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晩脚步一顿，空气忽然成倍冷了下来。

“你居然对陛下口出恶语！”司荛扬起鞭子，下一秒就要落下来了。

“司荛住手。”萧晩喊停了司荛，随后他上前道：“你说我恶心？”

“对！”苏莯说道：“你不觉得吗？”

“呵呵…”

萧晩笑出了声，眼中红光让人心惊：“都退下，我来好好跟我的师姐谈谈。”

“是…”

歌舞姬得到準许，退得比谁都要迅速，莲儿跟司荛还想说什麽，正宫娘娘先一步走了，她们俩也只好跟了上去。

现在，这里空无一人，只有萧晩跟苏莯两个人。

“师姐在生气吗？”萧晩走到苏莯面前，伸手想摸苏莯的脸

“有事直说。”苏莯直接退一步，拉开身距。

“呵呵呵…，师姐还真是让人寒心。”萧晩说道。

“你还有心吗？”苏莯质问。

“是…，我没有心，所以呢？师姐想对我做什麽？”萧晩顺着苏莯的话，看起来十分不在意。

“……”

苏莯沉默地看着他，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面前这个人却如此残忍。

“怎样对你？”苏莯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我本来是想救你的，但是…。”

“救我？师姐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显得很可笑。”萧晩说道。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为什麽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吗？”

“萧晩，你从一开始就说是我把你变成这样的！那你倒是说说，我怎麽把你变成这样的！”苏莯怒了。

她没来过这个世界，萧晩变成这样子跟她有什麽关系！

“明明是你自己！不顾及情分，不念及情谊，想杀就杀，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把你自己变成这样子的！”

“你…不是我认识的萧晩。”苏莯说。

那一双清明的眼瞳带上了水光，就这麽盯着萧晩。

萧晩喉结一动，上前直接将苏莯扛起来，扔到了自己的床上，附身压在她身上。

“师姐，你又在为尘莫哭是吗？”萧晩问。

苏莯被扔得一阵眩晕，回过神就听见萧晩的话，那一双眼瞳里面闪烁着耀眼的红光。

“是！”苏莯道：“我为他感到不值得。”

“哈…哈！”萧晩笑了，手指在苏莯的衣领处盘旋：“师姐你还没忘记，你答应过我什麽吧？”

“当然。”苏莯眼中很平静，并没有因为萧晩的举动收到惊吓。

“你不害怕吗？”萧晩说道。

“如果能让朋友安息，这点痛，我还是受的住的。”苏莯扯出一抹笑。

那一抹笑直接刺痛了萧晩，他狠狠地扯住了苏莯的衣裳，下一秒就有可能撕碎。

苏莯闭上眼，在听到黑化萧晩晚上让她来寝宫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会是这种情景了。但是，她还是来了，她不想尘莫就这麽尸骨无存，也抱着希望，萧晩应该会做其他的事情。

但是，出乎意料之事又在意料之中，奇迹并没有发生，她来时看到的一切，经历的一切，都让她觉得…

这个萧晩…或许，她不该救…。

“呵…为什麽？”

苏莯感觉到身上的力道小了，她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眼中带着受伤的萧晩。

“为什麽…尘莫都能得到你的爱怜，你都能放弃一切去保护他，而我不行？”萧晩说道。

“你在说什麽…”苏莯冷声问道，其实她现在很迷惑。

“如果…，你没有放弃过我，我也不会变成这样。”萧晩从苏莯身上起来，背过了身：“坚定的选择，不会出现在我这里。”

苏莯坐起身，看着萧晩的背影，居然觉得他格外的孤独。

坚定的选择，放弃，我什麽时候…

“师姐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萧晩说道，擡袖之间就将苏莯送到了门口。

哐当一声，萧晩的寝宫门就这样子关上了。

苏莯站在门口，寒风萧条，吹动她的衣衫。她回头看着关闭上的房门，很大，很华丽，但是也很孤独。

“苏姑娘，您出来了。”婢女兴奋地沖到她面前道：“您有受伤吗？”

“没有。”苏莯看着婢女摇摇头。

这个婢女好像比之前鲜活一点了。

“这个药，苏姑娘快喝了吧。”婢女又拿出了清心药剂，递给了苏莯。

苏莯本着很疑惑的态度，但是还是喝了下去。

“苏姑娘，天寒，我们还是回去吧。”婢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