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番外(119)
姜渐起身要走:“没什么,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姜浮道:“唉……不行,你把话说清楚……”
她起身想去拉人,但姜渐溜得飞快,已经出了房门。姜浮脱口而出:“雪簇,别让他走!”
外面立马传来姜渐的呼痛声,姜浮提着裙子小跑出去,看到姜渐被按住,右手臂扭在背后,还是第一次看到阿兄这么狼狈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
姜渐黑脸道:“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松开我!”
雪簇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加重力气往下压:“老实点,我们娘子不让你走,你就不准走。”
姜渐骂道:“你疯了!我一定要和你们应副率,告你的状,让她用军令罚你。”
雪簇得意道:“你跟谁告状都没用,现在我是娘子的人,只听命于娘子。”
姜渐脸色更阴沉。
姜浮忍笑道:“好了,先把阿兄松开吧。”
雪簇这才把人松开,姜渐揉了揉肩膀,嘴里抱怨道:“下这么重的手,我膀子都快折了。”
雪簇道:“谁知道你这么弱,我还没用全部力气呢,白长那么大个儿,还不如分我点儿。”
姜渐真想跟她动手了,可惜打不过,遂罢。
姜浮道:“阿兄你快说,殿下他到底怎么了?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说,就别想出这个门。”
①张衡《四愁诗》
第92章 情敌
姜渐已经好久没去谢闻面前晃悠, 就算去东宫,也是去找霍尧、滕光意等人。
今天也是如此。霍尧正忙着,滕光意不当值。他不太想再往东宫深处去, 说不定就会碰到谢闻。就算运气好, 碰不到谢闻, 也有可能碰到顾梅章。那个死乌鸦, 天天叽叽喳喳地烦死了。
应逐星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古怪, 少不得劝道:“我真不明白,你和殿下耍什么性子。反正阿浮都要嫁入东宫,你也要成为他大舅兄, 还闹这么僵干什么?这么搞, 阿浮夹在中间不也难做吗?”
姜渐心想:得了吧,她还难做,心都偏到扶月的大草原去了。
面上仍然是强撑道:“不行,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跟他掏心掏肺, 他去非…轻薄我妹妹, 从背后捅刀子。”
应逐星道:“那你又来打听他的行程做什么?”
当然是看住他, 让他不能做对不起阿浮的事。
姜渐:“往年都是一起去太傅家送节礼,若是今年不一起了, 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不知道又要怎么想说闲话。”
事实上, 他只和东宫来往不那么密切几天, 就已经有人旁敲侧击地问, 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事, 惹恼了太子。
笑话,分明是谢闻行径无耻, 怎么传到别人嘴里,就成谢闻不愿意搭理他了?
呸呸呸,这些捧高踩低的小人。
应逐星道:“这可不巧了,殿下今年忙得很,估计不能去太傅家拜年了。陛下给了祭祖的差事,这是头一遭,一点儿差错都不能出。”
姜渐喜上眉梢,这可太好了,不去冯太傅家,就见不到冯采容了。冯采容身上并无诰命爵位,过年宫宴也没有进宫的资格,和谢闻是见不成了。
他道了谢,高高兴兴离了东宫,只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应逐星。
这人真是,越来越疯了。
姜浣的生日在大年二十六,正是众人忙碌的日子,向亲戚送礼,向上司送礼,收亲戚的礼,收下属的礼,然后再琢磨着回什么礼。这些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却都要注意了,否则无意之中,就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
若是大方的还好,若是小气的,把仇怨埋在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暗中给你使个绊子。
和离之后,姜浣一直跟着姜老夫人单独过活,不怎么到其他地方去。本以为,她就这么安安静静过下去,可没想到不知怎么的,姜老夫人居然一意孤行,要给姜浣办生日宴。
和离的女儿,怎么名声也不好听,非但不夹着尾巴做人,反而大张旗鼓的,二叔父姜葳,二叔母许氏都满脸愁容,连带姜祭酒姜夫人也不高兴。
但客都已经到了,就算挤也得挤出笑脸来。
姜老夫人多年深居简出,罕见地设宴一次,还亲自写了帖子,就算近年关,也有不少人给面子,来得人满满当当。
姜潇上了半年的学,飞快被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萎靡得很。姜浮见了打趣道:“放假了还苦着一张脸,不用上学还不开心吗?”
姜潇道:“呜呜呜,如果能一辈子放假就好了。”她凑过去告状:“五姊姊你是不知道,先生可凶了,动不动就打我手心。尤其是教写字的先生,她虽然不打人,但可爱罚抄了。我的手为拿笔杆,都快断掉了。”
姜浮抿嘴笑道:“你知足吧。卫大家师承其父,风格独树一帜,能收你几个束脩就教你,是你的福气。快多学学,以后说出去,卫大家的女弟子,人家也高看你一眼呢。”
姜潇道:“……你们都不统一口径的,阿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天家命令,不能违背,让我充个数就算了。五姊又说,上学是我的福气。我都糊涂了。”
姜浮道:“你阿娘哄你的呢。你看大兄,他从小儿读书,都第几次落第了,可有放弃?还有五兄,你看四叔父,没考上进士以前,怎么说他?不思进取。但考上进士以后呢?到哪儿不提一嘴,自己儿子年少有为。你说读书好不好?”
姜潇若有所依,很快又问到:“这么看来,读书的确很好。可五姊,那为什么你不去读书呢?”
姜浮轻咳了一声,找了个借口溜走了。大道理她都懂,那些正经书她也读过,但看来看去,正文要有注释,注释还要有注释,这可要命了,她一看了就觉得脑袋发昏。
姜浣今日穿得鲜亮,明黄色的夹袄衬得她明艳动人。姜浮揣度着姜老夫人的意思,应该是表明态度,给孙女儿撑腰。
就算二叔父和二叔母如此冷清,还有个祖母怜惜,这也不错。
今日是大姐姐的主场,姜浮不需要过多露脸,宁愿找个清净地方偷闲。
宁国公府也来了人,国公夫人带着她的侄女儿,表小姐葛冰真,哦,不对,现在是世子楚君怀的妾室了。
当日楚君怀来姜府负荆请罪的时候,表现得那叫一个真挚,口口声声把人发落了,没想到发落到床上去了。
姜浮心中不屑,这楚君怀也太下作了。
宁国公夫人真厉害,带着妾室招摇,听说现如今,宁国公的内务都是葛冰真在主持呢。
这是姜浮第一次见到葛冰真,以前都是在别人的口中听说,自己在心里模糊想象出一个形象。那个模糊的影子,大概是苏嫦那一卦的,一颦一笑动人心魄,行动若弱柳扶风,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生爱怜。
事实上,葛冰真与姜浮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外貌并不十分美丽,是很端正的长相,少了楚楚可怜的意味,看上去是坚毅的,若是大家都没听说过那些流言,怎么也不能把她和让夫妻不和的狐媚子形象联系在一起。
姜浮下意识去寻二叔母许氏,想看看她的脸色。许氏可是很赞同姜浣和楚君怀和好,继续回去当世子夫人的。
不多会儿,姜浮就在姜老夫人跟前看到了许氏,她青黑着一张脸,目光一直看着宁国公夫人,木头般的神色褪去,眼神简直要吃人。
在见到葛冰真的前一刻,她还在抱怨姜老夫人非要如此,硬是插手拆散一对夫妻。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大家儿不都是从这时候过来的吗?
可在看到宁国公夫人和葛冰真的时候,那些怨恨都凝成了实质,只不过不是对着姜老夫人,调转了矛头,恨不得把这不要脸的姑侄俩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