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狼主的二嫁国师(81)

作者:埃熵 阅读记录

“哇——”

敖力则是一番思索后,当场跪下来,跪着顾承宴行了戎狄大礼——右手放在左胸口,脑袋深深埋下。

有他这么带头,其他阿利施部的勇士也纷纷效仿,这么一小会儿就在客居毡帐这边跪了一片。

赛赫敕纳回头瞥了一眼也并未阻止,他哼笑一声,他家乌乌本来就是最好的,看不出来的人都是傻蛋!

“那……”顾承宴笑笑,先让敖力等人起来,“能放了我的小徒弟了么?”

敖力点点头,这是当然。

他虽恼恨那牙勒部的萨满,但也不是盲目敌对的那种人,既然穆因与他没有近怨,那自不能扣着人不放。

“当然,”顾承宴也对敖力承诺,“穆因是我徒弟,他的行为我会约束矫正,往后——他若再犯事,你们也不必忌惮。”

这回,敖力笑了,他点点头,扶着胸口再次行礼,然后就回到营帐内给捆了足一日的穆因放了。

穆因瞪敖力一眼,站起来扭扭手脚,就迅速地跑出去找顾承宴了——

他可好奇死了,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他的汉人师父有没有被为难、他有没有给人添麻烦……

不过他才跑到地方,远远就听见师父一声惊呼。

穆因还以为是顾承宴被人打了,忙抽出腰间猎刀一跃蹦了出去,结果才喊出口一声“汰”,视线就与一道锐利的目光接上。

赛赫敕纳背对着他,正将顾承宴压在一株柏树的树干上,他的手紧紧箍着顾承宴的腰,宽阔的肩背将人藏得严严实实。

而他此时此刻的眼神,当真是……要杀人了。

穆因讪讪退了一步,飞速收刀,大喊一句“我什么都没看见”,然后扭头欲走。

倒是顾承宴靠在树干上,好笑地抬起手背擦了擦嘴巴,轻声唤了句——

“小穆因?”

穆因只能顿住脚步,转身低头、眼神躲闪地一步步挪回来,然后也不敢看赛赫敕纳,只声音极小地唤了句师父。

顾承宴从赛赫敕纳的肩膀上探出个脑袋,然后顺势挠挠小狼腰侧,让他别闹。

赛赫敕纳不满地哼哼唧唧,手虽然是放开顾承宴了,但转身之后还是狠狠剜了穆因一眼。

穆因后颈直冒冷汗,他又怎么会想到——他们这样难舍难分,一刻不休地在玩亲亲。

舔了舔嘴唇,穆因还是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师、师父,我没给您和师……师娘添麻烦吧?”

……师娘?

顾承宴听着这称呼,忍了忍,最终没忍住噗嗤乐了:好称呼,他喜欢,这徒弟真是没白收。

赛赫敕纳不知顾承宴在笑什么,但穆因由话问,他也很讲礼数地摇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大事。

顾承宴靠在他肩膀上乐够了,才给小孩讲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末了,他才指了穆因——

“你也是,往后行事也多些思量顾虑,不要总是落下那么大的把柄,让人寻着机会拿捏你。”

穆因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不过是年少轻狂骄纵,想要做点事情来引起阿塔的主意。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还险些惹出两部纷争。

穆因看着面前的两人,圆溜溜的眼睛竟在瞬间红了,他吸吸鼻子、狠狠擦了一把脸:

“师父师娘,我往后会给你们争气的!”

“……噗。”顾承宴还是没忍住,肩膀抖动、哈哈大笑起来。

赛赫敕纳被他笑毛了,歪着脑袋看他,而顾承宴想了想,只是先挥挥手让穆因赶快回去王庭、找侍从官单独领个帐篷休息。

然后等小孩走远了,他才勾了赛赫敕纳下巴,将小狼崽的脑袋带过来,凑上去在他耳畔轻轻喊了声:

“娘子。”

赛赫敕纳没学过这个词,但顾承宴声音好听,黏黏轻轻还带着一丝沙哑,像是有一片羽毛落在他耳廓上。

“乌乌?”他舔舔唇瓣,蓝眼睛眨巴眨巴。

而顾承宴只瞅着他笑,眼睛弯下来,像是只偷到了小鱼的猫儿,撩得赛赫敕纳根本耐不得——

“喂诶!”顾承宴一边笑、一边咳咳两声锤了赛赫敕纳后背,“你……啊唔,放我下来喂!”

赛赫敕纳充耳不闻,扛了老婆就跑,愉快的声音随着风飘散很远,让许多巡逻勇士都听到:

“天晚了,乌乌我们回家睡觉——!”

是夜,金帐后的毡帐内又是一片春|情|旖旎,负责守夜的两个侍卫后来回忆——

他们来回烧了三次水,甚至最后还忍不住掏出棉花来堵紧耳朵、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

大遏讫好会,那声音好……好听。

难怪狼主爱得不行,这换谁能顶得住。

当然,一夜纵情荒唐的结果,便是顾承宴第二日也没能起来床,腰酸腿软地躺在炕上,一直沉睡到黄昏。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赛赫敕纳正巧处理了王庭事回来,挑开的帘帐后日暮金辉正好镀在他肩膀上。

顾承宴眨了眨略微有些浮肿的眼睛,轻哼一声抬手挡住眼,在心底暗暗骂了句:臭小狼。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全怪赛赫敕纳,顾承宴叹了一口气,手臂顺着头顶滑到枕头上、目光发直地看向帐顶——

也怪他,太没意志力,看着赛赫敕纳漂亮的蓝眼睛、俊俏好看的脸庞就被蛊惑了心。

便是半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跟着他在欲|海里浮浮沉沉,甚至有的时候还催他更紧。

唉……

顾承宴无可奈何,觉得自己这样纵情只怕是不长命,不过想想他又勾起嘴角乐——

他本来也不长命,管那许多呢。

真是从前指责昏君,如今理解昏君,有如此可爱娇俏的“妖妃”、“娘子”在侧,又有哪个君王能愿意早朝呢?

“乌乌又在想什么坏主意?”赛赫敕纳端了杯子过来,扶他起来一边给他揉腰、一边喂水给他润嗓子。

抿嘴喝了两口,水的温度刚刚好,里头还添了蜂蜜,甜丝丝的,顾承宴嘴角更上翘:

“……暂时想不了啦,腰痛,要缓缓。”

赛赫敕纳闷闷笑,手上揉捏的力道也相应加了加——让乌乌欺负他,乱喊这么他不知道的称呼。

娘……子?

好像是这么念的,赛赫敕纳暗暗记下来,老梅录也知道不少汉文,等找机会他要偷偷去问问他。

顾承宴闭目靠着小狼,缓了一会儿缓过那阵劲儿,然后才仰头迷迷糊糊问赛赫敕纳:

“是金帐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儿么?”

“嗯……啊?”

“刚才你进来的时候两条眉毛都拧成麻花了。”

赛赫敕纳眨眨眼,“麻花?”

顾承宴闷闷笑,忘了,草原上没有这种吃食,他睁开眼、抬起手戳戳小狼的眉心:

“是说你满面愁容的意思,至于‘麻花’——等过两日我好些,我给你炸。”

赛赫敕纳哦了一声,脸上终于跟着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别的他不知道,但乌乌做的东西好吃。

看来,他又有好吃的了。

“所以,是什么事?”顾承宴追问,不让小狼崽隐瞒。

“……是那牙勒部。”

“那牙勒部?”顾承宴一下坐起来,却因起得太猛,牵扯到腰腿,又闷哼一声靠了回去,嘴里嘶嘶发出痛呼。

赛赫敕纳忙扶好他、帮忙锤腰揉腿,“乌乌别急,我慢慢与你讲——”

原来王庭昨日那事闹得大,毕竟是:“黑貂襁褓流血泪,客居毡包燃鬼火”这种前所未见的异像。

终日放牧打猎,牧民们也无别的谈资,好容易王庭生出这样的异像,便是人人都说、人人都提。

也不知是草原牧民的流动性确实那么大,还是有人故意传话,远在极北草原的那牙勒部竟然也听说了此事。

那牙勒部翟王一听小儿子在王庭受了委屈,当即是气不打一处来——穆因行事虽荒唐,但也是他的幼子。

中原有句民谚,说的是:“皇帝爱长子,百姓宠小儿”,穆因再不对,也是翟王如珠如宝疼着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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