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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偏执帝王黑化前(90)
作者:槎与瓜 阅读记录
他们不仅杀掉了江逾白,还要给他泼脏水。
一个生前为民请命、一个身居高位却两袖清风的人,但他们还是要想尽办法毁掉他的声誉。
“我父亲在江少保死后,查到了崔家和谢慈陷害江少保的证据。”王婉宁道。
原来如此,谢慈之所以如此急于除掉王家兄妹,原来是因为恐惧。
杀害朝臣,勾结朋党,这个谢相还真是藏得够深。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倘若不是她与王婉宁重来一世。
谁又能想到替故友照顾遗孀和儿女、在朝堂上“不偏不倚”、会怜惜乞儿的谢相,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呢?
“那谢相前世最后作的孽,世人可知道?”陆怀卿问。
“我不知道。”王婉宁却摇了摇头,“我还想问公主您呢?前世,我被灌了让人疯傻的药后,安安……安安可为了我做了错事?”
陆怀卿听出了王婉宁这话的奇怪:“你说什么?”
“我被灌了药后的记忆都没了……我看公主您今生又和五殿下在一起了,您可知道后来的事?”
陆怀卿听到这话,又试探了几句,才明白——原来王婉宁并不知道王垠安后来做了错事,她也不知道傅葭临后来篡位的事。
她的记忆停在了被崔家送给皇帝,刚被谢相挑拨崔应给她灌毒药前,后来那些她在深宫里疯疯癫癫的日子,王婉宁都不记得。
陆怀卿想起王垠安骂她的话,又望着眼前王婉宁好奇的模样:“没有,都没有。”
“那安安有把我救出来吗?”王婉宁追问。
“后来,王垠安还把你从深宫里救了出来,你又能随你心意地活。”陆怀卿撒谎道。
陆怀卿和王婉宁说完话,就去照顾她堂姐了。
望着堂姐苍白的脸,她又想起了王婉宁告诉她的那些事情。
如果真的是王婉宁所说地那样,那她大伯就是被谢慈害死的。
前世,就连傅葭临都是在登基后的第三年才除掉他。
而谢慈这样阴险的一个人,想要向他寻仇,定然需要付出千百倍的艰难苦辛才有可能。
入了夜,堂姐还没有醒过来,陆怀卿仍在想今日听到的事情。
她自不怕死,可是她不仅仅是爹爹的女儿,是陆家二房的女儿。
她更是阿娜的女儿,是漠北的公主。
今生她避开了前世所有会导致漠北滑向战火的悲剧,但若是向谢慈寻仇,就有可能又将漠北的人牵扯进这些事。
“秋芙,先拿下去吧,我暂时吃不下。”陆怀卿拒绝了秋芙端上来的晚膳。
堂姐昨日一出嫁,就将秋芙打发走了,她也是今日匆匆赶回的。
秋芙却没有听她的,还是将饭菜留在她的桌上。
陆怀卿望着饭桌上的饭菜,丰盛又精致。
应当是秋芙特地嘱咐了东宫的厨子,做的也都是她爱吃的。
而秋芙素来也是听堂姐的话,她的这位堂姐早就将她的喜好摸清了。
这些日子,谢识微并没有要挟自己帮她报仇,反而是提前替她想好了退路。
陆怀卿纠结地咬了咬唇,有些苦恼地吹了吹额前的碎发。
“王婉宁和你都说了些什么?”傅葭临问。
陆怀卿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只见他站在一旁,像是看她自虐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傅葭临确实很想知道陆怀卿在为什么而纠结。
因为在傅葭临的认知里,眼前的姑娘就像春阳,明媚温暖。
她从不会徘徊退缩,做什么都坚定勇敢,她不过是指缝里漏下的一点善意,就能让人被她打动。
“傅葭临如果有件事,你不做,你在乎的人会难过;你做了,其他你在乎的人又可能会陷入险境。”
陆怀卿问他:“那你还会做吗?”
“那得看谁更重要。”傅葭临道。
“如果都很重要,分不出什么轻重缓急呢?”
不知过了多久,傅葭临才道:“我会做。”
“陆怀卿你也是想做的,不是吗?”陆怀卿望向陆怀卿,“你去做,我会陪你一起。”
从前都是他的小太阳来温暖他,今日他也想告诉陆怀卿。
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她。
果然,听到傅葭临的话,陆怀卿眼中先是惊讶,随后强调:“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我知道。”傅葭临毫不犹豫,“你是想要替江逾白翻案,要谢相为他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对吗?”
“那你还……”
陆怀卿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傅葭临打断:“所以我说,我知道。”
他知道,但他还是愿意。
只要是陆怀卿要做的事,他就会拼上一切,帮她实现心愿。
陆怀卿愣在原地,像是完全没想到傅葭临会这么说。
“傅葭临,谢谢你。”但她还是摇头,“我还是需要再想想。”
但不过陆怀卿很快就想明白了。
王婉宁还将话告诉给了江家师姐弟,堂姐也知道了谢慈是这一切的主谋。
但是他们都没有请求傅葭临和陆怀卿帮忙,反而在知道真凶后,生怕将二人卷进来。
江蓠和江心月开始盘算江少保剩下的门生故吏,王婉宁也跟他们一起盘算。
太子这几日伤情也好了,他出面向皇帝提出了彻查江逾白的案子。
却未曾想,陛下不仅不同意,还将太子申饬了一顿。
皆因当年江逾白这案子是皇帝派谢相查的。
否定这件案子不仅是否定谢相,更是让皇帝承认自己识人不清,竟害得忠臣有如此潦倒下场。
傅葭临那日围东宫的案子是借“陆珏之死”有疑点,皇帝自然会同意。
但江逾白的死却不同,他的死是皇权的威严相关。
皇帝绝不可能认下此事。
“江蓠,那你们如今是怎么想的?”陆怀卿问。
“自然是先想办法查证据,幸好王娘子手上还有一些王大人查到的证据。”江蓠道。
陆怀卿又听他道:“如今只能想着把事情闹大了。”
而眼下这样的机会还正有一个。
春闱后的曲江会,皇帝和许多大臣以及本次春闱中进士的学子们,都会在曲江宴饮。
这会是个绝佳的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的机会。
“那若是不成功呢?”陆怀卿又问。
江蓠坚定道:“那就继续找法子。”
陆怀卿听到眼前尚未褪去稚气的江蓠的声音。
她想起了那个前世的他,那个人人畏惧,被世人唾骂的“阉狗”。
但江蓠其实不是墙头草,从一开始倒向傅葭临也好,还是后来倒向谢相,他都只是为了报仇。
只是谢慈那样以慈悲示人的伪君子,想要让他露出利欲熏心的狰狞面目太难了。
陆怀卿默默许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我帮你们。”
江蓠诧异地看向她,随即跑去和他师姐说了这个好消息。
陆怀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这下你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傅葭临在她身旁道。
这几日陆怀卿的眼睑下都有着淤青,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陆怀卿摇头。
“我其实还是有点怕。”陆怀卿道。
傅葭临:“那要放弃吗?”
“但我觉得我还是更勇敢一点。”她又道。
傅葭临看到眼前的人又恢复了坚定而自信的模样。
她看向眼前的傅葭临,故意缓和气氛道:“这次肯定能积很多很多功德。”
审判满身罪孽的恶人,让沉冤得以昭雪,一定是很大的功德。
傅葭临点头:“嗯。”
“走吧!咱们去查案,先好好想想该从哪里查起!”陆怀卿急道。
“慢点,小心崴脚。”
陆怀卿摇头,催促道:“不会啦!快点!”
她头上的流苏一晃一晃,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欢快。
傅葭临勾起唇角,望着眼前人积极的样子。
陆怀卿果然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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