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45)

作者:埃熵 阅读记录

他不想给顾承宴留下个坏印象, 也不愿做那种无休无止发|情、管不住下半|身的狼王。

所以,他也学着顾承宴扭头, 想看个别的地方。

结果,顾承宴正好回头想与他说灶膛的事, 两人挨得近,这下双双侧首,鼻尖、唇齿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磕碰。

其实就蹭到一下,但赛赫敕纳还是浑身打了个激灵,眼中尽是慌乱,手脚都不知要如何放。

本来挺暖挺软的一只大抱枕,这会儿却突然绷得死紧、跟块大石板似的。

顾承宴不想表演胸口碎大石,于是轻笑着给小阿崽的脸拨拨正。

他定定看了那双闪烁的蓝眼睛一会儿,然后闭上眼眸,捏起赛赫敕纳的下巴结结实实亲上去。

一吻终了,顾承宴舔舔嘴唇、眼神戏谑,“不就亲个嘴儿,这有什么不敢的?”

“还是就这么一会儿,教你的就全忘了?”

赛赫敕纳涨红了脸,瞪他半晌后轻哼一声,愤愤将脑袋藏到顾承宴肩窝里。

他咬牙切齿地叼起顾承宴颈侧一小块皮肤磨了两下牙,成功闹得人发出不满的轻哼后,又衔着那块皮肤含混不清地抱怨道:

“乌乌故意欺负我!”

顾承宴被他咬得真是有点痛,但还是忍不住发笑:

他当然知道小崽子在顾虑什么,也知道此时此地不宜,可他就是不想看他的小狼委屈,一点也不行。

他时日不多,更想要赛赫敕纳知道——在他这儿,他永远可以尽情放纵。

几次强烈的地动后,就没有再出现像刚才那样强的摇晃,两人双双松了一口气后,赛赫敕纳却突然起身。

“又去哪儿?”顾承宴抓住他。

“我……”小狼崽支吾了一句,挠挠头指向西窗下的两口箱子,“我想去给乌乌的药拿出来。”

窗户上加固过的木条已经从中间裂开,钉着的毡布也被雪打湿。

若照现在的风速刮下去,恐怕是撑不了太久。

在赛赫敕纳看来,这屋里第一要紧的是顾承宴,之后就是与顾承宴密切相关的东西。

除了灶膛里用来保温取暖的火,就属箱子里那匣药最重要。

他不通医理,不知道这些药具体有什么功效,但他看得懂那只装药瓶的木匣,上面繁复的花纹绝不是草原工匠能雕凿出的。

——那就只能是顾承宴从中原带来的。

乌乌不远万里都要带在身边的药,想来是很要紧。

所以赛赫敕纳快速过去将那只匣子翻出来,带着返回到顾承宴身边。

顾承宴坐起来,靠在墙壁上接过那匣药。

昔日陆老神医的叮嘱犹在耳畔,可惜如今故人为鬼,他也早没了那些挣扎求生的渴望。

无奈地叹了口气,顾承宴推开盖子,看了看里面仅剩的十个瓶子。

“……谢啦,”他闭闭眼睛,将木匣抱到膝上,缓了脸色冲赛赫敕纳招手,“站着危险,过来坐。”

话音刚落,就像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西窗边就传来轰隆一声,吓得赛赫敕纳赶快扑下来护着他。

而顾承宴透过小狼崽肩膀,只看见有道黑影直朝着窗扇砸落,轰地一声震得整间屋子都颤了颤。

饱受摧残的两扇窗户终于不堪重负,先后咔嚓断了支柱,湿透的毡布兜着细雪扑进屋。

“咳……”被寒风呛着,顾承宴揉揉眼后才开口道:“是粮仓。”

那粮仓的用料薄,砖石都不如正屋厚,且整个建筑较窄,结构不稳固。这回圣山地动剧烈,再加上白毛风,自然就经不住、被震塌了。

赛赫敕纳眨眨眼,看样是很想起身去查看,但顾承宴先拦了他,“等等。”

将药匣兜到块布里系到身上,他才冲人伸出手,“一起——”

赛赫敕纳眼眸亮了亮,给顾承宴拉站起来,又将熊皮袄裹在他身上,然后才放心牵着他过去。

粮仓的上半部都塌了,碎裂的石砖堆在正屋窗外,窗边的墙壁上也被砸出不少裂缝,还有道危险的缝隙正顺着窗户的上沿蜿蜒攀上了屋顶。

顾承宴皱眉,和赛赫敕纳对视一眼后,提出去屋外看看。

圣山这番地动剧烈,秋日里还异样地刮起白毛风,只怕对整个极北草原的影响都不小。

房门外已推起半人高的雪,赛赫敕纳拉开门后,那些积雪立刻像泄洪般涌进屋。

这是顾承宴第一次直面极北草原上的白毛风,门外浓雾重重,目所能见处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白。

院墙、关畜生的小屋,还有屋外的草地、远处的桦树林,全被扬沙一样的白雪覆盖,半空中寒风不歇,不断将地上的落雪卷上天。

要不是小院内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顾承宴根本无法分辨这外面哪是哪,也难怪特木尔巴根和他讲白毛风天时是满眼惊恐。

这样一片纯白严寒的世界里,还真的很容易迷道,加上极北草原本就贫瘠,迷路之后很容易冻死饿死。

顾承宴深吸一口气,握着赛赫敕纳的手紧了紧。

赛赫敕纳大约也看出了他的不安,立即用温热的手掌回握他,“乌乌不怕。”

顾承宴张了张口,本想反驳说一句谁怕,但身体却忍不住往他那边挨了挨。

赛赫敕纳抿嘴偷乐,牵着人继续查看:

许多原本挂在粮仓墙壁上的熏肉掉到了雪里,而大半的干草也被厚雪浸湿。砖石掉下来,砸碎好几只装油盐酱醋的瓦罐。

顾承宴多少有些心疼,这些调料都是从大市集上换回来的,下回商人来还不知要多久。

不过好在他和小狼崽都没事,关牲畜的屋子也没事,这些身外之物……有损就有损吧。

两人绕着小院走了一圈,搬了点吃的东西到正屋,重新打扫加固门窗后,又单独通了烟道、拨旺火。

两人挨在一起醒醒睡睡,都以为这诡异的白毛风天很快就会过去。

结果次日,外面刮着的风势不减反增,雪还越下越大,天空也布满浓云,昏昏暗暗的、分不出是否天亮。

顾承宴趴到门边观察了一会儿,才发觉这白毛风的厉害之处:

它就像是草原上的飓风、雪暴,能把天上的雪刮到地上成冰,又能给地上干爽的白雪卷到半空成云。

若换平时,白毛风刮一阵就该停了,但偏巧这回遇上了圣山地动,山峦上接连崩落的雪就成了白毛风的养料,周而复始、始终不歇。

所以这覆盖四野的白没有削减,反愈演愈烈。

——明明昨日还能隐约视物、看见些东西的轮廓,今日却连远处的圣山峰尖也看不见了。

院里的积雪又厚了些,踩上去沙沙作响,大半是被狂风卷进来的干雪。

赛赫敕纳想了想,与顾承宴商量着干脆给草料全送进圈里,然后将剩下的食物全搬到正屋内。

在白毛风天里,外面的情况全是未知,尽量待在原地不动、找个容身之所才是万全之策。

然而,这番简单的行动也并不顺利:

先是搬出来草料就废了好大的劲,干草被雪打湿,比平时重许多,还有不少新鲜的紫花苜宿被压在砖石下,扯出它们又用去不少力气。

而后刚打开圈舍,里面受惊的羊群就不顾一切地涌出来,撞得顾承宴抱着草筐就跌坐在雪里。

赛赫敕纳暗骂一句,忙过去给乌乌捞起来。

掸去顾承宴身上的雪,这么一会儿功夫,圈里的羊竟就都跑出去、消失在白茫茫一片风雪里。

顾承宴还来不及说什么,那匹枣红马就跟着蹿出来,要不是赛赫敕纳眼疾手快,他就要被马蹄踩了。

不等他们舒一口气,大白马就跟着追出来,它往前追了两步,看样子是想去咬住枣红马的缰绳但失败了。

白马嘶鸣一声返回,焦急地用脑袋拱顾承宴,似乎要他快点离开小院。

顾承宴眉心跳了跳,都说大灾之前动物们会用行动反常来示警:老鼠不怕人、家禽不归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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