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想救他？”萧晩背起双手，说道。

“不救你会后悔。”苏莯说道：“快把东西给我。”

苏莯跟萧晩僵持了很久，空气都凝滞了。

“师…姐…，不要…。”尘莫艰难挪动着手，碰了一下苏莯的手。

“给我。”苏莯握住尘莫的手，倔犟看着萧晩。

萧晩看着两人的手，森冷的威压直接降下来，他高高在上，笑开道：“你求我。”

“我以为…你至少还有萧晩的影子…。”苏莯哽咽道：“可是，你一点也没有。”

“我就是萧晩，师姐。”萧晩嗤笑：“你不是想救他吗？求我！”

“好…”苏莯说道，她本就是跪着的，只要转一个方向…

“叮当！”

还没等苏莯开口，药袋子跟昙花就甩在苏莯面上，萧晩脸上笑容尽数散去，他道：“你救。”

苏莯拿起药袋子，叮铃哐啷将药瓶子拿出来，不要命地给尘莫灌药。

“不用了…师姐…。”尘莫笑着，他看着苏莯制止了她的动作：“没用的。”

“有用的！你别怕。”苏莯看着喝下药剂，伤口毫无反应的尘莫，声音都颤抖起来。

“师姐…我很抱歉…”尘莫艰难地说着话：“你一定…一定要…逃出这里…”

“这里，不属于你。”

说完最后一句话，尘莫露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后，闭上了眼睛。

“尘莫。”苏莯手上的药瓶子落在地上，她不敢相信，伸出手探了一下尘莫的鼻息…

没有气息了…

“…尘莫。”苏莯眼睛酸涩起来。

她是一个没有用的医修…，救不了对她好的人。

“师姐，你是在为他哭麽？”萧晩拉起苏莯，看着她脸上的泪痕，问道。

“萧晩，你真狠心。”苏莯眼中蓄着泪水，头一次在她眼里看见了厌恶。

“我狠心？狠心的不是你吗？师姐？”萧晩伸手擦拭着苏莯的眼泪。

“你，不是我认识的萧晩。”苏莯偏过头，挣脱萧晩的桎梏。

“你认识的那个萧晩？”萧晩笑了：“那你有好好爱护他吗？我有今日，不都是拜你所赐？”

“你简直，不、可、理、喻！”苏莯一字一顿说道。

“来人，把这尸体扔进恶犬营，让他尸骨无存。”萧晩冷声吩咐。

“你敢！”苏莯拦住所有人。

“我有什麽不敢的。”萧晩笑了：“师姐，别忘了，你自己还在我手里。只要我愿意，你以为你能活着。”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苏莯毫不示弱。

“杀人是最无趣的，师姐。”萧晩道：“我会选择一种更愉悦的方式，比如…”

他说着，上下打量一下苏莯，眼中的意思苏莯当然能懂。

“拉下去。”萧晩说道。

行刑人拉住尘莫的尸体，在地上拖出一道骇人的血痕。

铁链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远了…

“换一个方式吧…，萧晩。”苏莯看着地上的血迹，还是闭上眼哀求一声：“你想做什麽，都行。”

“师姐…”

风吹来了寂寞的回答，铁链声逐渐消失了…

过了很久他笑了：“师姐都这麽说了，那我就给他埋了吧。”

“今晚，来吾的寝宫。”

说完，他狠狠挥动衣袖，从苏莯身边走过。

苏莯睁开眼，身边空无一身，只有血腥味还在空气中久久不离散。

她看着那一地的血液，慢慢蹲下身，捡起自己做的药剂，放进药袋子里面。

一瓶接着一瓶，重複着一个动作。

收拾好后，拿起昙花，垂着手，随着风走了出去。

“苏姑娘？”婢女看着眼中没有色彩，走出来的苏莯担心问道。

苏莯没有回答她，只是往回走。

“苏姑娘？”婢女想上前搀扶着她，却被她拂开了。

婢女不知该怎麽做了，眼中闪着微光，紧紧跟着苏莯。

到了药仙居，苏莯推开门，直直走进房间，放下了药袋子跟昙花。

“苏姑娘？出什麽事了吗？”婢女担忧问道。

“出去。”苏莯说道：“我想静一静。”

“好，有事请叫我。”婢女也不能说什麽，乖乖退出了房门。

苏莯看着桌上的药袋子，一颗眼泪落在了手背上。

“我真没用…。”

时间就这麽流失下去，婢女敲了几次门，苏莯也不知道，只是在婢女说已经戌时的时候，让她给苏莯準备一点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