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那东西不好吃，咱们就当个点心尝尝鲜即可，中午啊，祖祖准备了火锅，晚膳呢？祖祖还让你娘亲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菜。”

“嗯，都听祖祖的。”

小昭昭乖巧地点点头。

午膳时，娇娇特意让人将她亲手酿的果子酒送了过来，光武帝笑着接下了。

他亲自给三个孙子倒了一点点在小瓷杯里，笑着说道：

“这是你们第一次喝酒，祖父给你们一人一杯，就算参加了你们的冠礼。”

【冠礼：古代二十岁男子的成年礼】

阿福几人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只觉得清甜中带着一丝微醺，香气入喉，竟让人忍不住想再喝一口。

“这可是你们娘亲的独门手艺，轻易可喝不到。”

光武帝笑得眼角都弯了起来：

“咱们男子，总要多照顾着些女子，今后，你们的母后和妹妹，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孙儿谨记。”三人齐声行礼道。

此刻，哪怕是最缺心眼的阿月，都感受到了一丝不同。

昭昭没喝酒，她只是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青稞疙瘩汤，慢慢地吃着。

她的手有些抖，但她强迫自己稳住。

【不能哭。】

【祖祖最喜欢看她笑了。】

午后，阳光暖暖的，光武帝靠在软榻上，看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追逐打闹，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笑意。

“他们几个……一个个都长大了。”

他感叹了一句，手拍着桌面，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晚膳，光武帝喊了祁睿哲和娇娇一起，今日的菜色，都是娇娇一个人完成的，除了德公公，晚膳时间，这里没有外人。

“文德啊，你也坐。”

光武帝示意德公公落座，德公公原本想拒绝，却被娇娇拉开了她身旁的位置。

“您也是家里人，不算僭越。”

德公公擦了擦眼角的酸涩，颤颤地坐下了。

乾清宫内灯火柔和，桌上摆满了娇娇亲手做的饭菜，虽是家宴，却格外温馨。

光武帝坐在主位上，看着桌边围坐的一家人——小四、娇娇、四个孩子，还有文德。

他眼中闪过一丝满足的笑意。

“来来来，大家动筷。”

他笑着招呼着众人：“娇娇的手艺，更好了啊。”

“昭昭，吃点鱼。”

光武帝的左手边是阿福，右手边是昭昭，他夹了一块嫩滑的鲈鱼肉放昭昭的碗里：

“今后可要好好听爹娘的话。”

昭昭点点头，乖巧地低头把那块鱼吃了下去。

饭后，孩子们被送回寝殿休息，阿福几人虽然不舍，但都懂事地向光武帝行礼告别。

只有昭昭，赖在娇娇怀里不动。

“我想陪祖祖一会儿。”她小声说着。

光武帝笑了笑：“我的小公主要好好睡觉，才能快快长大。”

昭昭爬上软榻，钻进光武帝怀里，小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祖祖……”她轻声唤他：“我会很想你的。”

光武帝低头看她，眼里满是温柔：

“好，祖祖也会想我们昭昭。”

昭昭咬着嘴唇，拼命点头，她哽咽着：

“那祖祖，我回宫睡觉了，祖祖明天见！”

光武帝笑了，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的小公主，好眠！”却不敢答应她明天见。

昭昭转身离去，眼泪却再也忍不住，但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流着泪。

第455章 【番外】光武帝，薨

夜深，祁睿哲依旧在殿内陪着光武帝，可光武帝却摆摆手道：

“夜深了，你俩也回去吧！”

“父皇！”

娇娇忍不住喊了一声，作为现代人，她很清楚光武帝的想法，但认同，不代表舍得。

“回吧！”

光武帝摆摆手，他再没什么遗憾了！

第二天一早，太上皇薨逝的消息，传遍朝野，祁睿哲下令举国同哀！

当天，德公公跪在龙床前，一声不吭地整理着太上皇的衣冠，一针一线都抚得平平整整。

旁人劝他歇息，他只是摇头，道：

“老奴伺候了陛下四十多年，如今该送他最后一程。”

那一夜，他守在棺椁前，谁也不知道他低声说了些什么。

天亮时分，茂公公发现他已经静静地倒在棺椁边，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干爹？”

茂公公忽然意识到什么，不敢置信地上前探了探：

“干爹？一路走好！”

他哭着将消息禀报祁睿哲等人，最终，祁睿哲和娇娇力排众议，将德公公的棺椁陪葬在皇陵内，并冠姓‘祁’。

沈勇山一个八尺硬汉，硬生生哭昏了两次，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魂魄。

曾经并肩作战、共饮烈酒的老兄弟，如今只剩下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