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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回民国养弟弟+番外(220)

作者:林昭烬 阅读记录

“张学良的东北军已经有停火迹象。”程添锦展开密信,火漆印上是模糊的镰刀锤头,“但蒋介石还在西安督战‘剿共’。”

张冠清突然嗤笑,“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副司令在和共产党会面......”

杜老慢悠悠磨墨,砚台里映着破碎的灯光:“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

林烬将《作家》月刊浸入水盆,纸张渐渐浮起一层透明薄膜——是微型胶卷,拍满了肤施会谈的细节。

“明天朗诵会,”他拧干胶卷,“让林时和沫沫去发传单。”

程添锦皱眉:“太危险。”

“所以要让他们去。”林烬抬头,目光灼灼,“日本特务不会盯着孩子。”

墙上的日历翻到4月15日,农历三月廿四。月亮被云层遮住,而黄浦江上,走私白银的日本商船正悄然驶入码头。

远处传来海关大楼的钟声,程添锦突然握住林烬的手腕:“活着回来。”

林烬笑了笑,将胶卷藏进《论语》封皮:“这话该我对你说——明天去银行兑换法币的,可是程大教授。”

张冠清突然吹灭油灯。黑暗中,三个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场无声的宣誓。

在这座城市的暗处,有些火种,终究无法被白银和枪炮熄灭。

1936年5月上海街头

刺耳的军号声撕裂清晨的宁静。

林烬站在明德书店的二楼窗口,看着一队日本海军陆战队踏着整齐的步伐从霞飞路走过。

钢盔下的眼睛冷得像枪管,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队伍最前面,膏药旗高高扬起,像一块溃烂的伤口贴在五月的蓝天上。

“畜生!”楼下传来张冠清的怒骂。他手里的账本被攥得变形,钢笔尖在“日本进口纸张”那一栏戳出个黑洞。

街对面,卖粢饭团的老王头突然把蒸笼重重一摔。热腾腾的糯米粘在青石板上,很快被日本军靴踩成泥。

沧浪阁茶楼密室

邹韬奋的新报纸散发着油墨香。林烬将《生活日报》创刊号平铺在桌上,头版《国难期间的文化使命》字字如刀。

“这期印了八千份。”顾安用银匙敲了敲杯沿,“日本领事馆已经向工部局抗议了。”

程添锦的指尖划过报纸边角的联络暗号:“明晚,所有进步刊物在十六铺集中装船。”他西装革履的装扮与墙上贴着的工人罢工照片形成荒诞对比,“需要个生面孔押运。”

林烬望向窗外——日本海军陆战队的装甲车正碾过外滩,围观的中国人都攥紧了拳头。

“我去。”他突然说,“顺便把国民党军围剿部署图带给苏区的人。”

深夜印刷所

昏黄的灯泡下,沫沫和林时正将传单夹进《小朋友》杂志。林时突然举起最新印制的漫画:“哥,你看!”

画上是穿着学生装的兔子,正用身体堵住狼群入侵的栅栏。底下配着邹韬奋的话:

“我们唯一的生路是奋斗!”

林烬揉了揉他的脑袋。油墨沾在掌心,像未干的血。

程公馆晨

收音机里播放着《五五宪草》的条文,女播音员的声音甜得发腻:“......中华民国主权属于国民全体......”

程添锦突然关掉收音机。玻璃杯里的牛奶映出他冷笑的嘴角:“连选举都要‘由政府指定候选人’。”

林烬把涂满批注的宪草文本塞进怀表夹层:“至少......”他顿了顿,“延安那边,张学良已经松口了。”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怀表盖上的“程林氏”三个字闪闪发亮。

五月的梧桐絮飘进窗台,落在未合拢的《生活日报》上。头条右下角,印着明日文艺界游行的时间地点。

程添锦突然按住林烬的手:“今天别去码头。”

“知道。”林烬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我去给望儿他们买麦芽糖。”

他笑得轻松,却把藏着密件的怀表攥得死紧。

窗外,卖报童的声音渐行渐远:

“看报看报!《生活日报》揭露日军走私白银!”

1936年6月上海街头

六月的日头毒辣,但比不过游行者心中的火。

林时站在示威队伍的最前排,十七岁的少年个头已经蹿得比林烬还高。

他手里举着连夜赶制的标语牌,墨汁淋漓的“停止内战,一致抗日”被汗水浸得微微晕开。沫沫紧紧挨着他,红头绳扎起的辫子在阳光下晃得像团火,她正把油印的传单塞进路人手里,声音清亮:

“华北危急!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街角突然响起刺耳的哨声。印度巡捕的警棍和青帮流氓的砍刀同时逼近,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蹲下!”

林时一把将沫沫护在身下。砖头擦着他耳畔飞过,砸在后面日本商社的橱窗上,玻璃碎裂声混着“打倒汉奸”的怒吼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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