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守寡后[重生]+番外(22)

作者:苗五 阅读记录

季钦自然看见了季源这贼模样,又开口了:“怎么?年老眼花瞧不了东西?需不需要找个识字的下人读给你听?”

这小王八羔子……骂完才发觉连自己一道给带上了,季源气得险些咬了舌头,深吸一口气,凭着一个不争馒头蒸口气,展开纸页开始看。

若说季源方才看见账本时脸色是渐渐沉下来,那此刻便就是黑如锅底了——那信上写的是,徐氏兄妹二人本是娃娃亲,后来徐金翠亲生父母双亡,便将她接回了婆家提前养着,至于二人同姓,则完全是巧合而已。

徐家离京虽然不近,但这事儿却是但凡派个人前往就能打听出来,只是季源被徐金翠的花言巧语蒙住了眼,居然从头到尾没有想过去调查调查,稀里糊涂地就跟一个长得还算不错、但来路完全不明的农女搞出来了个庶长子!

而徐勤那边,这么多年未娶,心心念念的可都是徐金翠!

“不知廉耻的贱人!”季源一个巴掌扇过去,饶是他年老力衰,这一巴掌犹是将徐金翠扇到了地上。

“侯爷你听我解释,虽我跟徐勤本有娃娃亲,但后来我已同父母言明将聘礼当成赎金将我从徐家赎出来,父母也都同意并高兴送我出嫁,只是二老临终到底惦念独子,说他不长出息娶不上媳妇,让我平日多加照拂些,我对徐勤,全然只是兄妹之情啊侯爷……”

季钦笑出了声,“可是奇了怪了,泰宁侯的大舅哥居然讨不上媳妇?就单说你送去的那些银子,买怕都能买好些了罢。”

季钦其实心里明白,徐勤对徐金翠大约也没什么感情,他自己就是男人,最是知晓男人的心思,没有谁愿意喜欢抛弃自己的那个……

就那自己说,哪怕是阮清攸……

想到了阮清攸,季钦脸色便沉了几分:他太了解自己了,哪怕被阮清攸抛弃一万次,只要他笑着同自己勾勾手,那自己这一颗心,照样乖乖跑回到他身上去。

但自己如此,不代表徐勤如此!

又一转念,季钦腰杆儿都挺直了些——

自己同阮清攸那时完全依照着情谊,向来未有牵扯银钱的,而徐勤如此扒着徐金翠,不过因为那点黄白物,若不然,他也不会将他与徐金翠的那点子破事儿秃噜出来卖钱了。

至于徐金翠,瞧着不是副眼瞎的模样,季源虽差,到底是个侯爷,长得又不差,没道理还惦念着徐勤那个泥腿子。

但他季钦此时所为,名为攻心——季源不会真正再去探究徐勤与徐金翠到底是否有勾连,勾连到了何种程度,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全数有理有据抖搂出来,便是假的,在季源那里也成了真的。

因为季源此人,或许喜爱季钤、钟情徐金翠,但他真正最在乎的,只有自己。

这样一种腌臜招式,若真追溯起来,还是跟徐金翠学的:当年空口构陷母亲与舅父这对异父异母的兄妹关系暧昧之时,可曾想过,自己更加不清白?

想或者没想,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现在会将徐金翠当年加诸与母亲身上的苦痛,全部变本加厉地还回来。

确实,有了这样的火上浇油,季源简直怒不可遏,气得两手直打哆嗦。

季钦从旁看着,都担心一直吸焚烟膏的季源会不会直接中风、瘫在堂前。那,可就不好玩了啊……

“父亲——”

破天荒地、忍辱负重地、权宜之下地,季钦含着齿间的恶心感觉,喊出来了这句,心里头犹在不断默念大丈夫能屈能伸。

在季源感觉到自己气得三魂离体、七魄升天的时候,季钦一声温暖的呼唤将他唤了回来,再开口已经正常了许多,“钦儿,怎么了?”

钦儿怎么了?

钦儿他娘的想吐!

季钦轻咳一声,略压了压,说:“说破天不过家丑,我来料理?”

苍天明鉴,他真的叫不出来第二声“父亲”了。

“也好也好,你平日案子办得多,想来也得心应手,那便……”

季钦懒得听季源说这些滚车轱辘的废话,打断道:“二十年前构陷我母亲,二十年后构陷我本人,照我看徐氏这舌头不如割了!”

季源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大惊失色,连忙拒绝:“不可!不可!”他现在的情况再讨一房正妻也难,哪儿能让堂堂侯夫人没有舌头呢……。

但季钦哪儿又会听他的?在心腹的协助之下,迅速地手起刀落——

在一片挣扎声里,半截舌头落在了地上,淋漓了尺长血线。

第21章 夺爵

季源先是盯着徐金翠看了会子,然后大约是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接受一直貌美的“金翠”满嘴是血、咿哩呜啦的样子……索性转过了头去。

季钦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抓紧找人给医治医治,别真死了……”

待门关上,季钦重新坐回了主位,摆了摆手,让手下都暂且退下。

门打开又合上,季源满身的冷汗发出来可就歇不下去了——季钦要如何?难不成斩了金翠的舌头还不算?今儿个还要手刃亲爹不成!

“你,你待作甚?”季源瞧见徐金翠的模样,大约很是生出来了些唇亡齿寒的恐惧,舌头开始打转。

“哟?”季钦笑了,“不是唤我钦儿的时候了?”

现在是季钦要他三更死,他喊破喉咙也万万活不到五更,季源索性也往季钦心窝子里捅刀,“你方才那声爹叫得也是够甜,要赶上钤儿了。”

不得不说,血浓于水的父子情真做不了假,季钦和季源虽来往不深,却都很是了解对方,深深知晓如何拿捏对方、恶心对方。

说他“叫爹甜”就算了,还非要带上“季钤”,这话可给季钦恶心坏了,端起来冷掉的盖碗茶又饮了一口,才道:“逢场作戏,做不得真。”

季源冷哼一声。

再打口舌官司下去,天黑也完事儿不了,季钦也不愿意同季源继续拉扯了,便道:“还有个事儿。”

季源一听又皱了眉,怎么又有事儿?怎么?这好好的中午头,都已将庶母的舌头割了,犹还不算完吗?

眉皱了一下,他骤然想到,以这样的话开场,想必是跟自己关系不大,起码不至于闭门弑父了,便放下心来,马上又舒展了眉头,“还有何事?”

季钦碰了碰茶碗,又将盖碗盖住,说:“关于你的庶长子买凶谋杀你的嫡子之事。想来这一切因你而起,还是有必要同你知会一声。”

“你现在是当真翅膀硬了?还是打量着你哥哥总归已是死无对证?”季源脸色不善,觉得季钦是凭着自己的势力去伪造了些什么来特意栽赃自己的长子。

虽然季钤惯来胆子小、也没什么出息,但是长子打小从自己眼前长大,叫得“爹”比季钦两辈子加起来还多,所以泰宁侯府从来没有什么“天下爷娘向小儿”的道理,府上从上到下都知道只有大公子季钤才是侯爷真正放在心上的儿子。

季源乍一听这话,便先在心里断定是季钦陷害。

季钦闻言并不恼,只说:“黄土埋脖子了还不知道话不宜说满的道理?这么些年岁都活狗身上了?”

这可真是给季源气了个好的,他立时又开始哆嗦。

季钦深吸了一口气,将怀里的东西扔给季源,又扬声:“传证人。”

季源眯眼看着手里的东西,渐渐睁大了眼,越发地不敢信——

绝不会是钤儿,钤儿决计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传来的证人、说出的证词,一桩桩一件件指向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却又让季源不得不信,尤其是那人说:“当时他这个活给的急,钱却没到位,但到底是泰宁侯府受宠的大公子,想来不会万把银两都拿不出来,咱们便也接了。

只是双方约好分四次给,若事不成,便只给两次就行,毕竟世子爷打小习武,又是行伍出身,身边少不了能手,这活儿确实不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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