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记甜品(98)
好安慌忙地跑过去,还好水面稳如平镜。
“吴月!”好安着急道。
“呜呜呜。”吴月她爹晃头应道。
“碍事玩意。”好安恶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侧头对谢宗林道:“把他送去医馆,你脸上的伤也要处理一下。”
“啊?”谢宗林一时愣住。
把人打了一顿还给他送医馆去?这和没打有什么区别?还要花钱。
好安环顾小院,解释道:“多找几个大夫看看,防止他酒醒后讹我们。没啥大问题就仍医馆让他家人来接。”
谢宗林点点头,踉跄地站起来。
好安:“你身上还有伤?”
“没事。”谢宗林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说道。
好安连忙上前把他扶住,“你这样怎么送他去医馆?我去喊隔壁张叔搭把手,你先坐着别乱动。”
谢宗林见好安一只脚已经踏出院门,便抬手活动活动了胳膊。没想到好安半路回头,谢宗林胳膊一下卡在半空。
好安也没多想,着急道:“胳膊怎么了?现在能慢慢放下来吗?”
谢宗林眼神闪躲道:“不,不能。”
“那你别再动了,防止伤到骨头。张叔我让王秀去喊。”说着,好安起身去了前面的铺子,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块布巾和伤药。
“脸上我给你擦了擦吧。”好安打了一盆水。
凉凉的湿布拂过伤口,灼烧感本应逐渐消退,谢宗林却觉得越来越烫。尤其好安的呼吸打在上面,他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灶台上炙烤。
“你不是还要找吴月吗?这个我自己来就行。”谢宗林慌忙地夺过湿布,指尖无意擦过好安的掌心。
“噌”一下,谢宗林快熟了。
好安:“你怎么擦?”
“我,我这只手还能动。”谢宗林结巴道。
“可你看不到伤口啊。”
“我,我知道,哪里疼,擦哪里。”谢宗林根本不敢看向好安。
“行吧,水在这。”好安把盆搬到谢宗林方便的那一侧。
“哈,吭吧(爽吧)”吴月她爹留着口水,醉懵懵地道。
谢宗林一个眼刀过去,吴月她爹翻了个白眼。
“咚咚咚”,有人敲门。
“应该是张叔来了。”好安扶起谢宗林,正要开门。
“我和张叔两个人够了,你就在家吧。”谢宗林赶紧说道。
他不能让好安送他去医馆,不然他胳膊怎么放下来。
好安摆摆手,说道:“你这样我不放心。”
“没事,我是胳膊有问题,走路不影响。”谢宗林说道:“吴月不还没找到嘛?你快去找找”
“这——”好安面露犹豫。
犹豫间,谢宗林已经拽起吴月她爹,合上他的下巴出门了。
吴月呢?
后院只剩下好安一人,一时静的出奇。
好安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忽然在柴房听见细微的哭泣声。
声音从角落传出,像空气轻颤动,一闪而过。
吴月躲在柴堆后面,埋着头紧缩成一团,全身微微颤抖。好安上前轻轻碰了碰,吴月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吴月。”好安一连唤了几声,吴月才松开手,露出额头。
“你爹走了。”好安柔声问道:“你能站起来吗?”
吴月没有说话,眼神呆愣,等呼吸平稳后,蜷缩的身体渐渐伸直。
“还能站起来吗?”好安伸出一只手,又问道。
吴月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好安踢开脚下散落的柴火,给她清出一条路。
吴月一步一抖地走到柴房门口,发现院里没人,双肩才垮了下来。
“擦个脸吧。”好安正要去拿布巾,吴月自己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汗。
好安等到吴月身体不发颤了,才斟酌开口问道:“这个爹和招工时候的爹长得不一样啊。”
吴月低着头,捧着茶杯,小声道:“他不是我爹,是我哥。”
好安挑眉,她哥长得可真有年纪,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她爹。
招工的时候好安提了些要求,有一条就是父母在身边的话,来好记做工要经过父母同意。毕竟都是年纪不大的小娘子,也没出阁,要是瞒着家里偷偷跑出来,后面也麻烦。
防了爹,防了娘,没防住哥哥。
吴月来应聘的时候就说他们一家都赞同,还特意把她爹她娘喊了过来。好安见吴月言语讨喜,形象不错,便签了雇佣契约。
这几个月来,吴月干的也不错。
“听大伙说,你哥动手打你了?”
“就,推了……”吴月嗫嚅着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好安看着吴月脖子上的伤没拆穿。
忽然,吴月放下茶杯,“咚”一声在好安面前跪下,哀求道:“东家,求求你。你别赶我走。”
好安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