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守寡后[重生]+番外(29)

作者:苗五 阅读记录

他打边疆的时候确然也是不太爱干净,一来边疆本来缺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饮用为上,二来是,大家伙都这样,那入乡便得随俗,大家都不洗,你若“臭毛病”多了,讨嫌。

但现在他回了京,先领了职位,又袭了爵位,自然是又成了年少时候一样喜洁、体面人。

初时,随他一道回京并入金吾卫的弟兄们还有些不适应,指挥使府上的臭脚丫子味很是盘旋了些日子,现在就已好多了。

而季钦记得,阮清攸自小被养得精细,加上本人仔细,很是喜洁,便是放在满京的贵公子里头,都算是爱干净的,所以他每次来这边,即便是醉得狠了,也绝对要绷着最后一根弦儿,将自己拾掇干净了才会留宿。

阮清攸在后头叹气,“这时候你讲究什么呢?”

季钦没理,自顾自进了盥室,转身闩上了门。

阮清攸推了推,没推开,叹气一声,守在了门口。

里头的季钦,洗漱完之后又寻了盥桶,扣着嗓子开始给自己催吐——他不是醉得狠了非要吐酒不可,实际上他饮酒极醉也很少吐酒,但是这次他觉得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活了这么多年,见识也算不少,身体、尤其是丹田之下三寸的燥热不断传来,不停歇地再提醒他:鹿血酒里大约是加了旁的、不那么好的东西。

总算是也后知后觉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上车他却不去的时候,荣亲王与旁人目光相接时露出了那样的笑容了。

想必,酒中掺上东西已是大家都默认、都知晓的事情。

而他季钦,反成了门外汉、成了事外人。

但习惯如此,便是压了半天舌头,也到底没有技巧,干呕半天,也没吐出来什么。

“季钦,季钦……”阮清攸在外头焦急敲门,却敲不开,只能跺跺脚,转回屋内寻了个盖碗倒了杯茶来。

里面的季钦一番努力无果,掬了杯水往脸上撩了撩,略微清醒了些,漱了漱口,开了门。

外头的阮清攸等了半天,见季钦出来脸色还算可以,便将盖碗往他手里一塞,说:“你饮些水便去床上躺着,我去给你熬碗药。”

久病成医,风寒的方子他烂熟于心,而季钦,在府上为他造了一个药房,如今随着他从秋风院搬来了菡萏院。

季钦本想抬手掐一掐太阳穴,还没来得及抬手便被塞了一碗水,正还理解着阮清攸方才的话,便见人转身就跑。

“你别去……”等季钦琢磨过来,想拦住阮清攸,告诉他:你别忙活,我今夜不在这住了……

到底没拦住,后半句便成了:“跑这样快。”

紧接着,一阵眩晕,手里的盖碗啪嗒一下掉在地毡上,滚了两圈,洒了满地的水。

季钦扶墙站着,看着门口,只觉似有千里远,只得往后退了几步,一头栽到了床上,忍不住叹气,“这会儿晕过去了才好啊……”

但身体处的异常燥热,却未休止,意味着他方才只能是空想。

不多时,阮清攸带着一身药香进了门,手里捧着一碗苦药汤子。

季钦眼前仍晃悠着,看着药碗,当真是满心的不想喝,一则本就不爱吃药,他不爱吃苦,只爱吃糖;二则,他这也药不对症啊,明明是……

但看见阮清攸坐下,将药碗递到他嘴边,一脸期待地说:“来,快吃药,吃了就好了。”

他闭了闭眼,认了命,一口气饮尽了那苦药汤子,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这张长得还不错的脸拧巴成了一块破抹布。

阮清攸见他喝得这样利索,便高兴了,将见底的药碗放到床边,打开个盒子拈了一颗琥珀糖放到季钦嘴里,“来,张嘴。”

季钦吃了这糖,一下子飘飘然,含了好半天,让清甜将嘴里的苦味完全冲淡了,才开口:“是宝庆斋的琥珀糖。”

“是,”阮清攸起身将碗拿远了点,味儿冲。

“你还记得啊……”

季钦心里真是美极了,本来还想着等缓缓就走的,但是现在看着阮清攸披着一身暖黄烛光走来又走去的样子,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他不想走了。

实在不行,他掐着自己熬上一宿,单看着人睡也成。

阮清攸一面儿往回走,一面儿熄灯,等秉着个六角琉璃宫灯走到床边时,全屋便只余下了他手中这一盏。

“往里凑凑,季钦,”阮清攸坐到床边,“睡觉了。”

不晓得是年少记忆卷土重来滋生的熟悉感,还是仰仗于上次留宿的一回生二回熟,阮清攸这次竟然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季钦在此地留宿、并跟自己睡一张床的现实。

“你进去,我睡外头,”季钦哼哼唧唧道,他现在不想走是真不想走,不舒坦也是真不舒坦。

不进就不进罢,总之也无甚差别……阮清攸脱鞋上床,从床内搬了两张被子出来,一张厚点儿的自己盖,一张薄点儿的,给季钦盖。

省的他又像上次一样,热得将被子全掀了去。

见季钦脸色潮红,皱着眉头十分不舒坦的模样,他便见人没脱外袍,也未再言语,只伸手抄过来小灯,吹灯落帐,“睡觉罢,睡醒了烧便退了。”

“嗯,”季钦迷迷糊糊地应着,心里也强行安慰着自己,睡着了便好了。

酒劲渐渐上涌,季钦眼皮渐沉,不久便睡了过去,阮清攸见状,也放心睡了。

不多时,季钦又被周身的燥热给逼醒。热意再度来袭却同上次大不一样,酒劲已经随着方才的沉睡全部被自己的身体吸收,这一刻,季钦无比痛恨自己这自行醒酒的能力。

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抓紧起身离开,如此才能对自己和阮清攸最好,但是,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不能走,不能走,不能走……

药力很快超越理智,迅速占领高地。

而屋漏偏逢连夜雨,阮清攸就这时还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到了季钦的腰上,再偏下三寸,就是……

第28章 药力

宛若干柴碰到了山火,不慎又遭了桐油。

几乎没有一丝的犹豫,季钦立刻翻身过去,离阮清攸只有一搾之距。

阮清攸本来因为身体不好就眠浅,被人卖过一次后又十分警觉,现下觉出了动静立即睁开了眼,后便见着季钦在自己脸前,双手撑着,一动不动。

“怎么了?”阮清攸绕过季钦的手臂起身,摸到一边的琉璃角灯点了起来,“不舒服了?还是要喝水?”

季钦没搭话,又凑近了些——他身上的燥热已经越来越重了。

不晓得荣亲王在酒里加的是些什么药,怎么起劲的时间隔这样久,怪不得他们用了药、饮了酒,却能一起说说笑笑往外走,瞧着一点都不急的样子。

而且,这药的邪门指出还在于:一般的催情之物都会让人丧失理智,而后才行歹事,但这药怎么……

季钦分明什么都知道,脑子完全是清醒的,但是,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阮清攸的话音将将落地,季钦已然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炽热与微凉相接,两厢里柔与软相互触碰,在药力的牵引之下,季钦如同狂暴、得不到的野兽,犬牙压着薄唇,狠狠地舔舐、啮咬,灵活的舌带着酒气长驱而入,勾连纠缠。

本能与药力的共同驱使下,初次便有熟手的状态,季钦完完全全主导着这个吻,像要将阮清攸给活生生拆吃入腹,借此留他长长久久一般。

阮清攸人都吓呆了,吃惊之下不由地口也微张,如此便成了季钦轻易得手的又一良机。

“季钦……唔……季钦……钧希……”

他感受到了季钦的情难自已与火热滚烫,腿间传来的触感分明唤作是“危险”,阮清攸声音都在打颤,不停地唤着季钦的名字,希望能够唤回他一点理智。

若自己当真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男儿身,那将兄弟之情换作解药之谊其实也无不可,但关键自个儿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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