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番外(143)
姜浮小跑几步来到了谢闻身边,挽起他的手,向知县道歉道:“大人恕罪,我夫君这个人就是这种脾气,您别和他计较。我们是越州人士,接下来几天,也都在家中,您可随时传唤。现在还是,先放我们离开吧?”
知县惊讶道:“什么……你也成婚了啊……”
姜渐看着她们相连的手,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如今妇人发髻和少女发髻区分不是很大,姜浮捏了一下谢闻的手,冲着知县甜甜一笑,“冬日刚成婚的呢。”
谢闻的脸热起来,阿浮怎么还是这么喜欢胡说八道。
他害羞低下头。
知县叹了一口气,居然就差这么几个月。
旁边有官府的人提醒道:“大人,不行啊,要让他们走了,这案子没有人证,如何断案啊?”
姜浮道:“我们的路引都在你们手里,想走也走不了呀。反正只能在越州城,我们留下地址,等案结的时候,再传唤我们就是了。”
知县很显然受了打击,头也不回想离开去疗伤:“好了,就这么办吧。”
一行人两手空空,没和官兵打招呼,偷偷牵了马就走。否则这马能不能带走还不一定呢。
没想到的是,另外一个受害人,那个丑恶的男人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放弃财务先溜为敬。
他和她们的情况还不太一样,姜浮是想,等她们到了越州城,见到了越州刺史滕新觉。
滕新觉是滕光意的族兄,知道谢闻的太子身份,一纸召令让南宁知县归还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包袱里还有不少银子呢,要是真丢了,她可舍不得。
那个男人倒很能豁得出去,自己的钱,又不是偷得抢得,说不要就不要了?
第110章 越州
紧赶慢赶, 下午才出发,因为自称是越州人士,也不好向官兵问路, 幸好马车里还留有一份地图, 这可是帮了大忙。
照那位女掌柜的说法, 步行走一日就可以到越州城, 但实际上,乘马车走到天黑也没有到。
这里山路起伏, 不知道是当地人有小道还是有其他原因,天色已黑,夜路行走不便, 只能停下。
从昨晚到现在, 基本上是一口饭都没吃。幸好路上准备了一些干粮,可以充饥。
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捡了树枝燃起火堆,驱寒是其次, 这荒郊野岭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野兽, 火对野兽总有一定的威慑力。
急急忙忙得赶路,根本没有时间清洗, 大家都可以用狼狈来形容,衣服上或多或少的沾了尘土, 每个都脏兮兮的, 谁也不用嘲笑谁。
姜浮因为走了一整个上午的路, 觉得小腿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脚底也感觉疼痛,估计是磨出来了水泡。
谢闻居然还在忽视她, 姜浮从苏嫦哪里得到了他们真正的计划,很是生气,“这种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我!”
姜渐轻嗤道:“告诉你?你沾床就睡死过去了,我们怎么告诉你?托梦吗?”
姜浮心虚道:“我那不是太累了嘛,你可以把我叫醒呀。”
姜渐不去理她,目光投向苏嫦,对方低着脸,看不出什么神色。
“苏娘子,昨夜不是商量过,若出了什么事情,你带着阿浮先走吗?怎么今天一早,你们也被抓了?”
苏嫦抬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那个迷香效力好强,我一不小心中招了。”
姜渐便有些不高兴,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雪簇那个小鬼来。
滕光意推了他一把,爽朗大笑,“你昨晚不也是,几个人中,只你中了迷香。”
姜渐当然不服,两人又吵吵嚷嚷起来。
几人在火旁找了个干净地方睡下,约定好守夜,原本都没想让谢闻守夜,但他说自己睡不着,还不如让他守前半夜。
众人看他不像作假,也都纷纷睡去。
周围很快只有呼吸声音,谢闻盯着跳跃的火光发呆,伸手又添了快木头进去。
他忍不住去想,今日阿浮挽着他,介绍他是夫君的场景,心里一阵甜蜜。
什么时候能真得让她唤自己夫君就好了。
马车上有轻微响动,他警觉望过去,却见到姜浮从车上轻巧得跳下来,很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他急忙起身,迎过去,看她走路姿势有些异样,担心询问,“是伤到脚了吗?”
姜浮先不回答他的话:“哦,原来你还能看得到我这个人呀,我还以为,我们太子殿下,要一辈子不理我了呢。”
谢闻避无可避,想到了临行那日的场景,别过去脸,“别胡说。”
姜浮看他耳根子都红了,方才轻声道:“今日我为了救你,去报官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脚肯定受伤了,好疼。你居然还给我脸子瞧,我好难过。”
她眉眼都耷拉下来,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谢闻紧张起来,要去看她的脚,“严重吗?让我看看?”
阿浮的娇气程度比姜渐有过之而无不及,没事走几步路都能气喘吁吁的,今日徒步走了那么长时间,肯定会受伤。他暗暗懊恼起来,自己居然连这都没有想到。
姜浮笑道:“不要,才不给你看。男女有别呀殿下。”
她意有所指,谢闻脸上更烧起来,但他仍然坚持道:“这种时候,还是治伤要紧。”
姜浮轻轻把头靠近他怀里:“没事的,就小伤而已,就算看了,这里也没有草药呀。等到了越州城再说吧。”
谢闻想了一下,确实如此,过了一会儿,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把姜浮推了出去。
姜浮一脸莫名,她都这么卖惨了,连抱都不让抱?
谢闻解释道:“我身上都是灰尘,别弄脏了你。”
在客栈柴房的时候,他几乎是在地上打滚一般,浑身没几块干净地方。又为了赶路,并未来得及清洗,这山里也没有河水什么的。
水囊里的水都是用来饮用的,也不可能这么奢侈。
姜浮没忍住笑了:“没事,反正我身上,也不干净。”
她拿出手帕,细细擦拭起来谢闻脸上的灰尘,“殿下好像只小花猫。”
谢闻不好意思跟她对视,眼神止不住往下飘,“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丑?”
姜浮道:“哪有,殿下一直都是最好看的。”
谢闻:“真的吗?”
姜浮道:“当然。”
擦完了脸,谢闻看她不注意,又将手帕顺入了自己怀里。
“可我总觉得,你有时候离我很近,又离我很远,阿浮,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手帕就在他贴着心口的位置,如果阿浮也能一起听听他的心就好了。
沉默半响,姜浮才开口,先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总害怕,你要是心里有了其他人,我该怎么办?”
身份是跨越不过去的鸿沟,谢闻将来会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本是常事。他如果心里有了其他人,连和离休妻都是难事。
可如果跟别人共享,姜浮又觉得自己是个小气的人,真的做不到。
不知何时,天上的星星升起来,簇拥着月亮,以夜幕为画卷,构成了一副最虚无神秘的美丽画卷。
谢闻的眼睛映着火光,比起天上的星星也毫不逊色。
“都到了这个时候,阿浮还不相信我的心吗?”
他有些愕然,又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想要完完全全的一颗心,阿浮却总是逃避。
姜浮委屈道:“可你终究是储君,你要是变心了,我又奈何不了你。我好害怕。”
现任皇帝的爱情故事还在人们口中相传,世子和平民女子的爱情故事看似美好,可结局却是女方的早逝,还有无数的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