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求生指南+番外(102)

作者:仰玩玄度 阅读记录

“难道咱们是小看他了?”裴疏槐嘀咕,不信,揉了把草莓,“走,下去围观。”

人慢吞吞,狗屁颠颠,父子俩一起下楼,逼近厨房,但没有擅自进入,都躲在门口先打探情况。

偌大厨房明亮干净,祁暮亭戴着深灰色的围裙,两只袖子挽到胳膊肘,正站在台子前,一手操刀,一手切菜,颇有姿态。

裴疏槐忍耐不住,领着儿子凑近,看见菜板上那一坨鲜红的西红柿,“西红柿面?”

“西红柿蛋面。”祁暮亭赶人,“没事干就去看电视,站着也不嫌累。”

“您这会儿倒心疼我了?”裴疏槐撇嘴 ,心想这刀工……怎么说呢,说它不好吧,每一块都切得大小差不离,齐齐整整,说它好吧,切一下仿佛要费多大功夫,不知道的还以为祁暮亭有第三只看不见的手,手里拿着一把看不见的尺子,供他量下刀的位置。

好容易切好番茄,祁暮亭放下刀,拿出玻璃碗打蛋。

“啪!”

“差点没溅我脸上。”裴疏槐噔噔噔后退三步,远离危险。

祁暮亭技术跟不上,但傲气不减分毫,偏头睨他一眼,“你妨碍我发挥了,出去。”

裴疏槐说:“我想看,这样可以增加我吃面时的幸福程度。”

“那你想吃的到底是我下的面,”祁暮亭“啪啪”打碎一颗蛋,“还是我下面?”

裴疏槐不说话,溜咯。

第63章 父子

十五分钟后,祁暮亭面色郑重地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裴疏槐双手叠放在桌上,挺胸抬头,严肃地看见面碗放下来。

经典的红黄绿搭配让整碗面都呈现出青春洋溢的气质,铺满大半汤面的碎裂蛋黄,皮肉藕断丝连的番茄块,稍显纤长的葱花,以及猩红的红色汤底无一不让裴疏槐暗自惊恐。

祁暮亭虎视眈眈,裴疏槐强忍神情,大拇指“咻”地弹起,“你竟然没有把鸡蛋炒焦,好棒!”

祁暮亭矜持颔首,说:“快尝尝。”

草莓抬起爪子扒拉裴疏槐的裤腿,如果它能成精,恐怕都已经跳起来把裴疏槐拿起的筷子打飞了。

可惜它做不到这临门一打,裴疏槐也找不到不吃面的理由,如果能重来,他不会作这个死。

筷子试探性地夹起一根面条,裴疏槐低头咬住,筷子和眼睛都不动了,过了足足十秒,他迟缓地抬起头,在祁暮亭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中换了一种更柔和的措辞,“那什么,请问你是把盐当空气了吗?想放多少放多少?”

只是太咸,完全有可能进步,祁暮亭态度端正地递过水杯,“我下次注意。”

裴疏槐一边接过水杯,一边批判性地尝了一块番茄,嘶声呼气,拧眉喝水,质问:“这番茄是不是加狠活了,比柠檬还酸?”

“……我加了一点番茄酱。”祁暮亭说。

这个“一点”的具体数值有待商榷。

裴疏槐愿意为了爱,给祁暮亭最后一次机会,他夹起蛋块放进嘴里,神情比写论文时还要严肃认真。

祁暮亭屏息等待几秒,裴疏槐轻轻放下筷子,伸手拢了下肩上不存在的披风,目光怜悯,“抱歉,祁先生,是我错了。”

“啊?”祁暮亭谨慎。

“我想吃你做的面并且在半分钟前仍旧对它心存侥幸,我罪大恶极。”裴疏槐抬手,将桌对面的祁暮亭招到身边,拍肩安抚,“我以后再也不提出这种伤天害理的要求了。”

竟然这么严重,祁暮亭叹气,但他不放弃,“再给我一次机会。”

“饶了我。”裴疏槐的微笑由假变真,“不过你愿意为我下厨,我还是很感动滴。”

祁暮亭苦笑,伸手捧他脸蛋,掌心挨着脸腮轻轻揉搓,“再点个单吧,我让厨房给你做,或者点外卖。”

“算了,这个点,别麻烦厨房了,也别点外卖,等送过来我都开始做梦了。”裴疏槐摸了下肚皮,“我也不怎么饿,你饿吗?”

祁暮亭摇头。

“那回去睡觉吧,别折腾了。”裴疏槐自我补偿,“不过明天早上我想吃蟹黄包。”

祁暮亭记下,瞥了眼蹲在一旁的草莓,吩咐道:“去把面吃了。”

草莓听不懂人话,但看得懂人心,一转头,一扭臀,撒丫子跑了,狗命也是命。

“你这威力大的。”裴疏槐惊叹。

“不许损我了。”祁暮亭手掌挪动,拢住裴疏槐后颈,两人一起上楼。

裴疏槐不忘操心,“面呢?”

“有人处理。”祁暮亭趁机说,“再给我一次机会?”

裴疏槐语气冷漠,“不好意思啊,有些事情,绝对是事不过二。”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莫欺少年穷?”祁暮亭不死心,“我拥有惊人的进步空间,未来必定给你惊人的惊喜。”

“惊喜有一半的可能会变成惊喜。”裴疏槐死守阵地不动摇,“我不愿意尝试。”

没法子了,祁暮亭拿出大杀招,附耳说:“我涂口红给你看。”

裴疏槐有点心动,死撑道:“昨晚都看够了,而且今晚再看,明天你就可以给我的屁股收尸了。”

“你买了那么多,不用不是浪费吗?”

“不浪费。”裴疏槐早有准备,“我可以送给伯母,扬阿姨还有其他姐姐们。”

祁暮亭面色一变,“你有多少好姐姐?”

“就那么几个。”裴疏槐得意,“我可是很招姐姐们喜欢的。”

“哦,好了不起。”

“可是我只喜欢你。”裴疏槐伸手抵住主卧门,突然转身挡住祁暮亭的路,笑着打商量,“二哥,我们今晚可以分床睡吗?”

祁暮亭目光一凛,“什么意思?就因为一碗面,你就要跟我分床睡?”

“不是。”裴疏槐伸手扯祁暮亭的衣摆,指头往人家腰腹一戳一戳的,“一起睡怕走火,我真的应该劳逸结合一下。”

“胡说什么。”祁暮亭保证,“我不动你。”

裴疏槐笑容可爱,“我信你的邪。”

“这次是认真的。”祁暮亭把他往后一转,推着进了卧室,关上门,他说,“今晚我拆一个套,就罚我睡半年书房。”

“虽然听着很有诚意,但我发现了一个文字漏洞。”裴疏槐从来没有这么敏锐过,“你也可以不戴——嗷!”

脑门被敲,裴疏槐溜之大吉。

分床睡不可能,祁暮亭抱着个碎碎念机器睡了一整晚,暖玉馨香,别提多美。

第二天一早,裴疏槐按照正常作息起来,前两天睡得太多,以至于今天起床后很痛苦,上洗手间差点没一头栽进马桶。祁暮亭看着心惊胆战,进去搀扶、帮着洗漱,就差没给他把尿了。

洗漱完,裴疏槐游魂似的飘下楼,祁暮亭抱着裴二少爷的笔记本跟在后面。

老章煮了咖啡,裴疏槐抱着咖啡杯去廊上的茶几写论文,中途祁暮亭端了蟹黄包和小米粥过来,说:“今天我要去公司,你是跟我走还是在家里待着?”

“在家吧。”裴疏槐吃了勺粥,说,“我的自制力上限很高,下限很低,在你面前是后者,我怕你妨碍我专心肝论文。”

大清早的就说这些,祁暮亭受不住,俯身亲他一口,“那我先走了。”

“哦。”裴疏槐挥爪子,“拜拜。”

“拜拜。”祁暮亭转身招来草莓,嘱咐它在家照顾好干爹,出门上班去了。没走多远,他转身一看,那父子俩坐在一张沙发上,草莓那小东西还把脑袋枕裴疏槐胳膊上,一副“我陪你”的甜蜜。

察觉那目光,裴疏槐“咻”地抬眼看过去,嘴里含着个包子,说不出话,但眼睛笑笑,挥挥爪子,把祁暮亭恭送走了。

祁暮亭走后,裴疏槐快速吃完早餐,全力专注肝论文,草莓逐渐站不住了,趴在他腿上犯懒。

大半中午,老章过去问:“中午想吃什么啊?”

裴疏槐说中餐,让老章打包两人份,继续写论文。老章再溜达出来的时候,他把文件保存好,上楼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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