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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回民国养弟弟+番外(272)

作者:林昭烬 阅读记录

张冠清哥哥来信说北平下雪了。他在你们坟前放了新出版的《外科学》,扉页写着『徒弟代师父著』。我摸着那些铅字,突然想起你从前总说『等和平了送你去留学』——现在我能教别人了,你却看不见。

前日手术到凌晨,累极趴在桌上小憩。朦胧间似乎有人给我披衣裳,那温度熟悉得让我不敢睁眼......

哥,香港的冬天好冷。

我想你再抱着我睡一晚,就一晚。这次我保证不踢你,不抢你枕头,不嫌你抱得太紧......

——永远长不大的弟弟林时」

信纸被折叠成小小的方块,塞进贴着“兄亲启”的牛皮纸信封。林时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微微发抖。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小望儿抱着《人体解剖学》探头进来,脸上还沾着巧克力渍:“舅舅,这句『神经末梢传递痛觉』什么意思啊?”

林时迅速抹了把脸,把男孩搂进怀里。孩子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让他想起很久以前,有个少年也是这样抱着他,在贫民窟的漏雨屋檐下讲《西游记》。

“来,舅舅教你......”他翻开书页,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醒了某个遥远的梦。

1947年上海

左南萧与顾婉清

左南萧的相机镜头始终对准历史的褶皱。战后,她带着顾婉清走遍疮痍大地,记录重建的硝烟与新生。

在东北,她们拍下日军遗留的毒气弹坑旁开出的野花;

在南京,她们记录审判席上战犯颤抖的手;

在台湾,顾婉清用闽南语采访白发渔民,老人捧着光绪年间的族谱老泪纵横:“终于能写中国字了......”

某夜暗房洗照片时,顾婉清突然问:“南萧姐,你后悔吗?”

左南萧举起一张朔县战场的底片——相拥的烈士身影在红光中浮现:“我只后悔没多带几卷胶卷。”

张冠清与沈知微

张冠清的眼镜片后仍闪着锐光。他在北平协和医院带学生时,总把手术刀当教鞭敲黑板:“这一刀下去,得对得起明德书店地窖里藏的《共产党宣言》。”

沈知微锁骨下的“娼”字烙印早已淡去。

她在上海闸北开了一家妇幼诊所,诊室墙上挂着程修远用子弹壳做的口哨。每当难产孕妇哭喊,她就晃一晃那哨子:“听,这是胜利的声音。”

某日张冠清来沪开会,见沈知微正给妓女改造班的姑娘们讲解剖课。课后两人在黄浦江边散步,他突然说:“当年林烬那混蛋,非说我的缝合线像绣花。”

沈知微笑得呛出眼泪,江风把她的短发吹得像一面旗。

宣雨青与顾邦宁

霞飞路76号的洋房如今挂上了“启明小学”的牌子。宣雨青用钢笔敲着捐款簿:“顾大少爷,这批桌椅钱你休想赖。”

顾邦宁笑着解开西装扣——内袋缝着金条:“早备好了,夫人。”

贫民窟的孩子们在这里第一次摸到钢琴键。有个小女孩总蹲在图书角翻看《儿童科学画报》,那是当年程添锦送给林时的。

沫沫

香港玛丽医院的走廊上,秦沫沫的白大褂口袋里总装着两样东西:

一是林时送她的听诊器;

二是褪色的红头绳——10岁那年,林烬用半个月工钱买的。

某夜抢救完伤员,她疲惫地靠在窗前。

月光下,望儿正给急诊室的孩子们分糖——包装纸上印着“上海冠生园”,和1937年林烬带回的一模一样。

第108章 21世纪

刺眼的白炽灯在天花板上投下惨白的光,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带着医院特有的、冷硬的洁净感。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里,林烬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眼前的白先是模糊成一片,又慢慢聚焦成病房的轮廓。

耳边尖锐的耳鸣尚未散去,炮火的轰鸣、战友的嘶吼还在颅腔里震荡,最清晰的是顾安最后那句话——混着血沫,气若游丝,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别死。”

“宝贝!你醒了!”

一张精致的脸突然凑近,女人眼眶红得发肿,睫毛膏在眼下晕开一小片黑,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时,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林烬怔住了,嘴唇动了动,沙哑的嗓音几乎不成调:“……妈?”

“快叫医生!”旁边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猛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去按床头的呼叫铃,袖扣在灯光下闪了闪,是他熟悉的、父亲常戴的那副。

林烬低下头,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蹭着下巴,手腕上的留置针轻轻刺着皮肤。

他缓缓动了动手指,触到的是光滑完好的皮肤——没有枪伤的疤痕,没有凝固的血痂,更没有硝烟灼烧后凹凸不平的触感。

“你吓死妈妈了……”女人的声音发颤,紧紧攥着他的手,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医生说是吃了过期的草莓蛋糕,急性休克。你这孩子,说了多少次别贪嘴……还好室友及时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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