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得和克之秋[先婚后爱]+番外(30)

作者:斑筠 阅读记录

只是那时,他和朱婉微都以为只是小孩子的好奇心重,并未往深处想,如今想来,好似一切都早有安排。

沉默几秒,温平问他:“这次去援非,也是早就计划好的?”

“嗯。”

“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温平的视线在温砚岭脸上逡巡。

他的表情平静,语气坚定,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的想法,也相信父母不会反对。

如果他说不同意,温砚岭大概会觉得惊讶,因为他自小就没有被父母约束过,从来都是靠自己做决定的,父母给予了他最大的宽容。

有那么一剎那,温平甚至觉得,是否是自己在他幼时约束太少,给他的自由太多,才使得他从小到大做事总是单凭自己的想法来。如果他当时对他严加管教,时刻严格要求他,将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温砚岭是否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性格了?

但只是思考了一秒,温平便清醒过来。以他的性子,属实做不出干涉子女的事来,而且温砚岭并未做错什么。但他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是最近才听说的这事,但爸爸一向不反对你的决定。”温平说,“只是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做任何事都得有个考虑。本身工作就忙,你忙,她也忙,去了国外,更是人影儿都见不着,千万不要怠慢人家。”

温砚岭点点头。

父子二人又聊了会儿,温平就让他出去了。

客厅里,朱婉微打开了茶几下面的抽屉,手往里头掏了掏,拿出两枚红色的对象,将它们递给秋疏桐。

是两枚平安符。

“这是我前些日子从庙里求来的,专门为你俩求的,听人说很灵。”朱婉微说,“我是前几天才听说你之前出过意外的,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这会儿砚岭又要跑到非洲去,我想着怪不安全的,所以我特地去求了两枚,希望能保佑你们平平安安。”

秋疏桐没料到她会送平安符,接过时面色仍是惊讶的。她突然想起幼时也曾跟家人在安城的某个寺庙里求过。

当年大家都说庙里开过光的密宗法器灵验,她母亲也曾为她和她哥哥求过,平安符上还印着她的名字。她一直随身带着,走南闯北的,只是如今,那枚平安符也不知去了何处,哥哥后来也不知道是否平安。

秋疏桐握着两枚平安符,神色稍怔。

朱婉微以为她不信这些,笑着解释道:“或许你们会觉得这玩意儿特别迷信,但是为人父母的,总是想替子女求个平安。”

秋疏桐微微提唇,将平安符挂在了手机上,挂好理了理末端的流苏。温颐娴瞧见了,一边说着嫉妒他俩的话,一边又给她递来许多颗糖。

过会儿,她便跑回自己房间做作业去了。朱婉微到了点儿,也回房间吃药去了。

秋疏桐独自坐在沙发上,盯着满手的糖果发呆。她笑了声,剥开一颗放入嘴里,看了眼脚边的垃圾桶,将糖纸扔进其他垃圾的垃圾桶。再抬起头时,见温砚岭开了书房门,朝她这边走来。

她没有起身,仍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温砚岭神色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秋疏桐将那把糖递到他面前:“吃糖吗?”

他看了她一会儿,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糖果,明显地怔愣了一瞬,没有伸手去接。

“你不是不爱吃糖吗?”

上次他妈妈做了海棠糕,池零露没有拒绝,他以为她只是为了配合她,没有暴.露.出自己任性的面目来,硬着头皮吃下去的。因为之前同池零露一块儿吃早餐,她喝的咖啡都是一点儿方糖都不加的。在他看来,她是极不喜欢甜食的。

可她现在却捧着一堆糖果,问他要不要吃。

那双手在空中僵了片刻,倒也没停留多久,便收了回去。

秋疏桐平静开口:“因为吃甜的心情能够变好。”

“你心情不好?”

秋疏桐看着他,半晌没吱声。

她幼时便嗜糖,以前喝中药时,她总是极为不配合。祖父便一手舀着白糖,一手端着药碗,一边哄她喝药,一边骗她说糖能止苦。

那时她真的相信糖能止苦,心中苦时,总爱去找些甜的,然而这些话是不能同眼前人说的。

她扯了扯唇角,开玩笑道:“大概是想到你即将离开,不太开心吧。”

第19章

她本来就是说笑的,笑完便将糖果收了起来,谁知温砚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似乎想要分辨她眼里究竟有几分真心诚意。

那眼神属实骇人,漆黑的眼眸仿佛带着点让人不易觉察的情绪,过会儿便偏开视线眨了眨眼。

“怎么……”秋疏桐才说出两个字,就被温砚岭打断,像是不想再听她胡言乱语般。

他说:“我不信你。”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表情冷静淡然。

秋疏桐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轻叹了口气:“好吧。”便没再说什么。

温砚岭走到她身旁,靠在沙发里。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都在复盘刚刚的画面。池零露看起来满目真诚,语气听来也有一丝不舍,可他猛然想起她是个演员,自己从来都看不懂她,差点就要被她的演技给迷惑了。

二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秋疏桐把朱婉微求的另一枚平安符递给他。

“什么?”温砚岭看着眼前一枚类似锦囊的东西,上面挂着珊瑚串珠,尾端用深蓝色的线编了几个结,下面缀着流苏。

秋疏桐向他解释:“平安符,你妈妈特意为我俩求的。我的已经系好了,这是你的那枚。”

温砚岭扫了一眼平安符,移开目光,像刚刚听池零露问她要不要吃糖般,仍旧没有接,只淡淡回复:“我没有任何宗教信仰。”

秋疏桐愣了一瞬,又听他接着说:“不信这些。”

这拒绝的话语是她没有料到的,秋疏桐看着手里的平安符,缓缓道:“嗯,我也没有。”

温砚岭侧目看她,显然听出了她还有话要说,他耐心地等着。

下一秒,秋疏桐认真道:“但这是你母亲特地去庙里求的,无关宗教信仰,无关迷信科学,只是让她心安而已。她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这是她的一份心意,我希望你能理解。”

温砚岭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像是在怀疑她的动机一般:“你从前待人可不是这种态度,这是怎么了?”

若是前段时间,秋疏桐或许还会因为他的问话变得敏感、机警,相处多了,便知道他并不是质疑,只是随口一说。

秋疏桐倒也不惧,迎着他的目光点点头:“我从前的确无礼,但你也从没见过我在长辈面前的模样,说实话,你并不了解我。”

温砚岭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半晌,他再次错开目光,不怎么情愿地将手机递了过来。

秋疏桐当然理解他的意思,很快地接过,帮他把平安符系在了手机末端。

他们是六点左右过来吃晚饭的,到离开时,已经将近九点。

朱婉微和温平出来送他俩,在门口叮嘱了一番,朱婉微让她之后温砚岭不在家,要常回家玩。

她说好。

说实话,温砚岭的家庭氛围给她的感觉比较温馨,父母给予子女的约束很少,但是关心却很多。就是对她,秋疏桐也感觉得出来,他们一家人都是真心的。

待她,就如同对待亲生子女。

而她在池零露的父亲那里却压根感受不到。

她忽然为池零露感到可惜,结婚这么多个月,她却是一次都没有登门拜访过,明明温砚岭一家都是极好相处的人。

想来还有几分可惜。

回程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雨,雨伴着狂风,路上的行道树都被吹得东倒西歪的。

温砚岭打开雨刮器,并把车速降慢了一些。这雨来得迅猛而突然,叫人始料未及。

温砚岭手握方向盘,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池零露,她坐在那儿,目视前方,没有焦虑,也没有困倦,始终保持安静的神态,像是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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