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32)

作者:埃熵 阅读记录

顾承宴耳尖一动,注意到狼群内发生了龃龉,打仗从来是攻心为上,他立刻调转箭头朝公狼射|去。

其实他剩下的箭也不多,能物尽其用、离间敌人才是上策。

嗖嗖几箭追着公狼,其他雪山狼躲了几次后,突然发现对方的目标只有公狼。

几头雪山狼俩俩对视,突然炸开背毛、对公狼狂吠——

顾承宴嘴角一翘:这便是成了!

公狼没料到这群狼竟会临时倒戈,它双目充血,恶狠狠瞪着它们。

而那群雪山狼既已决定反叛,也不再畏惧,同样俯身低吼、纷纷亮出牙齿摆出攻击姿势。

与此同时,前往山下报信的小狼也终于带领赛赫敕纳的整个族群出现,庞大的数量让好几头雪山狼当即调头就跑。

战局万变,公狼瞬间腹背受敌。

这时候它还想逃,赛赫敕纳却不再给它机会了。

他仰头长啸、对狼群下令,那些来不及撤离的雪山狼很快被合围扑杀。

而赛赫敕纳也三两步上前与公狼斗在一起,他身手矫健灵活,没几下就勒住了公狼脖颈。

公狼挣扎着扭动、三脚乱踢,他却只冷笑着缓缓收紧手臂,从喉咙里发声凑近公狼耳朵:

“我给过你机会的。”

公狼双目暴睁、舌头外吐,却还是不服输地嘶声低吠,嘴巴不断咔嚓着想咬他。

“嗯,什么?”赛赫敕纳轻松地避开,脸上表情却很愉悦,“你说我靠老婆?”

他手臂猛然一沉,肩膀带动着胸腹同时发力,一下就给那头公狼的脖子扭断——

鲜血从公狼嘴中流出,赛赫敕纳却没放开它,反抱着尸体嘴角一扬,再次凑近它耳朵:

“靠老婆怎么了?我老婆聪明漂亮又强悍,唉……好可惜哦,你竟然没有,可不要太羡慕我——”

第21章

公狼一死,剩下几头雪山狼也成不了气候,没多久就被赛赫敕纳的族群所灭。

雪地上躺满横七竖八的尸体,赛赫敕纳放下公狼,对这手下败将嗤之以鼻:

复仇,天经地义。

但像它这样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的,还真不多见:不仅咬死瞎眼的伴侣,还在雪山河谷中下毒。

赛赫敕纳瞅着它的尸体摇摇头:活该。

环顾周围,见黑背它们在清理战场,他便毫无负担地走向木屋,对迎出来的顾承宴露出个灿烂笑容——

“乌乌!”

顾承宴拿着弓,手臂因连发数箭而隐隐颤抖,见赛赫敕纳笑,他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

“都好了?”

“嗯!”赛赫敕纳眼睛亮亮的。

那就好,顾承宴松了一口气,别因为雪山别院的事,给少年和狼群惹上麻烦。

瞧他神情,赛赫敕纳猜出他心思,摇摇头,“布……乌乌,不、不。”

“嗯?”

赛赫敕纳想得起来的戎狄语不多,他挠挠头、突然上前一把给顾承宴抱起。

顾承宴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少年抱他却轻松得像是揣小猫,要不是他挣扎,赛赫敕纳甚至想他坐到臂弯上。

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顾承宴试了下就知道自己不是这浑身蛮劲的坏小子对手,干脆不费那个力气。

他无奈一笑,还伸手环住赛赫敕纳脖子,“……又想带我去哪儿?”

赛赫敕纳侧首笑笑,加快脚步给顾承宴带到了圣山遗泽、那个有温泉的山洞里——

一直走到热气腾腾的泉水边,他才给人放下来,一抹脸上的雪,指着温泉冲顾承宴笑道:

“水窝窝!”

“水……噗,”顾承宴被这用词逗乐,“这是‘温汤’,什么水窝窝。”

赛赫敕纳却摇摇头,牵起顾承宴的手摇晃两下,引导他看穹顶上那个洞。

他和山上的雪山狼冲突也不是一两天,有些纯种雪山狼其实并不接纳草原狼在雪山附近活动。

像公狼那样的,甚至是不许草原狼上山觅食,就连发源自雪山的河水也不许它们饮用。

一旦发现,就要一整个族群出动驱逐,甚至要合围将那些草原狼扑杀。

他那天掉下来,就是因为和雪山狼群发生了冲突,而且说起来,对面的狼王和他也有些渊源。

赛赫敕纳用温泉水画了一些,也不知解释没解释清楚,总之——公狼这事,不怪顾承宴。

“……这样。”

实际上,顾承宴就看懂了他在画两群狼打架,一群里面有少年,另一群……意思是那头公狼?

他想了一会儿,决心还是不费神去猜。等小家伙学会说话、能跟他正常沟通,再细问好了。

今日发生不少事,顾承宴也累了,他倚到洞壁上打个呵欠,“天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噢。”赛赫敕纳乖乖应,转身去洞外叫奥塔,让它来驮顾承宴。

结果顾承宴才跟在后面迈了一步,就忍不住嘶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扶住洞壁。

赛赫敕纳吓了一跳,忙回身扶他,眼睛上上下下盯着他检查——刚才应该没有雪山狼伤到顾承宴才是。

怎么会受伤?哪里受了伤?

顾承宴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尴尬,摆摆手道:“没,只是不小心……”

偏他越这样含糊其辞,赛赫敕纳也就越担心。

围着顾承宴转两圈都没找到伤口后,他便忍不住上手扒拉顾承宴衣服。

“不是受伤……唉喂,你别——”顾承宴手忙脚乱,可他哪会是从小跟狼打架的赛赫敕纳对手。

才捏紧了领口,腰带就被他蛮横地抽走;转而抓住衣摆、外衫又整个被从肩头剥落……

赛赫敕纳一身蛮力、动作又快,没一会儿就给顾承宴身上的衣衫里外除了个干净。

——要不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焦急而忧虑,澄澈得像是静谧的海,顾承宴简直要以为这少年是……

“别找了……”他实在无力,只能虚靠着洞壁滑坐在那堆衣衫里,抬手挡住有些发烫的脸:

“只是……磨到了,没事,歇两天就好。”

“摸……磨、磨到?”

顾承宴别过头,无奈地指了指腿。戎狄汉子是三岁就在马背上跑过来的,他们汉人又不是。

即便他从小骑马、在外征战十余年,也……鲜少有这样不用马鞍子、马镫的时候。

刚才为着不被雪山狼攻击,顾承宴是一直紧紧夹着狼身,这么一番剧烈颠簸,自然腿|根磨破了皮。

赛赫敕纳垂首,终于看见藏在雪白肌肤下的两片深红——像被封在冰层下却突然绽放的紫红色杜鹃。

他抿抿嘴,两道眉锁在一起,蓝眼睛的色泽变得很深很深,像极北草原上的暗夜一样。

“没事,我回去涂点药就——呃唔!!”

顾承宴话还没说完,赛赫敕纳就突然俯下身,压着他双膝,凑过去认真舔他的伤。

这下给他刺激得腰眼酥痒、浑身绷紧,要不是及时咬住嘴唇——他就要在这崽子面前失态了。

狼互相舔伤口是能止血、消毒,但哪有人做这种事?!而且还在那样……尴尬的位置。

顾承宴只瞥了一眼,脖颈、肩膀和胸膛就开始大片大片泛红:

少年趴在他面前,卷曲的黑发垂落铺满了他的大腿,赛赫敕纳的脑袋一拱一拱,就像、简直就像……

这场面,根本不堪细想。

顾承宴只能将后背紧紧贴到冰冷的洞壁上,然后阖眸、用手臂挡住脸,尽量逼自己去想些卜辞、卦象。

好容易喘上了那口气,确认自己出口的声音不会发颤,顾承宴才推了把赛赫敕纳的肩:

“……好了。”

实在怕这狼崽子又发疯,他只能择这个模棱两可的词。

而赛赫敕纳爬起身后,毫无意外——他腿间的伤看上去更严重了:

红的地方变成紫红、原本青紫淤血的地方变成暗红,像被技艺不精的刮痧师傅搓出好些暗痕。

“……”顾承宴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跟这头狼崽子相处,还真是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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