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杀了我全家,重生回来刀了他+番外(585)
叶清言一直在听她们拌嘴,闻言,笑着说道:“俞言,你这样的想法不对。”
叶俞言睁大了眼睛,嚷嚷道:“小言你又向着陈钰笙说话,你偏心!”
“只是不成亲而已,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有什么好隐瞒的?”叶清言说,“人有千百种活法,没有一种是‘应该’的,你想要怎么活就怎么活,别后悔就是。”
“阿笙说的也不对,女人活着的意义绝不在有没有男人娶这一件事上,若你有机会能入朝为官,能上阵杀敌,能叫陈家以你为荣,你还会想嫁一个你全然不了解,甚至根本不认识的男人么?”
“自然不会!”陈钰笙斩钉截铁道。
但她的眼神很快黯淡了下去:“但那些都是男人们做的,女人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第449章 从前没有,以后却未必
“从前没有,以后却未必。”
自从卸下了压在心头的重担之后,叶清言一直在想自己往后要做些什么。
叶谨言常来陪她。他给她讲外面那宽广的天地,将在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骑马时,风带起的发丝和那萦绕在鼻尖的草叶清香。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缓缓地在她面前展开了一幅她从未见过的画面。
叶清言问他:“大哥,你害怕吗?”
他愣了愣,很快笑了起来。
“第一次离开家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不过很快便习惯了。”他说,“当你踏出第一步之后,以后的每一步都是顺理成章。”
这句话砸在叶清言的心头,让她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男人们从小便被鼓励外出闯荡,所以他们不会畏惧那广阔的天地。他们读书识字,所以能明事理;他们入朝为官,所以能定下更多对他们有利的规矩;他们掌握更多的权力和财富,让女人只能依附于他们活着。
女人们从出生起便被规训,告诉她们要如何做,才能得到男人的青睐,又告诉她们外面的天地如何危险,只有在男人的庇佑下,她们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如她这般堪称离经叛道的女子,在想到要离开家去外面游历的时候,心中都会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她下意识会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可要问她为什么不对,她除了那些“古训”,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一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察觉,原来她一直在被禁锢着。
但正如叶谨言所说,打破这禁锢其实很简单,只要踏出第一步便好了。
叶清言忽然就知道自己以后应当做什么了。
她要打破禁锢,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这天底下无数的女人。
“阿笙,”她对陈钰笙说道,“你想要做女官吗?”
“我?”陈钰笙睁圆了眼睛,“小言你别开玩笑了,我哪能做什么女官啊……我、我连科考都不能参加,更别说为官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想吗?”叶清言又问了一遍。
陈钰笙沉默下去,半晌,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想!”
叶清言笑了笑,又看向叶时言。
叶时言举起手来:“我可不行。你要是问我的话,我更想像我娘一样做生意。这几年我接手的几间铺子,赚得比从前可要多了不少——但我娘就只说我学会了管账,成亲之后不会被手底下的人蒙骗。”
“我想做侠客!”叶俞言跳起来说道,“就是那种江湖上惩恶扬善的女侠!”
“那就去做。”叶清言轻声说,“阿笙去做官,时言去做生意,俞言去做侠客。”
屋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陈钰笙看了叶时言片刻,发现她神情认真,并没有玩笑的意思。
她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莫名地有些紧张。
“小言,”她咽了咽口水,问,“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方才说的意思啊!”叶清言轻松地笑了,“从前有些事即便想了,我也没什么法子,可现在我是公主欸!我父亲是皇上,母亲是皇后,我想做些什么,还是能做到的。”
“比方说女官。”她继续道,“史书上曾记载过,只不过那时的女官多是打理后宫琐事,不能参与前朝政事,后来渐渐又取缔了。”
“可是我想,究竟是谁规定这世上只有男人能做官的?阿笙,说句不恭敬的话,你觉得陈伯父与你比起来如何?”
陈钰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爹他不过是因为有祖父的庇佑,所以才能谋得一官半职罢了。他没什么本事,如今也只是挂着闲差混日子。”
“这便是了,”叶清言道,“你自小受陈太傅亲自教导,比起陈伯父的能力不知强上多少,凭什么他可以谋得官职,而你却只能嫁人呢?只因为你是女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