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守寡后[重生]+番外(26)

作者:苗五 阅读记录

后来,阮清攸通过别的渠道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季钦确是因为游荆说错了话才斩的他的舌头。

游荆正要与人讲,阮清攸下头那私密处很是不一般,生了个小嘴,女人一样的,却被季钦吓回去了后头两个半句。

阮清攸保住了名声秘密,季钦却遭到了责打退学。

第24章 吃糖

转眼就到了小年。

南北方的小年时间不一,在阮清攸的南边儿老家,腊月二十五才是小年儿,可在京城,二十三糖瓜粘的时候,便是小年了。

泰宁侯府被周妈妈打点得热闹——徐金翠那些爪牙全被逐出了府,前头当主子的那两位整日净忙着屋里斗,面都鲜少露了,府上来往顿时轻快了许多,叫人别提有多高兴了。

阮清攸本不愿凑这个热闹,但无奈院中还有个缉风,年纪小正是爱玩的年纪,又生性热情,非拉着阮清攸一道凑这个热闹。

“好好好,我去就是,”阮清攸到底应下了。

缉风打边疆长大,又从小讨的是百家饭,没见过祭灶,一整日跟着周妈妈身后转悠,被打了不晓得多少次手。

到后头周妈妈被添乱的缉风给弄得一个头赛两个大,拱起手来,“侯爷快些来,将这毛头小子带走才好!”

缉风也不恼,笑嘻嘻地回话:“侯爷今儿是来不了了,有贵人相邀,他得去赴宴呢。”

周妈妈白他一眼,转瞬又看见了阮清攸,忙道:“侯爷不来,公子总在。公子你且搭把手,将这皮猴带远一些。”

阮清攸身上裹着件厚厚的披风,手里捂着个热腾腾的手炉,就这也还是觉得浑身发凉,便与缉风打商量:“这处的糖瓜都是用来祭灶的,你瞧得见吃不着,来我带你去寻些来吃。”

“对对对,都放在外头大屋里,快去吃。”

周妈妈急着支开裹乱的缉风,没等阮清攸带人去寻,自说了糖瓜、麻糖放在何处。

外头的大屋设了夹棉的帘子,较四面撒风的大厨房暖和许多,阮清攸总算是坐得住了。

他安稳坐在条凳上,看缉风左一口右一口吃得畅快,即便自个儿桌上的糖果子一个未动,便只看着也觉得欣喜。

“公子不吃点儿吗?”缉风察觉,抓起一把递给阮清攸。

阮清攸摇头,“多谢,但我不太喜欢吃糖。”

但是他记得,季钦是喜欢吃糖的。

当时一道读书的时候,季钦怀里总爱揣着些琥珀糖、白玉糖、松子糖、金丝糖之类的,总之乱七八糟什么糖都有。

很巧的一次,季钦偷偷打兜里摸糖出来塞进嘴里,恰就被捧着书本路过的阮清攸瞧了个正着,后一个没忍住便笑出了声。

那时候季钦就已是书院里头赫赫有名的刺头了,一般“良家子”是鲜少肯与他往来的,但阮清攸即便听遍了“季钦是个孬种”的传闻,却到底对季钦生不出来一丝厌恶——

从打交道的几次来看,季钦确实是个挺好的人啊。

就比如现在,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若在传闻里,季钦现在该一个暴起,过来自个儿按住就打了。

但是季钦没有,他只是皱眉问了句“笑什么”,就大方伸出手,问:“你吃吗?”

正着问的问题,阮清攸倒着回答,“我不爱吃糖。你方才吃糖的样子像是后山出没的那几只花背小松鼠。”

季钦撇撇嘴,只说:“不吃算了。”

再后来,忘了是什么样的因缘了,总归是被季钦知晓了他爱吃城西三尺巷小馄饨的事儿,每次季钦逃课下山,回来的时候都带一碗,就放在阮清攸常住的房间里,屋门前的一盆兰花下面总藏着钥匙,便是给季钦备下的。

待季钦回了课上,扔个纸团子过去,阮清攸便晓得有口福了。

但这事儿也有点子不好处——阮清攸那时住的屋子本是先生住处,季钦每次翘课归来去阮清攸那儿晃悠一遭,都无异于是在将自己的逃课的事儿甩先生们脸上,整日被他们告状到院正、院监那里。

阮清攸听闻这事儿,便让季钦不要再买了。

“这有什么?反正我本来就是去逃课了,敢逃自不怕旁人知晓,给你买口吃的不过是捎带手的事儿。”

“那……”阮清攸道,“你能不能以后不逃课了?”

虽然说季钦家里有个爵位可以继承,但是他府上那些糟烂事儿在全京都不是什么秘密,到时候如何如何,还真不好说。

要知道,季钦那个庶出的兄长笨得很,可是考都没考进来呢,季钦既进来了,那不就好生读书,到时候实在不济也能自己走科考挣一分前程出来?

季钦看着阮清攸这样,心说不愧是被人从蜜罐子里头养大的小孩,这样的单纯心思如何能行?瞧那一脸忧虑都写脸上了。

在忧虑什么?忧虑自己以后袭不了爵也入不了仕?

“笑笑,”季钦叉起手来,歪头看着阮清攸,“笑一笑便听你的。”

“你当真听我的?”阮清攸也真笑了,只是不太随心,就笑得没那么好看。

“听你的就是。”季钦回。

虽说他日后早晚是要随着外祖入行伍的,但来都来了,学就是了。

从那以后,季钦真的没有再逃课,只是偶尔会趁着两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或者是蹴鞠课的时辰下山,也不拘于小馄饨一种,尽挑些阮清攸喜欢的给他买上山来。

这样的习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人能记清楚了,就像谁也不晓得为什么俩人之间突然就这样熟稔一样。

季钦还是没改了吃糖的习惯,却能大大方方在阮清攸面前吃了,照样是拿出一颗来,先问问:“吃吗?”

阮清攸的回答也总是一样,没有厌烦的,说一句:“我不爱吃糖。”

“那是你日子过得舒坦,若吃得苦多了,就爱吃糖了,”季钦总翘着脚、大大咧咧地回这样一句。

早些年,阮清攸确实是没有吃过一丁点的苦,所以听见季钦这样讲,他无从认证真伪,还道是确然如此。

只是这些年,怕是平头老百姓毕生吃的苦,也不及他的十一,但他仍然是不爱吃糖,方才后知后觉,原来季钦那会儿说的,是当真不对。

缉风糖吃多了,发觉有点齁,端起茶水杯子牛饮了一番,舒坦地长叹了一声过后,才发现阮清攸捧着手炉,竟有开始神游。

他发现了,阮公子生性少言,是个极安静的人,白日里侍弄花草的时间占一大半,余下就是吃药、看书,偶尔也跟自己弈棋,左右手各执一色棋子,沉默地像是院儿里没有这号人一样。

追雾有次瞧不下去了,说:“公子,这明明有满院的人,你何苦这般寂寞?”当即坐下准备同他来上两局。

阮清攸欣然应允,却只用三分力就杀了追雾一个落花流水,打那以后就还是自己下棋。

除了上面儿说的那些,可能他最爱的,便是发呆了,有时对着枝头细雪,有时对着檐边鸟雀,有时对着跳动火舌……总之一发呆就有好长时间。

这样的时候,缉风就会对追雾所说深以为然:阮公子确实太寂寞了。你看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几块糖,一杯茶,便就又发上呆了。

缉风没打扰,就一面儿吃着糖、一面儿喝着茶看他,见他总算动了下,才问:“公子方才想什么呢?”

“方才?”阮清攸笑了,“想着哪日天好,出去买点琥珀糖来。”

第25章 和离

天将晚时,阮清攸被周妈妈喊着一道祭了灶,说灶王爷来往人间频繁,多套套近乎定不会出错。

阮清攸从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彼时家中长辈发心与周妈妈也是一样的,如今多年过去,他仍是手熟得很,给周妈妈看得很是高兴。

待到晚膳时分,林焱回了,一道用过小年夜饭,他提议出去放烟花。

虽然说京中屋舍林立,便是放烟花也没空旷边城看着痛快、漂亮,但总归是个节,定是要往喜庆里玩儿,外头有人家用饭早的,烟花早也从屋脊之上升腾了起来,好不绚丽。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