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观察日记(56)

孙权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谁?”

麒麟随口道:“孙权,你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不能总哭,生子当如孙仲谋,听过吗?”

孙权:“孙仲谋……是谁?”

麒麟忽想起来说错话了,孙权这个时候才九岁,应该未曾有字,只得一笑置之,孙权却好奇心起,道:“生子……生子当如……孙仲谋,这人,会、会、很会生小……孩儿,生了几个?”

麒麟大笑道:“不是那个意思。”

少顷孙策出城,身后跟着孙府长长的车队,数辆运载家当的货车,簇拥着队中一辆大车,料想是策、权之母吴氏。

吴家乃是望族,吴氏嫁予孙坚时带来不少钱财,数年打理又令族中财事井井有条。

麒麟正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去拜见,孙策已催马奔来,交还金珠,道:“这次多亏你了。”

“对你娘怎么说的?”麒麟接回金珠戴上。

孙策笑答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麒麟见吴氏并未下车,明白了七八分:“老夫人想必刚刚与许贡争执过一番,情绪还有点激动?我就不打扰了,先走罢,改日再拜见她。”

孙策如释重负,其母脾性刚烈,先前在太守府里与许贡争执,怒起时遭了府内人一耳光,此时避之不见,实乃孙策的奇耻大辱。

孙策面容不见喜怒,语气却带着寒意:“此辱来日必报。大恩不言谢,今日的事我都记在心里了。”

说毕瞥了孙权一眼,道:“你到车上去,陪娘!”

孙权好容易止住悲恸,被孙策一喝,差点又哭出来,下马朝车队跑去,早有家中管事揽了上车。

麒麟莞尔,骑着孙策的惊帆马,与他并驾齐驱,前往丹阳。

沿岸江帆一色,渔歌唱晚,处处炊烟,看得人心胸开阔。

孙策护送家小,抵达丹阳,数人松了口气,麒麟却不甚乐观,因为孙策的难题,现在才真正开始。

吴氏之兄吴景乃是丹阳太守,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抵达当天便安排孙策歇下,全家留在一间宽大宅院里。城西有军营,孙策亲兵则驻留兵营内。

宅中环境甚好,麒麟也不多说,既来之,则安之。

天气渐凉,吴地已至过冬之时,孙策却不打算让这客卿光吃饭不做事,数日后到了丹阳,孙策在府里给麒麟安排一间偏院,拨给他三名下人使唤,还未清闲几日,便有人来传令。

管事带着丫鬟,丫鬟捧了个盘,上以红布覆着,麒麟揭开,见是满盘小银锭,八个一行,足有十排,近八十两银子。

“这是做什么。”麒麟哭笑不得:“包吃包住,我又不花钱。”

管事笑道:“少主说,这点银两聊表心意,供先生日常花用。”

麒麟拈了两个,道:“心意收到,其余的你带回去,他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别为这些虚名让我看低了。”

管事再三恳请,麒麟只是不收,管事只得将银两捧回孙策处,少顷又来传话:“少主请先生晚饭在一处吃。”

麒麟随手将那两枚银锭赏他,跟到偏厅,孙策显是忙碌一天,有点疲劳,舒了口气,不提银两之事,只问道:“这几日住得如何。”

麒麟笑道:“不错,你家服务态度很好。”

见厅内又有一客,料想是新来投奔孙策的文士,麒麟点头见礼后便入席,也不多问。

孙策啼笑皆非,只觉麒麟说话霎是有趣,下人摆上酒菜,孙策自斟自饮,道:“吃,别客气。”

麒麟道:“这冬笋不错,多吃青菜长得快。”

孙策莞尔:“肉也得多吃,否则没力气,鹿肉是前天我狩猎时打的。”

麒麟端酒敬孙策,二人饮了,孙策一抿唇,过了酒水冲劲,拈着筷子,敲了敲酒杯,道:“这位是张纮先生,他带来了侯爷的最新消息。

“还是江东一带好。”张纮慢条斯理道。

孙策笑道:“南边本就是过冬的好地方,这位小兄弟是我府上客卿,名叫麒麟。”

麒麟见这老男人若有所思,似乎在何处听过自己,遂道:“温侯现在过得怎样了?”

张纮道:“温侯几次进军兖州无果,铩羽而归。陶谦临终前将徐州托于刘玄德,温侯驻军小沛,静候其变。”

孙策蹙眉道:“世叔从北方来,可知奋武将军为何与曹孟德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张纮道:“怎知?不仅老朽在问,个个俱在问。温侯不回并州,却这般死心眼,盯住曹操穷追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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