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祖胜听得一愣一愣地，道：“儿子，你竟说得十分有理，把你老子都快说服了。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你这小子脑子里的弯弯绕绕，老子真是绕不过你。”

第329章 强撑的情谊

千算万算，海棠也是没有算到永奕公主喜欢的竟是贞静。

好不容易她将萧家这边搞定，最近老喜欢来蕴秀宫串门的永奕公主听闻海棠正在忙着张罗自己的驸马，一口就拒绝了。

海棠惊到：“公主你可想想清楚。你心里是有人，可他已经成了亲，不可能娶你了。”

永奕这才到：“谁说不可能，他还没成亲。”

海棠：“……”

看来上当，自己一厢情意地替人设计了很多种法子，眼下是一样都做不到了。

“公主哎，不能开玩笑了。这让你倾心的年轻人到底是谁？只要他还没成亲，不管是什么身份，咱都可以想法子，嘎？”

这么好的嫂子哪里去找。你娘和你哥当年可是铁了心要害死人家啊，当初没有直接弄死你，已经仁至义尽。

永奕竟然口齿清晰地道：“我喜欢贞静法师，你有法子吗？”

“啊！”海棠目瞪口舌：“贞静法师？我没听错吧。”

永奕道：“没听错，就是内苑寺庙里的那位贞静法师。”

海棠急道：“你可不能开玩笑，人家是出家人……”

永奕打断她：“不是出家人我还不喜欢呢。我就是喜欢他安静地念经、目不斜视的样子。”

海棠正色道：“公主，别怪我多嘴。今儿你是愿意将此等隐私的心里话跟我说，我才会拼着被你责怪，也要讲这里面的事情说说清楚。”

“你这根本不叫男女之情。是你一厢情愿地被他专注沉静的一面给吸引。公主，你与他之前没有将来，必须尽早挥剑斩断！”

永奕也不傻，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与贞静在一起。可就是一颗心都在贞静身上，觉得得不到回应，自己很没有面子。

“我可以放弃一切跟他走，远走高飞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是不是出家人，根本不重要。”

海棠哭笑不得。

这完全不是一朝公主该说的话，就算你是这么想的，你也不能这么说。哪有女孩子自己嚷嚷着要私奔的？

对，没错，这事儿就叫私奔。

海棠道：“公主，我只说，如果贞静法师愿意跟你走，只当我没听过今天这段话，从没听过。”

没想到永奕歪着脑袋看了海棠半日：“你如此肯定他不会愿意？”

海棠摇摇头：“你若知道贞静法师的身世，你就会明白为何我出此言。”

永奕来了兴致，缠着海棠非要听。

海棠便将贞静与耿家的纠葛挑重要的说了，当然隐去了耿家的出京背景，免得永奕出去乱说。

永奕果然是越听越心凉，直到最后，听说他为了斩断与家人的恩情，竟几年刻意与家庭保持距离，这还真不是普通出家人能下的决心。

海棠道：“你若不信，可以去找耿小姐问问，她来京城不少时日了，不知道有没有见过她哥。”

永奕突然失了信心：“原来当年你们还有这么复杂的故事。我又不能出宫，还问什么问。”

海棠察觉了她突如其来的溃败。

“永奕，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

“贞静法师的确好，但他再好也是个高僧，他的好在他的修为上，绝不在男女之情上。你一早就应该明白的。你是不是故意放任自己的感情？”

永奕觉得自己心里有某种东西被海棠窥破，暗暗一惊。

“放任了，我有什么好处？”

“永奕，我知道你在宫里过得很憋屈。以前你是宫里最受宠爱的公主，眼下却变得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也许你自己都不曾正确地面对过自己，不肯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什么。”

“我要重新获得宠爱，可能吗？”永奕冷哼一声。

海棠毫不留情：“对，不可能。不光你不可能，其他的长公主们已经都不可能。你们就算还没有出嫁，还在皇宫里顶着公主的光环，其实你们也都已经是长公主，辈份已不同，受重视的程度更不同。你若苦苦执着于这一点，只怕后面还会做出更疯狂的事。”

永奕只觉得内心刺痛，海棠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刺在她心上的针。

可偏偏海棠还不饶她：“你明知道贞静法师不可能与你在一起，你就偏偏要驱使自己去爱上他。你折磨自己，这种欲罢不能却又求之不得的感觉让你又痛又快乐，是不是？”

突然，永奕掉下泪来：“住嘴！”她大吼。

海棠好像早就料到她会爆发，并没有被吓到，约摸停了片刻，海棠在她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