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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废土满级后,穿越荒年当女帝(1036)

作者:竹野 阅读记录

他的父亲,就是因为这一家人死的。

即便不是父亲亲自动的手,在阮人朝廷看来,父亲也是主犯。

怪谁呢?怪那个来不及躲闪的仆役,好手好脚的人,怎么连一尊铜马都没躲过?!怪那个仆役的儿子,他长那么大是因为什么?因为他爹在冯家做事,这才有钱养得活他!冯家甚至提携了他,给了他一碗饭吃,他怎么能恩将仇报?!

但这对父子已经死了,他爹也死了。

一对奴仆父子的命,在阮地朝廷看来,和他父亲这个高官重臣的命等重,或许父亲这里还差一点,所以他和母亲也要偿还。

在公子思索着过去,浑浑噩噩地时候,听见同帐篷的人说:“以前都是在一座城上修修补补,如今从无到有,实在挑战,下水是要先考虑的,可还是依照以前的格局来画图吗?路是不是应该更宽一些?火车站也是要考虑的,不能离城太远,也不能太近,否则将来城池扩建又当如何?”

“是了,民居和铺面最好还是不要掺杂在一起,不过也不能相距太远,否则路上车马更多。”

“喂,你怎的不说话?”

公子翻了个身,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这座新城的事,这是阮人的都城,不是宋人的,更不是他的。

他没办法拒绝,只能过来,但他不肯为他们效力。

于是他说:“足下自有高见,何必来问小子?”

“足下”愣了愣,他打量这个如死狗一样躺着的人,突然明白了,点头说:“你曾经是个能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人。”

公子身体一僵。

那人还没有放过他,又说:“所以如今叫你为百姓做事,你才这般懈怠。”

“毕竟吸血的虫豸,怎能为人所用呢?”

第703章 建国大事(五)

虫豸?

他说他是虫豸?!

公子愤怒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烈的情绪,他以为他的心和他的过往一起死了,可此时,怒火仍旧把他烧灼了起来,他终于动了,他猛然坐了起来,像曾经那个翩然的大家公子一般坐直了腰,挺立如一根修竹,他转过头,死盯着那个说话的人,连刻入骨髓的礼数都忘了。

“我父我祖,皆是朝廷肱骨,为百姓生民劳碌,一生不曾懈怠!”他慷慨激昂,仿佛在指点江山,“我父为官时,一日所睡,不足三个时辰!”

其他人看着他,他们的目光冰冷,带着鄙夷,看得公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声音越大,他就越有底气。

但那声音渐渐弱了,渐渐地,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公子哑声问:“你们为何这样看我?”

他自问自答:“是了,你们只信自己的道理。”

阮地的人都是如此,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愚笨,阮响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钟鸣鼎食之家,就一定是恶人吗?他活到这么大,连一只鸡都没杀过,难道不比那些贩夫走卒干净?他几乎日日都在读书,不曾欺压过人,不曾害过什么人,跟着他的丫鬟小厮,这些仆人的家人,他都是照顾的。

这世上的大多数人,于这天下毫无作用,他们一生只知道埋头做事,做不出一篇文章,改不了一点世事。

真正决定这艘大船去往什么方向,决定这些小民生计的——

是他们呀!是他们的父祖,是他们自己,是他们的儿子!

百姓……百姓不仅不应该怨怪他们,反而应该感谢他们,尊敬他们。

帐篷里的人只是冷笑,他们并不准备,也不愿意同他分辩。

之前用虫豸讥笑他的人也只是说:“真是苍天不长眼,叫我们这样的人得了势,公子这样高才的人却只能与我们同处一室,公子,快歇吧,明日还有硬仗要打呢!”

再没人说话了,冯公子却仍旧坐着,直到听听见了鼾声,他才缓缓躺下。

可这一夜,冯公子没能睡着,他时不时的睁眼,看着帐篷外逐渐亮起来,再看着那几个原本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人爬起来。

他们没有看他,不像昨夜,昨夜他们还会讥讽他,冰冷的看他,而现在,他们的眼里甚至已经没有他了。

早饭很简单,人们支起大锅,将携带的干粮倒进去,这就是一锅糊糊,出锅后往里头放几勺酱或腐乳,便是极有滋味的一餐,吃完后便能支撑一个早晨的劳作。

所有人都这样吃,一个开小灶的都没有。

冯公子不肯吃这样的东西,即便在大牢里,那也是饭是饭,菜是菜,怎么能吃这样泔水一样的糊糊?!连坐牢都不如了!

照顾他的人劝他:“公子,吃一些吧,就是卖相不好,但也是细粮,干净,不脏。”

冯公子却看向旁人的碗,一团糊涂,他差点呕出来,连连摆手,脸色苍白地说:“我就是饿死,也不吃这样不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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