗看不清,这会儿天光爬过窗,钻透蝉翼般的纱帐一缕一缕的散进来,让他看得真切。

疤还泛着微红,这是那个所谓“英雄救美”得来的伤吗?

到底做什么去了,当初该是伤得很重。

司慎言呼吸还沉,大概睡得实在,满月又轻轻往后挪开几寸,视角阔开,他微抬眼眸,第一次在这样的境地、这样的角度看司慎言。

司阁主合着眼睛,隐去了常态的冷冽,只剩下种安静的英俊,甚至显出些乖巧来,即便面貌依旧棱角分明如雕,也是和他平时的气质大不相同。

满月忍不住轻轻捧着他的脸颊,在他眉心亲了一口,顿挫片刻,还不甘心,又在嘴角补一下,悄悄起身下床,回自己屋里去了。

再过一会儿,厉怜准得巴巴儿的到房门口候着,等他指点一两手功夫,他可不愿意被看见从司慎言屋里出来……

硬要说,哥们儿弟兄彻夜谈心同塌而眠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只可惜当事人心里不坦荡,就怎么想都像偷情。

门轻轻被带上,司慎言睁开眼睛。

其实刚才纪满月稍微一动,他就醒了,可这人故意装睡,果然等来了心头玫瑰偷偷的吻。他伸手触到唇边满月偷亲的地方,回味片刻,余味无穷又甜蜜地爬起来洗漱去了。

就这样,众人白日赶路,入夜有客栈便歇在客栈里,没有就扎帐露宿。眨眼数日已过,离都城越来越近。

纪满月从来都不是兵来将挡的性子,早就暗中安排了些事情让人去查。

他近来最在意的是他脸上红纹的来历。当初只道是同事恶搞,为了让和他有同款五官的血月看起来更闷骚一些。

而今配合陈庭的留书看,果然是应了那句“你所悉知的内容,不足这世界的十分之一”。

这日傍晚,众人安顿休整。

还不到饭点儿,纪满月在案前写几封文书,他直指令的名头也不是虚挂的,有不少如影随形的琐事等他处理,好在现实里非是基层,这些过文的琐事,轻车熟路,上手很快。

而且这人,还正在分心二用,处理文书的同时,他脑子里在想别的——

因为夏日的灾疫,皇上把祁王、安王、丰年都召进都城了,美其名曰是要赶着中秋祭典祭奉先祖,祈求庇佑,其实八成是要借机扒拉扒拉这两位王爷。

现在都城里那些文臣,说不定已经嘴上架火炮,你来我往对轰不知多少回合了。

满月哂笑。

正欲落笔,就听门外木易维道:“大人,下官进来方便吗?”

满月隧放下笔,应道:“敛允兄进来吧,不必客气。”

木易维武将出身,日常带着一股豪飒不羁的劲儿,闪身进门,先行一礼,而后瞥见桌上的文书,道:“属下长话短说,”他从怀中摸出个蜡丸,“这是侯爷用战鹰传讯来,指名交给大人的。”

蜡丸捻开,里面是丰年亲笔。老将军语言简练,事情也已经写满纸。

丰年曾让满月探查高嘉背后到底是何人,满月就去给高大人种了一棵心毛,后来这棵心毛破土作祟,让丰年看出高嘉心向祁王。

最近高嘉又作出新妖来——也不知他脑子哪根筋搭错了,以陶潇的前途安全做交换,说通了陶悠远,指正安王秘敛水银。

但安王,毕竟是皇上的兄长,只要他一不谋反,二不招皇上恨,贪一点水银,根本就不是什么能让他走入绝路的过错。

皇上把事情派给三法司。只不过至今没查出个所以然。

丰年传讯来,是想要满月有准备——祁王的乱政之心,越发压不住。

他手下的牛鬼蛇神开始造次了。

木易维话带到了,退下去了。

再说司慎言,他也知道安王被参了。

倒非是谁告诉他的,全是他现实里的职业病使然,要入都城,事情又沾到纪满月身上,他自然要打起二百分的戒备。

他约了满月一起吃晚饭,想着饭后把这事儿告诉他。

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眼看饭点儿过了,连个影儿都没见。

溜达到满月房门口,见房门紧闭,屋里没声音,好像就连厉怜也让满月打发走了。

难不成是乏累睡着了?

司慎言想到这,没敲门惊动人,悄悄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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