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我在姨夫家终究是寄人篱下，他们待我虽不算苛刻，但也并不真正在意我。我不想一辈子困在那里，我想跟着圣人看看这广阔的天地。”

白穗躲在墙后面，听得心头微热。

真诚才是必杀技啊。

圣人看着凌长歌，这三个月他并非没有留意这个总是和白穗混在一起，充满活力的少年。

他见过他在学堂上为贫寒学子据理力争的耿直，也见过他在后山默默帮助受伤小猫的善良，更见过他和白穗练剑时那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和日渐流露的锋芒。

“如果有一天你被你最亲密的人无意间推向了死亡，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白穗和凌长歌都皱起了眉头。

好沉重的问题。

“这…那我希望这份意外不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枷锁，比起怨恨，我更希望他能慢慢走出来，不要困在原地。”

圣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难得一片赤子之心，既然如此，老夫便收下你这个徒弟。”

“多谢老师！”凌长歌大喜过望，立刻就要下跪磕头，被圣人虚扶住。

“不必行此大礼。”圣人笑道，“入我门下，首重心性品行，次重勤勉向学，你既选择了这条路，必须戒骄戒躁，随为师一同游历，增广见闻，磨砺心志。”

“弟子遵命！定不负老师所望！”凌长歌激动得小脸通红，用力点头。

见圣人收下凌长歌，白穗也不装了，高兴地跑过来，一拳捶在凌长歌肩膀上，“行啊你，以后就是同门了，记得叫师姐。”

“切，明明我们就差一天。”凌长歌不服气地嚷嚷，两人又闹作一团。

圣人失笑，抬手沏茶，由着他们胡闹。

次日清晨，天刚微亮，一辆宽敞的马车停在门口，白穗背着她的小包，最后看了一眼青阳书院。

“走吧。”圣人拂尘轻挥，率先登上马车，白穗与长歌紧随其后。

阳光照在马车扬起的尘土上，车轮碾过泥泞的小路，汇入通往兰州的官道。

第21章 兰州与真迹

马车在官道上颠簸了月余，终于抵达了兰州。

此地在梁国边缘，再往南便是战火绵延，各方势力犬牙交错的混乱地带。

城墙低矮斑驳，城内屋舍大多陈旧，街上倒是琳琅满目，不少邻国商人叫卖着新奇玩意。

圣人便是想要在这座饱经风霜的边城，筹建一间书院，这里的经济条件不比青阳，选址勘定、招募工匠都少不了圣人把关，老师一进城便投入了繁忙的筹备事务中，白穗和凌长歌被暂时安置在客栈中。

「解锁新地图，恭喜玩家等级提升lv44→lv45」

「解锁PVP等级识别功能」

「新功能说明：当角色与玩家是队友时，角色为绿名，当角色持中立态度时，角色为白名，当角色与玩家是对立阵营时，角色为红名。」

「请玩家注意，系统发放的攻击性道具，只能对红名玩家使用」

可以识别敌友了，但这东西有bug吧，白名既然有可能变成绿名，自然也能变成红名啊，看来不能光靠这个来分辨对方是不是敌人。

“我早就想问了，你是怎么把断水放进你那个小包里的？”凌长歌看白穗又开始发呆，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背包。

“这是秘密！”

凌长歌看她这样宝贝这个包，瘪瘪嘴，打开了窗户。

“这里好像没什么好玩的啊。”凌长歌趴在窗台上，有些失望地嘟囔，“连个像样的练武场都没有。”

白穗没说话，白凛的生辰近了，可她还没想好该送他什么，哥哥在朝廷争斗中步步惊心，她希望这份生辰礼能带去一丝慰藉和力量。

“白穗，别愁眉苦脸啦，咱上街逛逛去呗。这地方与各国通商，有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呢，说不定逛着逛着，你就知道给你哥送什么了。”

白穗眼睛一亮，对啊，兰州经济萧条，但形形色色的人可不少，往往有其他地方见不到的特色之物。

两人一拍即合，兴冲冲扎进了街市。

街道两旁多是些售卖生活必需品的铺子，还有一些猎户摆出的兽皮山货，偶尔能看到一两家挂着褪色酒旗的小饭馆，里面传出粗犷的划拳声。

两个十岁的孩童走走停停，身旁没有大人作伴，吸引了不少人惊奇的目光。

“怎么这么多人看我们。”

“可能是奇怪我们没有大人跟着。”凌长歌答道，“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人贩子应该挺多的。”

也是，在京城就常能看见几个小孩结伴在街上玩耍，在兰州待了两天，就没看见过同龄人。

逛了大半天，新奇感渐渐退去，白穗叹了口气，这些东西都无法承载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