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33)

作者:埃熵 阅读记录

赛赫敕纳起身后也有些不解:

为何他照着阿克娘亲、奥塔它们的方法,乌乌却伤得更重?

明明他从前受伤,狼群里的其他成员都是这样帮他的,怎么……没效?

赛赫敕纳烦躁地原地绕了两圈,转头就想去外面给奥塔它们喊进来——或许是他一个人不成?

眼看少年气势汹汹又要走出山洞不知做什么,顾承宴真是怕了他,忙捉住他一截狐裘:

“别折腾了……家里有药,你要真有那闲工夫——”

顾承宴蜷起双腿,无力地靠到洞壁上,“就陪我泡一会儿……”

反正来都来了,还被少年给他扒成这样,今日登山双腿受寒,这么晾着肉也有寒气侵体的风险。

顾承宴不想回去毒发,便干脆冲赛赫敕纳伸手,要他给自己抱到热泉里。

赛赫敕纳依言照做,却好奇地蹲到旁边,拼拼凑凑说出句:“热热汤,是、药?”

顾承宴:“……”

他看着少年那一本正经、求知若渴的脸,忍了很久,最终忍住了没有解释汤泉不是药泉。

——小崽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真是经不起他一次次这么刺激的折腾了。

赛赫敕纳见他点头,脸上表情又严肃起来:原来这汤能治伤病,那以后他多带乌乌来。

顾承宴半闭着眼,隔着蒸腾雾气瞟了他一眼,在心中浅浅叹了口气,没一会儿就靠到池壁上睡着了。

至于他和衣服是如何回到的雪山别苑的,顾承宴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次日醒来,他又窝在了赛赫敕纳怀里。

对这状况,顾承宴只微微愣了愣神,很快就放松自己——算了,小狼崽热乎乎的,也挺暖。

两人又在炕上躺了一会儿,等顾承宴醒过盹儿,赛赫敕纳才牵着他到灶膛边,给他展示——

“我,咕噜噜壶,会!”

顾承宴眨眨眼,发现他是替他烧了热水,而灶膛里火拨得很旺,没用炭,用不少枯枝。

瞧着赛赫敕纳亮晶晶的眼,顾承宴好笑,抬手像哄小狗那样揉了揉他的脑袋。

“所以,这火也是你……?”

赛赫敕纳抓了把头发,然后指指那堆快被揉成破布的衣服,上面放着打火石。

——原来如此。

顾承宴睨他一眼:还挺聪明。

等简单洗漱、换好衣裳后,赛赫敕纳又牵顾承宴到门口,指给他看院里一垛老高的枯枝。

昨天见顾承宴在收集这个,他就吩咐狼群去拾捡了些,反正它们素日也喜欢叼着树枝玩。

枯枝枯叶能生火,火还能变成流星、绑在弓箭上助他退敌,他的乌乌真的好厉害。

而顾承宴看着那座小山一样的木柴,眨眨眼露出个浅笑,“真好,谢了。”

见他满意,赛赫敕纳便又抓着他回屋,一边端出水碗要学说话,一边又比划给他——以后有事就交给狼群。

“也……行?”顾承宴想了想,有狼帮他捕猎弄食物、拾捡柴火,好像也不错。

于是,从这天起,赛赫敕纳便堂而皇之地住进了雪山别院里,每日跟着顾承宴同进同出。

晚上即便顾承宴替他铺好了床,他也会强硬地抱着枕头被子挤到炕上,几次以后,顾承宴也随了他。

如此,时光如梭、光阴荏苒。极北草原上的冬天很快过去,转眼又是春来——

顾承宴正在奇怪为何开春后,少年总喜欢摸他肚子,这日夜里他们泡过温汤后,却意外救下个被雪山狼攻击的商人。

商人厚眉杏眼,身穿两边开衩的戎狄长袍,肩上围着短毛皮,看见赛赫敕纳,他突然眼眶一红、单膝跪下:

“雅若遏讫,我终于又见到您!”

“多年未见,您还是如此美丽!”

第22章

“美……丽?”赛赫敕纳眯起眼。

其实大部分戎狄语他都听得懂,跟顾承宴学,更多是学如何用词、如何精确表达。

这么一个多月学过来,他总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学新知识,而是在找回自己对于这门语言的记忆。

至少在被雪山狼群收养前,赛赫敕纳肯定,他是熟悉这种语言的——否则顾承宴说话他也听不懂。

戎狄语里有好几种关于“美丽”的表达,像顾承宴给他取的“赛赫”也有美丽、好看之意。

但眼前这人用是“仁尔玛”,这词常用来赞扬草原上的美女,用在人名里,就是指代:美丽的花。

若有狼敢凑上前,对他说,大王您漂亮得像朵花,赛赫敕纳肯定要动手揍它。

可……

赛赫敕纳犹豫地看看顾承宴,这人在说他漂亮前,还说了一个词是“遏讫”。

这词,顾承宴还没教过他。

但赛赫敕纳记得,之前跟在顾承宴身边的另一个人,好像经常用这个词称呼他。

所以,这个是……乌乌的族人?

赛赫敕纳慎重,板起脸没开口,只等顾承宴发话。

站在他身后的顾承宴实际上是有点被商人的动作吓到,见他俩大眼瞪小眼,又忍不住好笑道:

“叔,你看看清楚。”

“嗯……啊?”商人揉揉泛红的眼睛,声音骤然拔高,“您……你、你是男的?!!”

赛赫敕纳:“……”

顾承宴忍不住,趴到他肩上笑出声。

“嗐——”那商人倒坦然,抹了把脸起身,重新道谢,“我是乌鲁吉,也速·乌鲁吉,东极冰线的马商,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东极冰线是草原最东边的一处地名,那里临近锦朝的东海,只是终年严寒、境内河川上常有浮冰。

因为生存环境恶劣,东极人多外出经商,中原往北的商路和北海航道,都是跟他们合作打通的。

至于他的姓氏也速,这是戎狄十二部中最擅长经商、冶铁,锻造兵刃的一部。

虽说他们的族人现在是分散在各地、居无定所,但也速先祖曾经就是在东极冰线附近、沿铁脉山而居。

顾承宴笑着摆摆手,让他不用客气。

乌鲁吉却摇摇头,“活命是深恩,二位就住在这山上吗?我下山联络上商队,就给你们送些马!”

他办事风风火火,语速飞快:

“都是上等走马!花的白的黑的,毛色鲜亮、日行千里,对了,你们毡子大么?再给你们匹牡马。”

牡马不骟,多留雄壮好战、跑速极快的,由它配出来马驹,才有机会成为上等好马。

赛赫敕纳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顾承宴则是没来得及插进话。

“嗯?”乌鲁吉拍掉自己身上的雪,低头瞥了眼被赛赫敕纳弄死的那头雪山狼,“这狼你们还要不?”

顾承宴:“……”

赛赫敕纳皱着眉,半晌后先冲顾承宴伸出手——这是他们这一个多月以来形成的默契:

每回上山来泡过温汤,都是他背顾承宴下山。

顾承宴舔了下唇瓣没动,被热气熏蒸过的双颊有些微微泛红,平日这山上就他俩,但现在不还有旁人在。

赛赫敕纳见他眼神无意识往那商人身上飘,眉心顿时压得更低,上前一步直接隔在两人中间:

“有话,下山再,说。”

乌鲁吉“啊?”了一声,抬头就看见那位长得很像雅若遏讫的少年打横抱起另外那男子。

男子轻轻挣了下、耳廓发红,却最后只是无奈笑,从少年肩上探出脑袋:

“我们住在山脚的雪山别院。”

“雪山别院?!”乌鲁吉一听这个就来了精神,他加快脚步追上来,目光发直地看向顾承宴:

“所以所以!您就是第五遏讫?那个汉人国师?”

顾承宴勾着赛赫敕纳肩膀,听见第五遏讫这称呼时也没那么排斥了,只似笑非笑回了句:

“你知道?”

“草原上谁不知道您呐!”乌鲁吉嗓门洪亮,“您名头可大,只可惜您来那日我在西域走商……”

“所以——”

他话说一半,突然扭头看着赛赫敕纳恍然大悟,“您是第七特勤!也对,算算时间,您是该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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