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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偏执帝王黑化前(91)
作者:槎与瓜 阅读记录
陆怀卿核对了王婉宁和谢识微各自对当年事情的记忆, 最后发现其中有个很奇怪的人物——
王驰。
在短暂的纠结后,陆怀卿和傅葭临来到了王家询问当年的事情。
门房看到他们二人就立刻引他们往里面走,像是恭候已久。
陆怀卿觉得不对劲儿, 和傅葭临对视了一眼。
他看懂了她的意思, 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耳边道:“不用怕。”
谁怕呢?
她只是好心提醒傅葭临小心而已, 她才不怕!
陆怀卿“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但还是没有松开傅葭临的手。
傅葭临不明白她为何又不开心, 追问道:“你……”
“你们终于来了。”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就被庭下翘着腿边吃金桔,边看书的王谦打断。
“我爹等你们好久了。”王谦在下人早已准备好的水盆里洗了洗手, 用丝帕仔细擦去上面残留的水。
陆怀卿这才明白原来王家人早就猜到了他们会来。
她心里有些担心, 毕竟她听过王婉宁描述这位王驰。
这人能背叛自己所处的世家,跟着江逾白和整个世家为战,又能在江逾白失败以后保全自身。
这样一个聪明人,怎么都不容易被说动。
“老头!又在喝酒, 让阿娘知道了, 阿娘又得十天半月不让你回屋睡了。”王谦没好气道。
“嘘——”
陆怀卿看到眼前的王驰,眼角虽有皱纹,但头发却一根都没有白。
这人穿着一身华丽的紫衣,是和王驰一脉相承的不着调。
他年纪虽大,但瞧着比王谦这个儿子还更要调皮:“天知地知咱们三人知,只要你们不和彩云说,她不就不知道了吗?”
彩云就是王驰那位在整个世家都很有名的出身贱民的妻子。
“你是怀卿啊?”王驰喝得晕乎乎,定睛瞧了陆怀卿好几眼。
“是, 见过王大人。”陆怀卿道,“我们近日来是想问问……”
“等等——”王驰打断了她的话, 端详着她的脸。
在她被眼前的王驰看得都有些不自在后,她才看到王驰点了点头:“是很像那个讨厌鬼。”
“讨厌鬼?”陆怀卿反问。
“瞧我,糊涂了,就是你爹爹。”王驰抱歉一笑,“陆玠当年可讨厌了,他自己喜欢斗鸡,每次被他大哥捉住就把锅扔到我身上。”
这倒是和陆怀卿心里的阿塔不同。
在她记忆里的阿塔是什么都会的风流佳公子,在长安其他人口中,她爹爹又是横扫关山、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可是到了这个王驰口中,她却窥见了爹爹的另一面。
“整体到处闯祸,还说什么要做游侠,扶危济困!每日里不爱读书,被他大哥拿家法打得皮开肉绽都不学。”王驰道。
陆怀卿听到这些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她终于明白,为何阿娜那样说一不二、铁血冷面的人,会生出她这样不争气的女儿了。
原来都是她阿塔的错。
“王大人,我们今日来是想……”陆怀卿和王驰寒暄完想要聊起旧案的事。
“还有你这个名字……”王驰却又岔开了她的话。
“什么名字?”
但偏偏陆怀卿确实很想知道她名字的事情。
“陆昭和你说过你名字是你爹取的吧?”王驰问。
见陆怀卿点头,他了然:“不过,我猜陆昭没和你说,你名字的具体来历。”
“我只知道陆家这一辈字‘怀’。”陆怀卿道。
陆怀卿追问陆昭关于名字的问题时,他也只说这是王驰告诉他的,他也不知道这名字是什么内涵。
但王驰这些年一直游历在外,她也没找到机会追问。
她甚至曾经想过“怀卿”,会不会就跟她们北漠意为“草原”的“雅依拉”一样常见,是很多女孩子都会取的名字。
“因为你父亲给我写过信——是在他失踪的第六年,他给我来信,还和我说了他在漠北的经历。”王驰道。
陆怀卿听到这话,惊道:“您说什么?”
“你的名字有怀柔远人之意。”王驰眼神清明了许多。
陆怀卿觉得这话很熟悉,思索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来。
傅葭临前世给她赐名时,就是这么和她说的,说是什么“怀柔远人”,故给她赐名“怀卿”。
难不成……前世傅葭临也从王驰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所以才会给她赐名“怀卿”?
“但其实是你父亲,以你的名字寄托了对你母亲的相思。”王驰道。
陆怀卿听到这话并不意外。
虽然,今生她才知道阿塔的真实身份,是那位曾和漠北是死对头的大燕将领。
也不乏人觉得,她阿塔是失忆才会喜欢她阿娜。
但陆怀卿还记得阿塔离开漠北时,眼里的眷恋和不舍,里面的赤诚爱意袒露无遗。
“怀卿,别查了。”王驰道。
“你爹爹当年给我的信里,就说了他也在查陆玠的死,还说不日就会回京城。”王驰难得有几分岁月沧桑,“后来,他就彻底没了音信。”
明处的人怎么斗得过暗地里的虫子。
它们为了血腥的利益,暗自达成共识,一齐扑上来将人啃到连骨头都不剩下。
连熟读兵法的陆玠都赢不了他们,陆怀卿又如何能赢?
陆怀卿听到这话愣在原地。
春日的明光在此刻也好像变得黯淡。
“不。”但陆怀卿摇头。
“那我更要查。”
如果这个案子牵扯到她阿塔,那她更会要坚持到底。
陆怀卿望向眼前的王驰。
她像西北黄沙里的胡杨,看起来不起眼,看起来能够被轻松打倒。
但事实上,风吹不倒,日晒不垮,就算被吹进尘沙里,也能经年不腐。
“您有家人,我不逼您。今日叨扰,小辈就先告退了。”陆怀卿明白了王驰的话是在拒绝她,但她也不纠缠。
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委屈的。
从内心深处来说,陆怀卿是个路见不平就会拔刀相助的人。
但不论是阿塔小时候的教导——君子慎独,不苛责旁人。
还是前世她在四处求援、无依无靠时悟出的道理——没有人是欠你的。
她都明白,人不能去苛责任何人。
“傅葭临,我们走吧。”陆怀卿小声道。
没关系的,她和傅葭临继续查,迟早能找到别的证据的。
傅葭临回握住眼前人的手。
他的小太阳现在很沮丧。
“不用走。”傅葭临道。
陆怀卿奇怪地看向他。
傅葭临难不成看不出,她眼里的泪都要掉下来了吗?
不走——难不成在这里当着王驰的面哭吗?
那不就有胁迫人家的意味啦……而且陆怀卿不喜欢将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和卑微。
“等等。”王驰突然道。
他让王谦将一叠被封好的东西交给陆怀卿。
“你果然和陆玠很像。”王驰感叹。
“这是逾白收集的谢慈派人伪装白衣卫杀掉你大伯的证据。”王驰顿了一下,满怀愧疚,“对不起。”
“当年我有妻有子,又身背王家一族人的性命。”
“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连江逾白都被他们联手冠以恶名,又何谈是他一个人呢?
陆怀卿捏紧手中的东西,心里滋味复杂。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勇气站出来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该为了公正舍弃生命。
但因为不敢,就注定会有更多的人蒙难。
她的阿塔、王家兄妹、丢了性命的江心月,还有为了复仇只能净身为宦的江蓠……
或许还有更多人,只是她尚不知晓。
陆怀卿没有说什么,只是很轻道:“谢谢您。”
至少王驰在最后,愿意把这份证据交到她手上。
“你在想什么?”傅葭临问。
从王家出来以后,陆怀卿就一直在默默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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