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番外(165)
姜浮被噎了一下,忙摆手道:“不如何,苏姐姐你不能这样,怎么动不动就想要人性命呢?”
苏嫦奇道:“明明是你在担心,又不是我担心,我要帮你,你反而还说我的不是。”
姜浮看出来了:“你又拿我寻开心。”
苏嫦道:“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可是要当皇帝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吃亏?倒是你,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想想也是,今上一个劲儿为谢闻铺路,武有应将军足以和岳家抗衡,世家有姜氏,清流有李明居、顾月怀等人,其余的老臣重吏,告老怀乡的告老怀乡,要不然就被今上亲自撸下来。就算有晋王在侧虎视,他的太子之位也固若金汤。
不过……
姜浮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嫦道:“你还问我?你心里不知道吗?他以后要是当皇帝了,要娶很多妃子,看你可到哪里哭去。”
姜浮站起来:“不会的,他答应我了。”
她反应如此大,也是心虚的缘故。这也是她的心病。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就算如此,我也不能容忍,大不了我走便是。他既然招惹了我,就要一心一意。”
苏嫦笑道:“是吗?”她若有所思,“要不然你求求我,他如果敢变心,我就一副毒药送他下去。到时候你也不用做皇后了,直接做摄政太后,那可比皇后好玩多了。”
姜浮无奈:“你怎么又提杀人这些……”她挺起身板,“他的确很好,可我也不差呀,何况是他先喜欢我的,我不答应,他都要急哭了,就算要变心,也应该是我变心才是。”
苏嫦似笑非笑:“是吗?痴男怨女我见多了,大多数都是男子先动心,不可自拔地却是女子,我只希望,你不要成为她们中的的一员,还有……”她拉长了句子,“我刚才说得话,永远都有用。”
姜浮不再说话,有柳絮从窗户飘进来,她伸出手,轻巧的捉住,然后放到唇边,吹一口气,柳絮就又顺着原路飘回去了。
棉花似的触感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家里的小猫,到了春天,阿锦肯定又会跑到阳光下晒太阳。
姜浮想不明白,为什么小猫那么爱晒太阳,就算夏日的时候,屋子里放了冰盆她还是觉得热,外面的石子路石凳子被晒得滚烫,就算是这样,阿锦也要跑出去,在热辣的日头下舒展身子。
阿锦的毛很顺滑,摸起来像绸缎,说起来挺像今日在店铺门口看到的看到的那些,在阳光下会闪现出来五彩斑斓的色泽。
柳絮的触感嘛,还是东宫里的那只笨猫比较像,大大的一团,毛发蓬松柔软,像是成熟的蒲公英。
它又笨得很,不知道躲,无论被怎么揉搓都只会瞪着大眼睛看人,一脸呆滞。毛那么长还怕冷,到了冬日就想钻被窝。
姜浮有点像想抱抱小猫了,如果早点成婚,就可以一下子抱两只小猫,好像也不错?
两个她全要抱。
第127章 纠缠
距离花魁盛会只有一日。
褚满绿这两日几乎没见到人影, 她忙于在各个客栈穿梭,企图在花魁盛会开始前,找到她那个不成器的夫君, 那样就可以不撕破脸皮了, 还可以糊糊涂涂地过下去, 当别人嘴里的夫妻楷模。
但照目前的情况看来, 她是不能如愿了。
谢闻昨日都在被魏收纠缠,应对了一个下午, 今日早早地便出了门,谁曾料到,谢闻走了, 魏收还未放弃, 又来敲姜浮的房门。
她真的惊了,为什么这人一点儿分寸感都没有。隔着房门委婉地拒绝,“魏郎君,男女有别, 你自己去喝茶就行了, 不用叫上我。”
魏收在门外笑道:“别担心了伍娘子, 我与姜兄一见如故,他的未婚妻子, 就是我的弟妹,我们一起喝个茶算什么。昨日承你们的情, 今日该我请客, 快出来吧, 你要是不出来, 我可就不走了。”
姜浮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求助的目光看向苏嫦:“苏姐姐, 你能把他赶走吗?我不想看见他。”
她总觉得这人没安好心。
想了想魏收的体格,她又忙补充道:“你要是打不过他就算了,他要是一直不走,肯定会把小二吸引过来的,让客栈的伙计把他赶走好了。”
苏嫦笑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你放心,不就是赶走一只苍蝇吗?小事一桩。”
她施施然走了出去,柔软得好像一棵妩媚的柳树,看起来不像是有杀伤力的样子。魏收和他比起来,确像是一座小山。
姜浮怕她吃亏,刚要凑出去看看热闹,苏嫦就回来了。
姜浮惊讶道:“他走了?这么轻松?”
苏嫦道:“走了。”
姜浮愣了一下:“这么快?他还活着吧……”
苏嫦嘴角勾起,看着她笑得揶揄,“活蹦乱跳得很呢,骂了他两句,就走了。死皮赖脸只对你们这种要脸面的人有效。只要我骂得够难听,他就乖乖走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姜浮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又学到了新知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泼辣未免不是维护自己利益的有效手段。
可惜家里只教过她温良恭俭让,却没教过她怎么骂人,她只偶尔听过姜渔说几句市井粗话。
阿娘告诉她,小亏吃了就吃了,她是女儿家,不能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闹得不可开交,这是失了体统,所以她遇见这样的无赖,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如果是在玉京还好,直接叫身边的侍卫把人赶走,可在人生地不熟的密州,真的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可看苏嫦的模样,不提那些杀人啊毒药的时候,可以说是温文尔雅的很,她不太能想象,仙女一般儿的苏嫦,也会叉着腰骂人吗?
姜浮有自己的一套怼人方法,夹枪带棒的怼回去,但这种方法也有坏处,遇到宋暄妍、魏收之流听不懂人话的,就没那么好用了。
她生起学习如何骂人的心思,苏嫦想都不想拒绝了她,“这个你用不到,不用学。”
姜浮道:“今天这种情况,不就用得到吗?”
技多不压身,她就是这个毛病,什么都想试一试,贪多嚼不烂。
苏嫦道:“等你回到玉京,恐怕就再也遇不到这种事情了。”
她打定主意不肯,姜浮再强求也无用,只能自己闷闷不乐。
中午连出门用饭的勇气都没有,她是真怕魏收又缠上来,直接叫了小二送入房里。
谢闻他们赶着宵禁的点儿回来,隔壁的靡靡之音响起来,哀怨的琵琶声如泣如诉,不知道是不是那位月停娘子。
褚满绿也才刚刚回来,日子越来越近,她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姜浮想着,她家中资产都被张言青卷走,因为游人大量涌入密州府,客房紧俏,只能花大价钱住在福满楼。
到底是幼时倾慕的姐姐,她阿耶和姜祭酒还是同窗,姜浮想再帮她一把,多花些钱雇人去找,可被褚满绿摇头拒绝了。
前两日的愤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心如死灰般的失望。褚满绿露出一个苦笑,比哭还难看,“我已经把密州所有的客栈都跑过了,全没有他的身影。他怎么能这么做啊,把我的嫁妆都抵押给了当铺,那可是我爷娘的遗物。”
她伏倒在桌子上,忍不住哭泣起来,“还有阿乐,他把宅子都卖了,以后我们一家人该去哪儿住,阿乐读书又该怎么办……”
她呜呜哭诉,比月停所奏琵琶曲的哀怨也差不了什么。
姜浮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笨拙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