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番外(91)

作者:小阿锦 阅读记录

哪怕是三年一次,关乎人生大事的科举。

毕竟一个胸有成竹,一个却是把握不住,哪怕再厉害的人也无法掌控人心,栽得彻彻底底。

“你就一点儿也不紧张吗?”白谨拧眉,满脸的不解,草草吃了几口白粥就放下了勺子。

左安礼眉头微皱,如实道:“是有些紧张。”

白谨微叹一口气,他就知道,就算对方表现得再如何冷静,心里头肯定是慌乱的。

若是放在现代,也不过是刚参加高考的大男孩,懵懂得很。

他刚要开口,却被对方的下一句话给呛得说不出话来。

“是很担心,若是我落榜了,会不会被青奴嫌弃,不愿与我成亲了。”左安礼的手托着腮,“这样一想压力确实很大,如果我不努力,就得被未婚夫扫地出门了。”

话音一落,他还像模像样地长吁短叹,逗得白谨羞恼不已,一拳砸在他肩膀,凶巴巴地开口:“我才不是那种势利眼的小人!”

“是是是,我错了,不该冤枉我们家青奴。”左安礼顺势搂住了人,抱在怀里轻啄了一下嘴唇。

“别,我还在吃饭,唔——”白谨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含住,剩下的话都被吞进另外一人的腹中。

经过插科打诨,白谨焦躁的心情得以缓解。

他像是几年前在柳城的府学外等左安礼那样,寻了一家茶楼安心地等候佳音。

变化最大的,应该就是少年的身影逐渐挺拔宽阔,就像不屈的松柏,逐渐能为他遮风挡雨,不论何时都会说一句:“我在。”

白谨的眸光涣散,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异世九年了呀。

从一开始的慌乱无措、莽莽撞撞,再到现在习以为常,还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若不是一路走来有人相助,等待他的绝不是一条坦途,而是充满着荆棘与碎石。

清风吹来了云月,骄阳拖下了光亮。

暮色苍茫,橘红色的霞光逐渐笼罩着整片大地,似乎是画家精心绘制的油彩,美得惊心动魄。

左安礼逆着光,从考场的人流中走出来,他的脸上还带着些疲倦之色,却在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后,眉目舒朗,笑容缱绻。

荣华富贵、封侯拜相,都不足以令左安礼喜上眉梢,只要放在心上的人出现在视野中,连嘴角都会不自觉上扬。

白谨很照顾左安礼的心情,没问他考得如何,只在一旁问他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生动演绎了一个家长在孩子高考出来后的模样。

若不是这时恰好是春季,夜晚微风拂过还带点凉意,他可能就要给人打伞扇风了。

左安礼默默牵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嗓音如春风一样和煦,“青奴,我一切都好。有你在,便没什么可忧心的。”

白谨微怔,脸颊飘上酡红,心漏了一拍,也将对方的手抓得更紧了。

两人步行归家,像是寻常的小夫妻一般,夕阳缠绵,将他们的背影拖长,逐渐纠缠在一起,融为一体。

*

左安礼考中了进士,这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该高兴的还是会高兴。

明日一早就要去殿试,俗称廷对。

就算再差,他也是进士中的一员,如今不过是要区分一甲二甲的名头,还有安排岗位罢了。

重要性还是有的,不过好歹也是过了最紧要的一关。

关原也参加了科举,不过他对自己的水平有数,考了明经,也中了。

他戏说幸好自己是选的明经,有自知之明,否则得被进士那些人压着打不可。

毕竟明经勉强摸到前十的尾巴,在一群进士当中确实不够看的。

不过他也很厉害了,至少董贞和褚成两个就很羡慕。他们也决定去考明经科,就不去和别人打个头破血流抢国子监的名额了,再在府学拼命学一年就来考明经。

两个去考的小伙伴都考中了,他们必然是要请客吃饭的。

不过明日左安礼还要参与帝王的廷对,不宜饮酒,免得被言官等大人看见,留下不好的印象。或者是殿前失仪,更是重罪了。

董贞他们几个嘻嘻哈哈,说左安礼后日成婚当天,一定要合起伙来把他灌醉才行。

“先闹洞房,再把人灌醉。”褚成他们摩拳擦掌计划着。

楚天直挤眉弄眼,“可别,你们怎么能破坏人家小两口的新婚之夜。要是咱们安礼不能一展雄风,被白谨嫌弃可怎么办。”

他在军营里懂得多了,学了不少荤话,这些简直是毛毛雨。

然而还是太过于直白了,至少白谨和左安礼两人听了,都悄然地红了脸。

侧身敛眸,不敢去瞧对方。

好不容易能逮着欺负两个大魔王的机会,董贞他们哪儿舍得放弃,揶揄的话不要钱似的砸过来。

两人少见的仓惶求饶,空气中都充满着快活的气息。

*

未婚夫夫前一天是不可以见面的,也就是说,左安礼殿试这一天,他和白谨必须得分开。

“这样日子才能过得和和美美,你们这些小年轻呀,就是不知事。”大舅娘以过来人的身份点点白谨的额心,语重心长地跟他分析。

“这、这样吗?”白谨在心里劝说自己不要封建迷信,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待在家中哪也不去。

就连放榜时,外面吹吹打打敲锣打鼓,白谨也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看。

左二郎被派过来报喜讯:“嫂子,嫂子!大哥被钦点为探花啦!”

他跑得跟只兔子一样飞快,脸上的表情是藏不住的喜悦。

左安礼之所以被点为探花郎,倒不是他的学问才识比不过状元,而是因为他那出色的外貌。

这十几个进士,也就左安礼的皮相首屈一指,能撑得起牌面,皇帝自然是要随心选择。

高头大马上,身着进士服的郎君们面如冠玉、龙驹凤雏,那位探花郎更是惊才绝艳、仪表堂堂,光是他一人,就将所有的目光给吸引过去。

有人就问这位探花郎姓甚名谁,京城里稍微关注大事的谁都知道这位探花郎的事迹。

据传他的未婚夫可不简单,那是个有着县男名头的小哥儿嘞,还是皇帝老儿跟前的红人,亲自选定的夫婿,还是下旨择日成亲那种。

明日,就是这探花郎成亲的好日子咯。

旁人就皱眉:“那小哥儿好生霸道,也不知这位探花郎愿不愿意,婚后会不会厌弃了他。”

这些人自然是乐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别人的,毕竟是看好戏的事情,既能拿来当谈资,还能作为应付对比拉踩两下,谁都愿意这么干。

说话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嗤笑一声:“那是你们没看到探花郎对他家小哥儿有多么喜欢!”

他连比带划,跟他们说探花郎每日从国子监下学回家,都要特地绕远路去给那小哥儿买最喜欢吃的胡饼。

要是有人多看他家小哥儿一眼,探花郎那冷漠的视线就随之而来,霸道得很。

旁人看左安礼温和带笑的皮相,根本想象不出他强横的一面,还觉得这人是在说笑,心里是很不信的。

他们看那探花郎往路边左右扫了一眼,似乎在找什么人,没有瞧见后,他的笑容就肉眼可见的淡了,凉凉地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走完全程。

众人竟也奇异地信了前面那人的说辞。

别人怎么想的左安礼管不着,也不想管。

他只知道一件事——今日已经将近一天未见到自己的小哥儿了。

思念仿佛藤蔓一样裹缠着心脏,呼吸一下牵动着就疼痛不已。

很难说清楚这种感受,在日渐相处当中他们仿佛一直都交缠着,哪怕在柳城的时候,白谨要跟太子他们去建造纸坊,他也是驾马从城门落钥前就赶过去了。

日日不落。

或许从那天开始,他就知道喜欢白谨这件事是刻入骨髓、深深剜进灵魂的。

于是白日里光风霁月、皎皎如玉的探花郎,在夜里做了一回翻墙的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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